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叫做白教的教團在行動嗎。”明明是問句,卻說的那么有氣勢…
被做了那種事,無論是誰都會生氣的啊。更何況還是那個重視禮儀與情面的王公貴族。
“是啊,最近他們的活動還狂妄起來了…每天晚上都在抓人。”李茴居然站著水池旁邊,邊洗臉邊回答另一位公主的話。
“那么那副鬧劇是什么?”公主就差喊出來了,畢竟都被那么做了,德瑩公主就差在來旅館的路上罵出聲了。
只不過公主畢竟是皇室的人,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表達不滿了…
當然,不是說誰都可以對公主這么做的,只是身為一國之王,李茴這么和公主開玩笑,顯得不合適,但如果對方更是追著不放,甚至威脅到倆國的安全了…那就更不合適了,不是嗎?
“是啊…抱歉,我其實就想讓你們知道現(xiàn)在外面很危險,你們…特別是公主你。”
洗漱完畢,李茴就坐在了公主的對面,其他人都是站著的,雖然李茴和德瑩都不講究。但王與公主的會面可要嚴肅一點,明明在一間小旅館里。
“那為什么要那樣!”說好的嚴肅,卻被公主火一樣的性格給攪合了。
“…我希望你能珍惜你的身體。”李茴沉默了一下,是在想接下來怎么說嗎?
“哈?”公主的聲音令后面侍衛(wèi)中的一員皺起眉頭,畢竟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太不合適了。
什么叫合適啊?
“在王宮里…那個負責(zé)帶路的管家你知道嗎?”李茴明明前半句說的那么大,后面又突然轉(zhuǎn)到一個人身上…不禁讓人有些在意…這也是說話的技巧嗎?其實就是沒想到那么多吧。
“嗯,他怎么了?”公主可能是好奇起來了,也壓下了怒火,沒再吵嚷了。
“他跟教團有聯(lián)系,他的目標是你和姐姐的身體和…這個國家。”怎么表現(xiàn)輕重呢?用語調(diào)就可以了,先在想要表達的地方重聲說話,再來停頓后,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把不重要的給補充上去。
可是國家重要吧?不過對于眼前的小姐,說不定她的身體比國家更重要,當然,她本人不怎么想。
“你在嚇唬我嗎?”公主的怒氣又出來了,這不是因為剛才李茴做的事,是因為懷疑,懷疑衍生出對于自己的不信任,不信任又能帶來怒火,想要憑接怒火平息一切,但情緒卻無法為現(xiàn)實帶來多少影響,無法完成后又開始懷疑…這就是負面情緒的漩渦?
“不相信的話問你姐姐,還有你父——暗精靈王陛下。我今天見到他們了。”怎么一副放松的神情?
其實李茴來到這里才是第二天…這么啰嗦的故事其實是很不叫人打趣的,但畢竟這幾天的對話強度就是這么大,連那個其實內(nèi)心愛說話的李茴也有些累了…
“…”有些難以置信,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那個人已經(jīng)在那個崗位上工作了近二十年了…
公主沒有懷疑,因為眼前的王都搬出來父王和姐姐的名號了,如果他敢用別的國家的王的名號說謊,那么他這個王說不定也到頭了…
“……”沉默的空間在小屋子里流淌,那太粘稠了,但是對于不了解實情的人,卻好像只有糖水那么粘。
“今天就說…”“關(guān)于病的事情…”
怎么可以打斷別人的說話呢?就算是二公主也是公主啊,這么打斷別人別的國家的王說話也太讓人不舒服了吧。
“你能解決嗎?巫醫(yī)…?”在這種已經(jīng)暴露了李茴身份的情況下叫李茴巫醫(yī),這無疑是在故意惹惱他。
明明有事要求,可為什么說話這么帶刺呢,是因為剛才在小巷子里的事情吧。
“我會努力的…”李茴好像是累了,閉上眼睛低下頭,是在表示誠意還是在休息?
其實倆者都有。
今天的他知道了太多亂七八糟的了,也說了太多的話了…
“我只看結(jié)果。”但是坐在桌子對面的德瑩卻不想放過。
這可是親人的命啊,何況姐姐和父親那么的愛她。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只能盡全力,王的身體已經(jīng)很虛弱了…”李茴也抬起頭來應(yīng)對,是休息夠了嗎?
