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濤的海面上,大明的艦隊突然擺出了一條長長的一字長蛇,逐漸近乎于靜止的漂浮在海面上,只有一些船只在做著一定的微調(diào)。
當然了,這個一字長蛇肯定不會是筆直的直線,自然存在著明顯的彎曲和盤旋的,但也正因為如此,才可以形象的稱之為長蛇陣。
“這是要干什么?!!”
遠遠跟在大明艦隊后面,那位頗有進攻性的大船長放下了望遠鏡,很是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這種低級的錯誤你可不會犯啊……難不成想引誘我先去進攻,等待合圍未到的時候趁機吃掉我?”
這位大船長冷笑了一下,再次拿起了望遠鏡觀察了起來。而這位大船長口中的‘你’,自然就是指王尚了,因為天河身邊的幾個人物,除了王尚,都是沒有深入東海,更沒有和這些大艦隊戰(zhàn)斗過。
“……”
這次,躲進了船艙中的那位女性大船長又走了出來,同樣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雖然看不清面部的表情,但卻也是繡眉緊蹙,似乎下定不了決心。
讓這兩位大船長如此的意外,并不是這個一字長蛇擺地多好,反而是相當?shù)牡圖?,祱D壍牧釗朔艘乃跡退閌淺齪5男率忠膊粫[出這樣的陣型。
這并不是說在大海上,艦船擺出一字長蛇就是不好,與之相反,一字長蛇陣反而很考驗一位大船長的經(jīng)驗和閱歷。
只是大明艦隊的一字長蛇擺地實在是太長了,大明艦隊五百多艘大大小小的戰(zhàn)艦,竟然以一艘為單位排成了長長的一列,每個艦船之間的間距還很是巨大而疏松,五百多艘戰(zhàn)艦排成了長長的一條海蛇,幾乎都要蛇頭望不到蛇尾了。
太長、太長了,卻也細的可憐,完全沒有能稱為蛇身的寬度,更沒有拱衛(wèi)的蛇鱗,更不要說什么蛇牙,或者隨時能突刺而出的多頭蛇以及龍爪了……
完全就是新人一般自認為的一條直線,還長的夸張,不要說首尾相顧了,連兩個艦船之間都閃著太大的空隙了,更不要提什么集中火力了。
大明艦隊擺出了這樣荒唐的陣型,就是大明艦隊擁有五百艘鐵甲戰(zhàn)艦,這兩位先到的大船長都有把握能憑借自己百艘的艦隊,徹徹底底的讓大明的艦隊葬身大海。
但于此同時,兩位大船長又都猶豫了。這完全不應該是王尚這位來源頗深的海盜能做出的事情,而且誘敵深入,誘敵冒進的事情同樣時常發(fā)生,兩位大船長都心里翻起了嘀咕。
能當上大船長,自然是靠著島夫這位東?;实鄣姆龀趾椭С?,但他們手中的艦隊也是他們安身立命的資本,一旦打沒了,他們的地位也將不復存在了,很難在達到現(xiàn)在的程度和地位了。
“難不成是那些陸上的狗官開始胡亂指揮了?”
那位女性的大船長依舊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嘴上小聲的嘀咕著,似乎有了進兵的沖動。
——
“如何!”
王尚抽了口煙袋,看向門口走進來的漢子問道。
屋子里面,天河、王尚、裕管事、宋南、徐禁、丘陵都坐在屋子里面,都是面露擔憂,即使丘陵依舊裹著一身的白布條,但眼神中卻也同樣露著擔憂。
即使天河他們都是海戰(zhàn)的外行,但確也不蠢,這么巨大的艦隊排成了望不到盡頭似的一條長列,簡直就是讓對面輕松突破切割的,可能比殺五百多頭豬還要容易。
而且,其實豬的智商和戰(zhàn)斗力都還是很高的,這么說都可能屬于是侮辱豬的行為。
似乎這個陣型也是在太荒唐了,反而讓對面心生了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嘗試突襲。當然了,這也有對面并不著急進攻的原因。
王尚似乎也吃準了對面不會貿(mào)然發(fā)起進攻的心理,決然的讓整個艦隊擺成了一個長列。
虛虛實實也許就是如此。
當然了,王尚也是做出了一些稍微的準備的,但只是以備意外而已,王尚已經(jīng)吃準了對面不會進攻。
于此同時,不知道為何,明明只能看到一雙眼睛而已,天河能感覺出,丘陵這位武當山的長老,眼神似乎變的清澈了許多,少了很多之前的那種深沉。
“嗯?!?p> 走進來的漢子微微的請哼了一下,似乎心情不錯。
“老大的估算的確沒有錯,海底深處的確已經(jīng)出現(xiàn)上升的渦流了,如果我們在拖延半個時辰左右,想安全的進入這條巨大的湍流就很難了?!?p> 進來的漢子似乎才二十多歲,稍微有點靠近三十歲的感覺,朗眉星眼,皮膚白皙,身材纖瘦但又緊致,竟然是一個異??獗迫说某墒炷凶樱獾纳踔炼急频锰旌雍托旖@兩個年輕人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男子走進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濕漉漉的,赤著一雙腳在地板上清楚的踩出一雙雙腳印,身上更是不斷的往下滴著水,似乎像是剛從海水里鉆出來。
看著這個男子的樣子,要不是他還有一雙人腿,在場的人都會懷疑這個男人是一條身材完美,特別適合生活在水里的人魚,俊又帥的男人魚……
僅僅看了一眼,大家都覺得這個男子實在是太適合大海了。
這個男子剛進來,就脫下了上衣,露出了緊致而白皙的上半身。他邊說著邊走向了門口旁邊的一個火盆,擼了擼胳膊上的海水,就在火盆上烘烤了一會,很快的將胳膊和手臂給烘干了。
“過不了多久,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渦旋就會從大海深處升起?!?p> 烘干了手臂之后,這個疑似人魚男的家伙就直接從桌子上拿出了一張長長的白紙,用筆就在上面畫了起來。
他雖然在紙上寫的并不是字,但看起來卻異常的工整和精確,遠不是常人能辦到的。
這個男子在圖上畫出來的是一個個渦旋的圖案,匯聚成了一個長長的湍流,混亂的流向了某個方向。
“借由著這些剛剛升上來的渦流,我們把握好艦船以及船帆的角度,非但不會被卷入漩渦中,還可以接著這份力量,瞬間沖出漩渦,沿著湍流飛速的南下,不會被其他的漩渦卷到里面?!?p> 這個男子指了指他飛快畫出的眾多渦旋,繼續(xù)的說道,并將他的手指向了他所化的最大的一個渦旋。
“而為了達到這個效果,我們要讓艦隊的船只處于最大的幾個渦旋之中,這樣才能提供足夠大的沖力,讓我們在大湍流中持續(xù)前進。其他的艦船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人手了,這艘大船就讓我來操作吧?!?p> 這個男子朝著在場的人看了看,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王尚,聽到了這個男子的介紹,都不禁眉頭皺的更深了。
似乎……硬碰硬的打上一仗其實也不算太壞的事情……
ps:先發(fā)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