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關(guān)鍵,就是那位島夫的主力艦隊將會出現(xiàn)在哪里?!?p> 裕管事接著說道,作為神宗皇帝的親信內(nèi)臣,裕管事并沒有用皇帝的名諱稱呼島夫這位東海的實際掌控者。
“如果島夫冒險的攻擊威海衛(wèi)或者天津衛(wèi),危及京師,或者等待李將軍南進受阻強勢登陸北岸,都將是很大的問題。畢竟李將軍的主力也就四五萬人,兵力上是處于劣勢的。”
裕管事略顯憂愁的說道,不得不說,有了島夫艦隊的支撐,此時的東瀛的確是大明十分強勁的對手。
強大之極的哱拜之亂大明不到半年就完全平定,可以說基本安定了這個方向的局勢,但面對來自獲得了大海好處的東瀛,卻顯得更加的具有挑戰(zhàn)和威脅。
“所以說,皇帝那邊可是有了決定?”
王尚抽了抽煙袋,看了看裕管事和宋南,皺著眉頭問道。裕管事這么說,艦隊自然是需要做出一定的反應(yīng)的,甚至還會很危險。
裕管事和宋南作為廠衛(wèi)在艦隊的代表,自然是已經(jīng)知曉了神宗皇帝那邊的決定,裕管事這么說,也只是烘托一下氣氛罷了。
在座的幾個人,除了天河自己,其他人都是屬于混了好多年的老狐貍,即使徐禁年齡也不算大,但能當(dāng)上禁軍的千戶,也不是個蠢人,裕管事和宋南一張嘴,大家都差不多聞到不太樂觀的味道了。
因為這里的艦隊屬于皇家艦隊,不隸屬于內(nèi)閣,所以相應(yīng)的決定根本無需顧慮內(nèi)閣的態(tài)度,完全聽從于神宗皇帝的決定。
當(dāng)然了,即使拋開了內(nèi)閣,神宗皇帝肯定是有一些專屬的幕僚的,超脫出內(nèi)閣之外。
“圣上自然已經(jīng)有了決定,在茫茫的大海上尋找島夫的主力,并不現(xiàn)實,我們也還沒有和島夫決戰(zhàn)的實力。所以神宗皇帝決定另辟蹊徑,準(zhǔn)備讓艦隊直撲東州,然后在東州站穩(wěn)腳跟,然后維持住天朝與東州穩(wěn)定安全的航線。至于島夫在東海的勢力,艦隊不用著急尋求將其擊敗,先穩(wěn)住勢力就好?!?p> 裕管事說著,臉色明顯看出很是凝重。而在裕管事說著的時候,在座的其他人,除了宋南,都有些愣住了,宋南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尤其是王尚這個老煙鬼,甚至都停住了抽煙的動作,同樣的愣住了。
看見了大家有些愣住了的表情,裕管事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微微嘆息的說道,“原本圣上最好的打算,自然是南下插手南海的,起碼能疏通出穩(wěn)定的南下航線,為大明帶來更加直接的貿(mào)易利益,但現(xiàn)實條件實在是緊迫,這也是無奈的選擇。”
“東州?可就是東海盡頭的那個大陸?”
