正當(dāng)(dāng)一群男人在臺(tái)(tái)下對(duì)(duì)別人的老婆評(píng)(píng)頭論足，談笑風(fēng)(fēng)生的時(shí)(shí)候。突然，舞臺(tái)(tái)上吵了起來(lái)(lái)。
“不好了，周梅和戴鳳打起來(lái)(lái)了。”
戴鳳何許人也？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大喇叭，家就住在方雪峰屋后。兩家人前幾年以為一只雞的事情，發(fā)(fā)生過(guò)(guò)口角，從此沒(méi)(méi)有來(lái)(lái)往。
只見(jiàn)周梅兩只手拽著戴鳳的頭發(fā)(fā)，戴鳳被壓著頭，便用腳踢，兩個(gè)(gè)女人在舞臺(tái)(tái)上轉(zhuǎn)(zhuǎn)圈圈，誰(shuí)(shuí)也不示弱。眾姐妹上前拉扯，但都沒(méi)(méi)這個(gè)(gè)力氣能將她們兩來(lái)(lái)開(kāi)。
方雪峰和戴鳳的丈夫方錢平急忙沖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將各自的老婆拉開(kāi)。
“不會(huì)(huì)跳就別跳。跟狗爬式的，回家種田吧，你！”周梅罵道。
戴鳳生性潑辣，豈能任由周梅這般羞辱，嘴里不饒人，罵了回去，甚是難聽(tīng)。兩個(gè)(gè)女人哪里聽(tīng)得進(jìn)(jìn)去勸，不一會(huì)(huì)兒有扭打在一起，一邊打一邊罵。
“你就是一個(gè)(gè)賊，偷了人家的雞，還不承認(rèn)(rèn)。”
“我什么時(shí)(shí)候偷你家雞了，你給我說(shuō)(shuō)清楚。”
“我家雞就是你偷的。不然的話，你家門口怎么會(huì)(huì)有一地雞唐？”
原是幾年前，方雪峰剛搞養(yǎng)(yǎng)殖場(chǎng)(chǎng)，因?yàn)闆](méi)(méi)有圍欄，雞到處跑。有一天晚上清點(diǎn)(diǎn)雞數(shù)(shù)量的時(shí)(shí)候，突然少了一只雞。
周梅便四處找尋，結(jié)(jié)果在戴鳳家小院的墻角處發(fā)(fā)現(xiàn)(xiàn)一個(gè)(gè)尿素袋，打開(kāi)一看，里面裝著的正是雞唐，雞唐是黑色的，還帶著血。
周梅便找戴鳳理論，說(shuō)(shuō)戴鳳偷了她家的雞，而且還殺了吃了。戴鳳說(shuō)(shuō)自己沒(méi)(méi)有偷吃周梅家的雞，可周梅就是不信，兩個(gè)(gè)人吵了一架。
第二天，周梅又找戴鳳理論，要戴鳳賠她一只雞，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雞唐不見(jiàn)了，便認(rèn)(rèn)定戴鳳做賊心虛，四處嚷嚷，說(shuō)(shuō)戴鳳是個(gè)(gè)賊。結(jié)(jié)果，氣不過(guò)(guò)的戴鳳又和周梅吵了一架。
兩個(gè)(gè)人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lái)(lái)，周梅拿了一塊石頭扔向戴鳳，戴鳳沒(méi)(méi)有躲過(guò)(guò)，石頭打在她的屁股上，疼的戴鳳只叫喚。
戴鳳跑回家，火嗖嗖地拿出扁擔(dān)(dān)，揚(yáng)(yáng)言要打死周梅，被趕來(lái)(lái)的方雪峰給攔住。方雪峰本想攔住戴鳳，不曾想力氣過(guò)(guò)猛，將戴鳳推倒在地上。
這一幕又正巧被方錢平看見(jiàn)，以為方雪峰夫妻倆欺負(fù)(fù)戴鳳，便上來(lái)(lái)就是一拳，打的方雪峰鼻青臉腫。好在村民及時(shí)(shí)趕到，制止了這一場(chǎng)(chǎng)糾紛。
至今，戴鳳到底有沒(méi)(méi)有偷那只雞還是一個(gè)(gè)謎。
“看我今天不撕扒了你的臉。”戴鳳張牙舞爪的沖了過(guò)(guò)去。
方雪峰見(jiàn)戴鳳沖上來(lái)(lái)?yè)先耍銓⒅苊吠崎_(kāi)，然后攔著戴鳳。戴鳳的手被方雪峰給抓住，無(wú)(wú)法抽身。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周梅趁機(jī)(jī)，彎了個(gè)(gè)腰，跑到戴鳳面前，一巴掌打了過(guò)(guò)去。
