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回來兩天后就離開了,父親沒在家里住,是在外面住的,雖然家里有空余的房間。可能是感覺畢竟他和母親已經(jīng)(jīng)離婚了,同在屋檐下比較別扭,這兩天母親父親相處的還可以,可能兩人對(duì)(duì)對(duì)(duì)方早已經(jīng)(jīng)放下了,兩個(gè)(gè)人不會(huì)(huì)再去爭個(gè)(gè)面紅耳赤。
天氣隨著時(shí)(shí)間變的越來越冷,我有時(shí)(shí)會(huì)(huì)叫喬雪出來一起玩,一起去去書店,逛逛公園。我和喬雪的事情母親給喬雪父母說了,其實(shí)(shí)我那天去喬雪家表白的時(shí)(shí)候,聲音太大,早就被喬雪奶奶聽見了,喬雪奶奶當(dāng)(dāng)天就給喬雪父母說了。
喬雪父母為了顧忌喬雪的自尊心一直沒有提這件事,母親問他們時(shí)(shí),他們才和喬雪聊起這件事,他們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duì)(duì),只是把我叫過去,讓我做了一個(gè)(gè)承諾,之后他們就沒有干涉了。
所以我和喬雪的這件事也算有了一個(gè)(gè)還算可以的結(jié)(jié)局。不過我想可能很多這個(gè)(gè)年紀(jì)(jì)的人不會(huì)(huì)像我們這么幸運(yùn)(yùn),他們或許不敢給父母說,因?yàn)樗麄冎欄改笗?huì)因?yàn)檫@件事干涉他們甚至是侮辱他們。
他們可能會(huì)(huì)像黑夜中的兩個(gè)(gè)人,沒有人幫助他們,他們可能看不到亮光走向不該走的道路上,最終消失在黑夜里。
“清兒,今天我們?nèi)タ純蠢牙尋桑€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我把這買的幾件新衣裳給你姥姥帶過去。”母親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好嘞。”我答應(yīng)(yīng)了一聲,其實(shí)(shí)我都會(huì)(huì)隔幾天就會(huì)(huì)去一次外婆家,看看外婆和外婆聊聊天。但是母親也是到了今天算是正式放假。她也一直沒機(jī)(jī)會(huì)(huì)去。
我和母親穿好衣服,就出門了。因?yàn)樘鞖夂芾洌贛H包的嚴(yán)(yán)嚴(yán)(yán)實(shí)(shí)實(shí)(shí)的,我呢就只在外面穿了一個(gè)(gè)厚點(diǎn)(diǎn)的外套,臉,脖子都露在外面。自己也感覺不到多冷。母親看著我的樣子,開玩笑道:“年輕就是有資本,凍不住。”
我跟著也笑了笑,自己本身確實(shí)(shí)就是不怕冷,也不知道為什么。外婆曾迷信的解釋道:“說我生在三伏,出生的時(shí)(shí)候又剛好是晌午頭,就是個(gè)(gè)火娃娃,不怕冷。”
我們開著車,到了外婆家。我們到時(shí)(shí)剛好看見外婆和趙阿姨在小區(qū)(qū)遛彎兒。我看到后連忙上去打個(gè)(gè)招呼說:“姥姥好,趙阿姨好。你們冷不冷啊,這天出來遛彎兒。”
外婆說道:“屋里太悶了,我就叫你趙阿姨帶著我出來轉(zhuǎn)(zhuǎn)轉(zhuǎn)(zhuǎn),走吧一塊上去吧。”
之后我就攙著外婆上了樓,到家里后,外婆就直接去了她臥室,走出來的時(shí)(shí)候拿出了一件毛衣,走到我面前說:“來,清兒,試試,這兩天剛好織好的。”
我接過毛衣,穿上后,發(fā)(fā)現(xiàn)(xiàn)剛剛好。外婆看了看說道:“還真是剛剛好,我本來是想做大一點(diǎn)(diǎn)可以多穿兩年的,看來當(dāng)(dāng)時(shí)(shí)還是沒有量好。”
我說:“我長高了,那您明年再給我做嘛。”說完我對(duì)(duì)著鏡子照了照,回過頭對(duì)(duì)著外婆說:“謝謝姥姥。”
外婆指了指我說:“行~,看你那樣子。”
我們一哄而笑。
母親接著給外婆說:“您呀也來試試,馬上過年了這是給您買的新衣服。”
說著母親把衣服先給外婆比劃了比劃,然后給了外婆,外婆看到后說:“我要什么新衣服呀,這衣服貴不貴呀。”
我說:“您就別想這些了,趕緊去試試。”我知道給外婆說了價(jià)(jià)格后肯定就心疼錢,但是我也看到外婆看到衣服時(shí)(shí)開心的表情,我也知道外婆很喜歡這衣服。
接著我從袋子里又拿出了一套衣服,給趙阿姨說道:“趙阿姨,這是給您的。”
“我就不用的吧,這不合適。”趙阿姨連忙拒絕道。
“合適,怎么不合適。您在這我們就是家人。”我說道。
趙阿姨不好意思的接過衣服說:“謝謝,謝謝。”
我看著趙阿姨幸福的表情接著問:“趙阿姨,您過年走嗎?不走我們可以一塊過年呀。”
趙阿姨說道:“明天就走,我過年要和兒子回老家,我家老頭子還在家里等著呢。家里的新房子快蓋好了,就差裝修了,房子一蓋好,兒子就結(jié)(jié)婚,到時(shí)(shí)候可一定得來哦。”
