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就完成了？
下一秒，她接到了林亦的電話。
“喂？什么？“
“……噢……噢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她跑回水果攤前：“老板，不好意思啊，我的果子處理掉了，現在不用麻煩您了，給您添麻煩了啊，抱歉抱歉！”
怕道歉不夠誠意，她還特意買了把香蕉照顧生意。
告別水果攤老板，她快馬加鞭趕回酒莊，林亦正在那兒等著她。
“是柳煙兒吧？”柳煙兒剛踏進酒莊，迎面遇到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他說：“你好，我是韋恩，林哥在里面等你呢。”
柳煙兒禮貌地同他握了握手。
她之前來過兩次，都是在半夜，還從沒見到過別人。
而現在，酒莊正是上客人的時候，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完整的、明晃晃的酒莊大廳，好高級啊……
感慨之余，她緊隨著韋恩進到會客廳。
打開門，只見林亦正安逸地靠在沙發上，微揚著嘴角，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到底怎么回事？”柳煙兒坐到她對面，心急地問道。
韋恩握住門把手：“林哥，你們先聊，我去叫個大廚來整點硬菜，咱晚上就在這吃吧。”
“好，有勞。”
見韋恩帶上門離開，林亦坐起身，給她倒上她越喝越喜歡的降魔18朗姆酒，說：“你信任我，我不能讓你失望呀。”
“別跟我矯情啊。”柳煙兒白了他一眼：“想我給你道歉還是怎么的，這么小氣嗎？”
“沒啊，瞧你這急脾氣。”林亦求饒：“我下午都說了我在想辦法，你硬是覺得我放棄了，要我怎么給你解釋嘛。”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柳煙兒一口喝光杯中酒：“自罰了！”
林亦笑瞇瞇地看著她。
“哎呀，快別賣關子了，怎么辦到的，快給我說說！”
林亦這才翹起二郎腿，講述下午力挽狂瀾的過程。
原來，她剛走沒多久，林亦就想起他的一位“老朋友”。
……
林亦被柳煙兒扔下后，又思考良久，才驅車駛向懷海路。
他在地鐵站尋覓一圈，抓住一個倒爺，張口就問：“蛇哥在嗎？”
“什么蛇哥，不……不知道。”倒爺心虛地搪塞著。
“你別慌，我來是找他幫忙的。”林亦說：“你跟他說賣雨衣的，他就知道是誰了，告訴他我在前面冚家便利店等他。”
倒爺木訥地點點頭。
林亦不忘交代：“告訴他，很急！拜托了！”
隨后林亦到便利店買了杯咖啡坐下，耐心地等待著，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希望，總不會讓他失望。
半個小時不到，一個精瘦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小子，又有好生意了？”
林亦抬頭一看，正是蛇哥。
他立馬站起身來，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握住蛇哥的手：“蛇哥好久不見，好生意當然不會忘了你啊！”
“好，換個地方聊。”蛇哥招招手，領他出去。
兩人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公園。
蛇哥找了個長凳坐下：“說吧，你小子這次又要玩什么花頭？”
“蛇哥，你在道上有多少個兄弟能隨時調遣？”
“小子，違法亂紀的事情哥哥我早就不干了，沒事別瞎打聽。”
“蛇哥你別誤會，是正經生意。”林亦解釋：“賣果子。”
“手機？”蛇哥問：“水貨？不做，我現在只做正經生意。”
“不，就是水果，紅心黑布林。”
“水果？那玩意能掙什么錢？”
“蛇哥，如果你能在我說的地方，按我的方法，布置足夠的人手。”林亦稍稍算了一下：“十一萬四。”
“十一萬四？”
“嗯，十一萬四的利潤全讓給你，怎么分你看著來。”
“當真？”蛇哥動了心思：“你要多少人？”
“兩百。”
“兩百人？”蛇哥有些為難：“要這么多人，懷海路可容不下。”
“對，會有幾個大片區，撒網式覆蓋。”
“不好辦，我們也都是有規矩的，別人的地界不好亂踩。”
“不去地鐵站、不去場館，也不去商場和門店。”林亦打消他的疑慮：“去小區，而且只做今天，當天撒網當天收。”
“當真？”
“當真。”
林亦拿出紙質地圖，把準備好的兩百個對口小區給蛇哥標記出來。
這些地點是他在“城市熱點”的熱力圖里篩選出來的，定位以高級白領為主要目標。
“這些小區的住客會買路邊攤的東西？”
“蛇哥，你個老江湖不應該啊。”林亦說笑起來：“是人，就有好奇心，編個故事還能難到你們？不行我幫你編就是。”
蛇哥會心一笑：“可我們哪賣過水果，賣不來怎么辦？”
“蛇哥你別跟我開玩笑啊，你們‘倒’字頭的各位爺，什么東西賣不來？”
“你小子是個人精。”
“蛇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林亦知道他在討價還價：“我一共進了4萬顆紅心黑布林。
進價極低，1塊2一顆，但是我發現我只吃得下1萬顆。
現在還有3萬顆，因為某些原因不能放在倉里過夜，所以我打算原價轉給你。
你蛇哥肯定能輕松拿下小賺一筆，我成人之美何樂而不為呢。”
蛇哥點點頭，沒有表態。
林亦接著說：“我是按5塊錢一顆賣的，但我覺得以你們的能力，肯定不會比5塊低。
所以十一萬四的利潤只是個保守數字。
你放心，貨肯定是好貨，我現在就能帶你去驗。”
蛇哥擺了擺手：“沒必要，我信得過你，只是這么急……”
“蛇哥，是貨急，我人不急。”林亦當下明白他的意思：“咱們合作過，我也信你，你現在跟我去提貨。
按我說的來做，保證你賣完。
賣完了再給我結成本就行，賣不完我分文不取。”
“爽快！”蛇哥一拍大腿，掏出電話：“二子，搖人！”
……
柳煙兒眼都聽直了：“你哪認識這些三教九流的人？這就搖了200人？還賣掉了？也太容易了吧！”
“沒有什么三教九流，只要合法合規，那就都是正經生計。”
林亦意猶未盡：“不過我真沒想到他們是個專業團隊啊，直接6噸載重的小貨車開來跟我拉貨，200個人頭2小時內布置到崗，每人認領50斤任務指標，3個小時全部完成。”
“嘖嘖。”柳煙兒想起當時自己還在跟水果攤的大爺大媽糾纏，不禁咂舌。
“不過，沒留利潤是我擅作主張了。”林亦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排檔規劃的1萬個是有點利潤的，總共掙了28000，都算你的。”
“別，大排檔這塊大山哥也出力了，也得分他一些。”柳煙兒終于松了口氣：“總之任務完成了，心里也踏實了，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就別跟我耍了。”
“行吧，那一人一半，我這半給大山哥。”
“隨便你，反正你看著也不差錢。”
“哦對了，還有件事。”林亦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任務界面遞給他看：“我新任務刷出來了，1T幣的，我已經接了。”
“賣骨灰盒？”
“賣他娘的骨灰盒。”林亦收回手機：“不賣，骨灰盒已經扔了，等著扣分。”
“你有病嗎，玩真的啊？”
“假的有什么意思。”林亦毫不在意，接著壞笑起來：“為了彌補我即將被扣的1分，還不趕緊看看你的下個任務？”
柳煙兒嘴上說他不是，心里卻很舒適，林亦的形象越來越堅實可靠了。
她點開任務，心里本有些緊張，但是下一秒就喜笑顏開。
“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