“我今天和你拼了。”戴鳳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身，又對(duì)(duì)自己的丈夫方錢平罵道：“你死了，我都讓人給打成這樣了，你還傻站著？”
被激怒的方錢平也擼起袖子，揮著拳頭沖上來(lái)(lái)。眾人見(jiàn)狀，又是一陣的拉扯。正在村會(huì)(huì)議室開(kāi)會(huì)(huì)的陳豐成和村干部們聽(tīng)到聲音后，急忙沖了出來(lái)(lái)。見(jiàn)四人在舞臺(tái)(tái)上打起來(lái)(lái)，一個(gè)(gè)個(gè)(gè)沖上去，幫著拉開(kāi)這四個(gè)(gè)人。
“你們吵什么？”唐豐成大聲嚷道。
“唐主任，你給我評(píng)(píng)評(píng)(píng)理，天底下哪有白吃人家的。”
“她白吃你什么了？”
“她偷了我的雞，還吃了。”
“什么時(shí)(shí)候的事情。”
“三年前。”
“你也知道是三年前啊，這都過(guò)(guò)去多少時(shí)(shí)間了？”
唐豐成一句話懟了過(guò)(guò)去，兩個(gè)(gè)女人氣喘吁吁地的站在原地，嘴里不饒人，相互罵著。
“你們兩個(gè)(gè)大男人也是的，這女人打架，你們不拉也就罷了，還幫著打起來(lái)(lái)了，要不要我報(bào)(bào)警啊？”陳豐成罵道。
“陳書(shū)記，是他方雪峰夫妻倆合伙起來(lái)(lái)打我戴鳳的，你得評(píng)(píng)評(píng)(píng)理，堅(jiān)(jiān)持公道啊。”
陳豐成心想，問(wèn)(wèn)這兩個(gè)(gè)人，想必也是護(hù)(hù)著自己，問(wèn)(wèn)了也沒(méi)(méi)有用，便轉(zhuǎn)(zhuǎn)身問(wèn)(wèn)謝英。
“我不清楚她們之間有這個(gè)(gè)誤會(huì)(huì)，我見(jiàn)她們倆長(zhǎng)(zhǎng)得差不多高，所以就安排站在一起跳。剛才有個(gè)(gè)伸展的動(dòng)(dòng)作，戴鳳沒(méi)(méi)有站穩(wěn)(wěn)，結(jié)(jié)果手揮出去，估計(jì)(jì)打著周梅了。”
“還以為你們倆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就這么點(diǎn)(diǎn)屁事，都能打起來(lái)(lái)，你們真是閑！也不怕別人笑？”
唐豐成各打五十大板，將這兩對(duì)(duì)夫妻教育了一番。陳豐成見(jiàn)大家沒(méi)(méi)有心情跳下去了，便叫謝英解散今晚的訓(xùn)(xùn)練。
眾人回去后，陳豐成繼續(xù)(xù)開(kāi)會(huì)(huì)，布置蓬口村第一場(chǎng)(chǎng)文藝晚會(huì)(huì)，梳理了各個(gè)(gè)環(huán)(huán)節(jié)(jié)，對(duì)(duì)下步工作再進(jìn)(jìn)行了部署。
開(kāi)完會(huì)(huì)后，村干部們都一一回去。陳豐成關(guān)(guān)上了會(huì)(huì)議室的門，按掉了樓道的燈。正準(zhǔn)(zhǔn)備走，發(fā)(fā)現(xiàn)(xiàn)舞臺(tái)(tái)上有個(gè)(gè)人影，走過(guò)(guò)去一看，原是薛愛(ài)媛正坐在舞臺(tái)(tái)上，看著天空發(fā)(fā)呆。
“你還沒(méi)(méi)回去啊？”
“等你啊。”
“別坐著了，你身子還沒(méi)(méi)有恢復(fù)(fù)，地上涼，會(huì)(huì)感冒的。”
“沒(méi)(méi)事，你也來(lái)(lái)坐坐。”
陳豐成拗不過(guò)(guò)薛愛(ài)媛，便也一個(gè)(gè)起身，屁股剛落在舞臺(tái)(tái)水泥地上。
“你說(shuō)(shuō)，周梅和戴鳳有沒(méi)(méi)有和好的可能？”
“哎，在農(nóng)(nóng)村就是這樣，家家戶戶容易因?yàn)橐稽c(diǎn)(diǎn)小事產(chǎn)(chǎn)生矛盾，又各自下不了臺(tái)(tái)面，有的甚至老死不相往來(lái)(lái)。”