“那一定得去。”
我本想著趙阿姨可能過幾天才走的,我看了母親,母親對(duì)(duì)我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看來她也知道趙阿姨要走了。如果趙阿姨走的話,那我就打算這兩天把外婆接過去,或者我和母親來這邊過年了。
剛說完,外婆就把衣服換好了,我看到后說:“非常好看,這穿上至少年輕十歲。”外婆看到后笑著說:“就你嘴貧。”
外婆突然抓著我小聲給我說:“清兒,剛才我回屋才想起來,你之前給我提的那個(gè)(gè)小雪,我給她織了一個(gè)(gè)圍巾,你回去的時(shí)(shí)候給她帶過去。”我聽過之后紅著臉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之后我們?cè)諼堇锍粵孫垺ER走前,外婆把圍巾給了我,圍巾整體是黑色的,兩端是星星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的雪花,非常好看。
回到家后我坐在書桌前就打算給小雪寫個(gè)(gè)東西,準(zhǔn)(zhǔn)備個(gè)(gè)盒子,然后把這條圍巾作為過年禮物送給她,我想她一定會(huì)(huì)很開心。
我在文具袋里找記號(hào)(hào)筆的時(shí)(shí)候突然注意到了伍老師的那支鋼筆,看到這支筆心里想著,也不知伍老師現(xiàn)(xiàn)在怎么樣了,自從上次伍老師給我這只鋼筆后我一直沒有拆開過。我也不知道怎么,想著要不用鋼筆給喬雪寫吧,于是我打開鋼筆打算吸點(diǎn)(diǎn)墨水,這時(shí)(shí)鋼筆中掉下來一張紙條。
我想著伍老師應(yīng)(yīng)該不會(huì)(huì)在這里塞紙條啊,那會(huì)(huì)是什么呢,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是……
想到這里,我小心翼翼的打開紙條。紙條上面寫著“心中的面具由自己心來決定,我們付出真心,終會(huì)(huì)收獲真心。你勇敢的邁出那一步,面具背后的那顆心定會(huì)(huì)為你守候。”
我看到后,立馬反應(yīng)(yīng)過來,我記得從第一扇門走出去時(shí)(shí)就是看到了一封信,難道我要離開情境了?
不行,我還沒有見喬雪,還沒把這個(gè)(gè)禮物給她。這個(gè)(gè)情境有我太多想留念的人了,我的外婆還在,家庭比較穩(wěn)(wěn)定,和同學(xué)(xué)們相處很好,最重要的是我有了我喜歡的人,我不想離開的他們。我突然有種不想走的感覺。
我很快清醒過來,我連忙給喬雪發(fā)(fā)了個(gè)(gè)消息,讓她下樓,在大門口等我。之后我拿著圍巾沖出了家門。
不行~不行~,我能感知到周圍的一些小的事物已經(jīng)(jīng)開始消散了。我在路上奔跑著著周圍的事物,這時(shí)(shí)我有了一個(gè)(gè)想法,我能否靠自己的意識(shí)(shí)阻止呢,畢竟情境中的潛意識(shí)(shí)已經(jīng)(jīng)變的薄弱了。
我試了一下,情境消散的速度好像慢了一些,但還是在消散的,畢竟情境是自己潛意識(shí)(shí)的載體,現(xiàn)(xiàn)在潛意識(shí)(shí)消散,情境已經(jīng)(jīng)是不可逆的狀態(tài)(tài)了。
現(xiàn)(xiàn)在我不管不顧的奔跑著,我要見喬雪最后一面,我不想離開她。漸漸的,喬雪的輪廓出現(xiàn)(xiàn)在我的面前,我看到她了,我加快速度,跑到喬雪面前。
喬雪看到我氣喘噓噓的樣子說:“楊清,你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嗎?”
“喬雪,來,這是我姥姥織的圍巾,送給你的。你帶著它”說著我把圍巾圍到她的脖子上。
這時(shí)(shí)我發(fā)(fā)現(xiàn)(xiàn)周圍的事物已經(jīng)(jīng)開始有明顯的消散了。我身上也散發(fā)(fā)著光,我知道要沒時(shí)(shí)間了。
我一把抱著喬雪,這是第一次抱她,我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她說:“楊…楊清,你…干嘛。”她好像有些害羞想要掙脫,但是我沒有給她機(jī)(jī)會(huì)(huì),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小雪,我愛你。”
說過之后,喬雪怔住了,她沒有說話,片刻后她把手伸出來抱著我,這一刻我知道我感受到了。
我和喬雪向上飛去,直到喬雪從我懷中消失,這空間歸于一片黑暗。
這時(shí)(shí)空間中出現(xiàn)(xiàn)了一扇門,我看到后,邁著沉重的步伐向那扇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