天河卻眨了眨眼睛,有些驚奇,甚至可以說是驚喜的問道。
在這個世界里,少年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很多的稱呼還原來的世界有一定出入。
比如,這里的東海并不是大明海岸的近海,而是對整個對整個太平洋的稱呼。
西海、南海、北海同樣也不再是近海的稱呼。
西海是原來世界整個大西洋的,南海是指大明南部諸國附近的海域一直延伸到南極冰州,而北海自然是指歐洲和沙俄一線北上至北極的海域,甚至包括北冰洋。
而西游記中的東土大唐,和大明相同疆域的大明,則被稱之為中州,或者中土,而這里的東州,就是指少年原來世界中的南北美洲。
相較于少年的驚訝,王尚卻并沒有什么意外,直接點了點頭,似乎對南北美洲并沒有任何的疑問,反而顯得很是熟悉。
“沒錯,就是那里。相較于東海上眾多海島,東州才可以說是那位東海皇帝真正的老巢和靠山,想維持那樣巨大的艦隊,僅僅靠著東海上的那些海島是遠遠不夠的,無論是木材還是礦石,抑或是兵器所和造船廠,沒有大陸的支持,是根本難以為繼的。”
王尚似乎從愣神的表情中走了出來,又繼續(xù)的抽起了煙。作為和汪直有著密切聯(lián)系的海盜頭子,王尚顯然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了解東海的局勢。
“但想穿越東海皇帝控制的茫茫東海到達東州,還要在東州站穩(wěn)腳跟,甚至開通于東州的航道,每一項都異常的艱難。如果不小心,甚至還沒有到達東州,我們的艦隊就可能覆滅在東海上?!?p> 對于戰(zhàn)事,王尚也沒有什么含蓄,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而且東州除了東?;實膭萘?,佛朗機也已經(jīng)踏足東州,并已經(jīng)站穩(wěn)了腳跟。此時的佛朗機是西北海諸國最強的海上力量,實力同樣不可小覷。如果我們處理不慎,甚至可能面對兩大勢力圍剿的局面。我們真要是去東州,可以說是孤軍深入,真要是出現(xiàn)了危險,那可真是沒有多少余地了?!?p> 王尚說完,就又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煙袋,似乎對這個冒險的舉動抱有極大的憂慮。一旦深入東海,真想再撤回大明海岸,可就不是那樣的容易了。
而且除了可能面臨包圍的危險,補給也將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佛朗機?……’
天河坐在那里皺著眉頭想了想,并沒有說話。佛朗機似乎是大明對某個國家的稱呼,但究竟是指誰,天河還真就不知道了。對這方面,少年之前還真沒有怎么上心,而且,這個世界似乎也出現(xiàn)了一定的變化,說不準(zhǔn)也就跟歷史有了一定的出入,少年覺得也就沒有必要去細(xì)究了。
“這的確很是兇險,但這也是我們作為天子親兵應(yīng)盡的義務(wù),不見蹤影的島夫主力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必須有人做出牽制,將他們引出來,否則的話,這將極大影響圣上的策略決定。王大人的這些顧慮,圣上也是知道的?!?p> 裕管事嘆了口氣,依舊很是堅決的說道。
“這次我們所有人都去,而我們艦隊離港之后,圣上將用劫掠的財富打造出第二支分艦隊,嘗試攻奪附近的海島。各個州府水軍長年應(yīng)對海盜的威脅,再加上自隆慶先帝開海已數(shù)十年,依舊有著不錯的戰(zhàn)力,應(yīng)付島夫的主力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而在各州府水軍正面防守的時候,就需要我們主動出擊了,當(dāng)然,危險也是很巨大的,所以還需要各位做好充足的思想準(zhǔn)備?!?p> 裕管事一句接一句的說道,似乎神宗皇帝心意已定,這次只是在進行通報而已。
“這是相當(dāng)于開辟敵后戰(zhàn)場么?”
天河在一旁聽了聽,突然有所感的說道。
但沒想到天河隨意的說了一句,坐在的幾個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少年的方向,連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的丘陵都睜開了眼睛,很是驚奇的看了一眼少年。
‘這句話很了不起么……’
天河卻被大家的反應(yīng)驚了一下,天河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大家似乎都很重視的樣子。
“哦?!小司郎倒是說的透徹,可還有其他論斷?”
裕管事很是驚奇的看著天河,其他人也都投來了注視的目光,大家突然發(fā)現(xiàn),這位年紀(jì)不大的方外少年,竟然還有著其他方面的天賦?
‘難不成終于到了我裝杯的時候了?……’
少年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激動的想到。
其實穿越到這個時代是有點悲哀的,在這個世界里,之前的時代是一點沒變的,什么李白杜甫,唐宋八大家一樣不少,甚至因為更接近古代,這里很多的詩詞還是沒有缺失的。
后世實在沒有什么像樣的詩詞文章,即使有幾首,也實在太大氣了些,并不適合天河,在這個時代想吟詩作賦裝杯一下,可能會被打腫臉的。
至于寫小說,似乎在這個時代更是沒戲,競爭太大了。至于紅樓,少年都沒有看全過……而且將大清的故事套在大明上,天河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至于畫本子……有圖文并茂的金瓶梅擋在前面,還有擅長詩詞書畫的各種士大夫……簡直就是找打……畢竟連金瓶梅都似乎是朝中大佬的作品……
但現(xiàn)在,天河似乎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方向。
ps:先發(fā)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