“那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剛才你也看到了，她們幾句話不和就打架，別說(shuō)(shuō)在我們村，每個(gè)(gè)村都是這樣。”
“那有沒(méi)(méi)有可能，通過(guò)(guò)像今天這樣的跳舞方式，讓她們互動(dòng)(dòng)起來(lái)(lái)。其實(shí)(shí)，我覺(jué)得農(nóng)(nóng)村的的矛盾是很多，很多都是因?yàn)槿狽α私夂蜏賢ǎ艜?huì)把矛盾藏在心里。但是農(nóng)(nóng)村人熱情，我們要是給她們一個(gè)(gè)機(jī)(jī)會(huì)(huì)，讓她們通過(guò)(guò)跳舞或者其他的方式，增進(jìn)(jìn)了解，是不是就可以化解矛盾了？”
薛愛(ài)媛的一番話，讓陳豐成瞬間對(duì)(duì)薛愛(ài)媛刮目相看起來(lái)(lái)。農(nóng)(nóng)村婦女之間的矛盾其實(shí)(shí)是作為村干部最頭疼的事情。一來(lái)(lái)很多事情是歷史遺留問(wèn)(wèn)題，糾纏在一起，扯不清楚。二來(lái)(lái)很多事情又沒(méi)(méi)有誰(shuí)(shuí)對(duì)(duì)誰(shuí)(shuí)錯(cuò)(cuò)，即便知道對(duì)(duì)錯(cuò)(cuò)，也是很難讓錯(cuò)(cuò)的一方服軟的，這源于農(nóng)(nóng)村人的文化素質(zhì)(zhì)不高，缺乏自覺(jué)。
“建國(guó)(guó)這段時(shí)(shí)間怎么樣？”
“還可以，也不經(jīng)(jīng)常喝酒了。”
“你看，我的眼光沒(méi)(méi)有錯(cuò)(cuò)吧。”
“你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他力氣還蠻大的，干活還真沒(méi)(méi)的說(shuō)(shuō)。”
“工資記得給人家。”
“知道啦。不能壞了陳書(shū)記的扶貧大計(jì)(jì)不是？”
夫妻倆嬉嬉笑笑，坐在水泥地上，慢慢的靠在一起，一起看著星光閃閃的夜空。或許只有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shí)(shí)候，才是真正屬于他們的二人時(shí)(shí)光。
自從昨晚周梅和戴鳳打架事情出了以后，謝英本想將周梅和戴鳳隔開(kāi)，以免再生事端。都說(shuō)(shuō)舞蹈是藏在靈魂里的語(yǔ)(yǔ)言，薛愛(ài)媛和謝英說(shuō)(shuō)了自己的想法后，謝英覺(jué)得這是一個(gè)(gè)不錯(cuò)(cuò)的主意。于是，還是按照原點(diǎn)(diǎn)的隊(duì)(duì)形繼續(xù)(xù)排舞。
“來(lái)(lái)，我們把昨天的動(dòng)(dòng)作重新復(fù)(fù)習(xí)(xí)一遍，大家要記住，我們的手一定要打開(kāi)，腰要扭起來(lái)(lái)，屁股再往上翹一點(diǎn)(diǎn)。”
謝英一邊指點(diǎn)(diǎn)著每個(gè)(gè)舞蹈隊(duì)(duì)隊(duì)(duì)員的動(dòng)(dòng)作，一邊仔細(xì)(xì)觀察著周梅和戴鳳。
“戴鳳，你的屁股往上再翹一點(diǎn)(diǎn)。”
“她沒(méi)(méi)有屁股！”
“你才沒(méi)(méi)有屁股呢！”
周梅和戴鳳又開(kāi)始爭(zhēng)(zhēng)執(zhí)(zhí)起來(lái)(lái)。
“怎么，你們倆昨天因?yàn)橐恢渾u打架，今天又要為屁股打架了是嗎？”
謝英像以前教育班里的學(xué)(xué)生一樣，嚴(yán)(yán)肅地批評(píng)(píng)了她們倆。
“就你們倆跳的斜斜歪歪的，不像樣子。”
平日里兩個(gè)(gè)得理不饒人的人，在舞臺(tái)(tái)上，面對(duì)(duì)謝英的批評(píng)(píng)，像一個(gè)(gè)學(xué)(xué)生一樣，乖乖地聽(tīng)著，默默地調(diào)(diào)整著自己的身子骨。
謝英話也不多說(shuō)(shuō)，耐心地調(diào)(diào)教著。周梅和戴鳳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的看著對(duì)(duì)方的動(dòng)(dòng)作，都想表現(xiàn)(xiàn)一下自己，讓自己跳的比對(duì)(duì)方好。
“謝老師，我這樣可以嗎？”
“很好，不錯(cuò)(cuò)，繼續(xù)(xù)保持。”
“謝老師，我這樣可以嗎？”
“就這樣，很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了，繼續(xù)(xù)保持。”
兩個(gè)(gè)女人開(kāi)始爭(zhēng)(zhēng)風(fēng)(fēng)吃醋起來(lái)(lái)，爭(zhēng)(zhēng)著要謝英幫忙調(diào)(diào)教。謝英知道他們的心思，便順?biāo)浦郟屗齻兠懇粋€(gè)(gè)動(dòng)(dòng)作都做到位。
慢慢的，經(jīng)(jīng)過(guò)(guò)兩個(gè)(gè)晚上，一套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的舞蹈被這群從來(lái)(lái)沒(méi)(méi)有什么舞蹈經(jīng)(jīng)驗(yàn)(yàn)的農(nóng)(nóng)村婦女給跳了下來(lái)(lái)，各個(gè)(gè)累癱在地上。
“沒(méi)(méi)想到，這跳舞比種田還辛苦。”
“廢話，跳舞那是精氣神要集中在一起，種田可沒(méi)(méi)那么多講究。”
“呦，周梅，你都能悟出精髓來(lái)(lái)了。”
正當(dāng)(dāng)大家夸贊周梅，坐在一旁的戴鳳不服氣，說(shuō)(shuō)道：“說(shuō)(shuō)有什么用，有本事拉出來(lái)(lái)亮一亮。”
“亮一亮就亮一亮，誰(shuí)(shuí)怕誰(shuí)(shuí)？”周梅一個(gè)(gè)起身，叫道：“音樂(lè)(lè)！”
音樂(lè)(lè)一響，九米長(zhǎng)(zhǎng)的舞臺(tái)(tái)，一邊一個(gè)(gè)翩翩起舞，各不遜色。正應(yīng)(yīng)那首詩(shī)(shī)：
舞鳳髻蟠空，裊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漢宮飛燕舊風(fēng)(fēng)騷。謾催鼉鼓品梁州，鷓鴣飛起春羅袖。
站在臺(tái)(tái)下觀看的舞蹈隊(duì)(duì)員越看越迷，稱贊不絕，拿著手機(jī)(jī)不斷地拍，還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傳出一陣陣掌聲，這讓臺(tái)(tái)上的兩個(gè)(gè)女人更加起勁，絡(luò)(luò)繹不絕的姿態(tài)(tài)飛舞散開(kāi)，曲折的身段手腳合并，一點(diǎn)(diǎn)都不輸專業(yè)(yè)的舞者。
“愛(ài)媛，你的辦法真行！”謝英笑道。
“我覺(jué)得我們可以成立一個(gè)(gè)舞蹈隊(duì)(duì)，把更多的村民容納進(jìn)(jìn)來(lái)(lái)。”
“是的，我很贊同你的想法，有些事情，就該我們女人來(lái)(lái)做。”
一場(chǎng)(chǎng)看似競(jìng)(jìng)技的表演結(jié)(jié)束了，兩個(gè)(gè)人都用盡了全身力氣，音樂(lè)(lè)一停，就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面對(duì)(duì)大家的稱贊，都謙虛的說(shuō)(shuō)自己學(xué)(xué)的還不夠好，臉紅通通的。
“謝老師，她們誰(shuí)(shuí)跳的更好？”幾個(gè)(gè)羨慕不已的隊(duì)(duì)員問(wèn)(wèn)道。
“都好，你們都要想她們兩學(xué)(xué)習(xí)(xí)，在競(jìng)(jìng)技中提高自己，了解彼此，增進(jìn)(jìn)感情。”
謝英的這句話，意味深長(zhǎng)(zhǎng)，既是對(duì)(duì)她們的鼓勵(lì)(lì)，也是對(duì)(duì)她們的一種暗示。周梅和戴鳳聽(tīng)在耳里，明白在心里，相互看了一眼，這一眼也不再是昔日的那種怨恨，而是一種像男人一樣，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大度和寬容。
“要是我們這支舞蹈隊(duì)(duì)里有人會(huì)(huì)唱歌就好了。”一個(gè)(gè)隊(duì)(duì)員提議道。
“對(duì)(duì)，要唱我們大家一起唱，我看電視里就有一種大家站成一排排的隊(duì)(duì)伍”另一個(gè)(gè)隊(duì)(duì)員回答道。
“那是合唱團(tuán)(tuán)，大家同唱一首歌。”
“謝老師，你要不教大家一起唱歌。”
“唱歌我可不會(huì)(huì)，能教你們舞蹈我都覺(jué)得已經(jīng)(jīng)是用盡全身本事了。”
站在一旁的薛愛(ài)媛見(jiàn)大家對(duì)(duì)唱歌如此有興趣，心想大家這么積極，不能潑了冷水，思來(lái)(lái)想去，決定找陳豐成解決這個(gè)(gè)事情。
晚上回到家后，薛愛(ài)媛看到陳豐成拖著疲倦的身子躺在沙發(fā)(fā)上，便心疼地走上前，又是捶背，又是端茶，恨不得就要端洗腳水了。
“無(wú)(wú)事獻(xiàn)(xiàn)殷情，非奸即盜。說(shuō)(shuō)吧，這回是買房子還是干嘛？”
“我們不是買了房子了嘛！”
“那你想干嘛？”
“舞蹈隊(duì)(duì)的隊(duì)(duì)員們想唱歌。”
“唱歌？”
“對(duì)(duì)啊。想找一個(gè)(gè)老師來(lái)(lái)教。”
“大姐，村里搞舞蹈，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gè)(gè)會(huì)(huì)教舞蹈的。你現(xiàn)(xiàn)在又叫我找一個(gè)(gè)唱歌的，我到哪里找去？”
“那我不管。”薛愛(ài)媛一把把陳豐成推開(kāi)，側(cè)(cè)過(guò)(guò)身，像個(gè)(gè)調(diào)(diào)皮的孩子噘著嘴。
“我又沒(méi)(méi)說(shuō)(shuō)錯(cuò)(cuò)。我們村你也知道，大家不是種田的就是在外面務(wù)(wù)工的。請(qǐng)(qǐng)問(wèn)(wèn)誰(shuí)(shuí)會(huì)(huì)唱歌？”
常言道：巧婦難為無(wú)(wú)米之炊。薛愛(ài)媛也知道陳豐成的難處，到蓬口村這么多年，沒(méi)(méi)有聽(tīng)到誰(shuí)(shuí)說(shuō)(shuō)誰(shuí)(shuí)會(huì)(huì)唱歌。要是請(qǐng)(qǐng)外面的老師，別說(shuō)(shuō)經(jīng)(jīng)費(fèi)(fèi)是個(gè)(gè)問(wèn)(wèn)題，就算去請(qǐng)(qǐng)了也不一定回來(lái)(lái)。
“有了。”薛愛(ài)媛叫道：“找你們的汪書(shū)記去。”
“汪書(shū)記會(huì)(huì)唱歌？”
“他是鎮(zhèn)(zhèn)書(shū)記，神通廣大的很，叫他去解決。”
“那我以什么理由呢？”
“你就說(shuō)(shuō)村里要搞文化建設(shè)(shè)。”
“不是已經(jīng)(jīng)在搞了嗎？”
“你是木頭，又唱又跳才是真快樂(lè)(lè)！”
陳豐成知道說(shuō)(shuō)不過(guò)(guò)薛愛(ài)媛，口頭上答應(yīng)(yīng)薛愛(ài)媛去問(wèn)(wèn)問(wèn)(wèn)鎮(zhèn)(zhèn)里的汪書(shū)記，但心里想，汪書(shū)記日理萬(wàn)(wàn)機(jī)(jī)，哪有時(shí)(shí)間處理這個(gè)(gè)事情。即便處理了，其他村怎么看？但看著滿臉興奮的薛愛(ài)媛，答應(yīng)(yīng)第二天去鎮(zhèn)(zhèn)里找汪書(shū)記問(wèn)(wèn)問(wèn)(wèn)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