“…如果你沒做到,我就把你的事情說出去,害死暗精靈王的篡位者,先是奪取了亞·凡林,接下來又是暗精靈的城堡。”公主的眼神堅定,明明這可不是善行,為什么公主還要這么堅強,不退步呢?
是因為愛吧,就算用自己不想用的手段,用有背自己正義的方式,也要讓眼前的這位醫(yī)生拼盡全力,搭救自己的親人們…
等一下,這莫非是一種不同于往的請求方式嗎?看來血緣可不是蓋的,聰慧是能遺傳的。
“你去說吧。”可是對方是王啊。
李茴把凳子往后一拉,將身子靠上去,弄得好像要玩凳子版的平衡游戲一樣,只不過沒有翹起前面的倆條椅子腿來。
“我只會說我做得到的,我也不希望暗精靈王死,只不過我可沒有膽子大到保證自己能讓人起死回生。”李茴的反擊也很有效,知道對方在意什么后,只要把矛頭轉(zhuǎn)過去就罷了…不過這可不算是唇槍舌劍了,李茴說的都是真的,他不希望那位王死去。
“那么…你想要什么才能救父王…”公主與王還是有差距的,不管是職位上,還是心里上…
德瑩公主把雙手放到自己的腿上,頭低下,是不是在哭呢?
情報不足的誤會又來了,李茴根本就沒有向她們索要報酬的打算,至少現(xiàn)在是,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黑暗大陸的內(nèi)容后,他都開始思考到底要不要帶她們姐妹走了…
而另一個是李茴對于德瑩的親人情感,其實李茴也有這樣的感情,只不過一個人穿越過來,自己的父母姐姐過的怎么樣了?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堅強,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所以慢慢就把別人映射成自己——他人仿佛都是沒什么親情的,之類的。
“如果你能治好他們,什么東西都能給你。”德瑩猛地抬頭,幸好不是在哭,李茴可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哭泣的女孩子啊。
是想起鞭子與糖果了嗎?這么說。
“那么我要你呢?”“你…”“閉嘴!”
怎么弄得這么激動呢,李茴聊似無賴,侍衛(wèi)激動的不行,而德瑩卻只是皺皺眉頭的程度。
“我答應(yīng),只要你能治好父王和姐姐。”
還是誤解…李茴認為德瑩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才這么說,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打臉了…
而德瑩則是認為這位王想要自己的身體…其實李茴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多想要了,雖然身體是蠻想要,但血統(tǒng)可不行…那會帶來災(zāi)難啊。
“一言為定。”李茴果然是累了,說話都沒什么力氣了,不過作為自己忘記對于親人的感情的懲罰,就當這么定了吧。
‘還以為只是個會嚷嚷的小鬼…這不還可以嘛…’明明都差不多大,憑什么李茴要在心里叫人家小鬼呢?
月亮正升到高空,如果太陽到了一半是正午,那么這個時候為什么不叫正夜呢?
靜悄悄的路上有幾個人影,是公主他們…明明是夜晚,但一個個卻都顯得精神十足,是因為剛才的打斗和李茴的嘲諷吧,他們看起來都滿精神的。
而李茴他們呢?
他們今天晚上睡在不同的旅館里,雖然這個旅館老板也是他認識的,但不免有些夜長夢多…
李茴夢到金色的獅子了,他在赤道的小島上面朝大海,一手拖著切開的椰子,一手耷拉著獅子的頭部穗毛…還喝了口橙汁,為什么裝在椰子皮里的是橙汁?他沒想過,只是靜靜的看著浪潮拍打沙灘…
“…”
醒過來了…他怎么夢見金色的獅子了?他曾經(jīng)拜讀過一位漁夫的故事,漁夫也經(jīng)常夢見獅子,是金色的嗎?他記不太清楚了,但他總是覺得這個夢不好…
‘上一次做這個夢是什么時候…是在考試前啊。’那次考試的結(jié)果是低分通過,雖然發(fā)揮失常但還沒有變得最糟糕…
‘是在暗示著我什么嗎?’李茴開始多慮了,李茴就是這樣,可能會因為一個夢而改變自己的觀點。
‘把公主的女兒接回去會不會太糟糕了…南部已經(jīng)有魔軍入侵了,他們的目的會不會就在此…’
公主的女兒?魔軍?如果不知道保密協(xié)議的內(nèi)容,一定會對這些詞有些抵觸吧…
明明撒手人寰就不會有什么相關(guān)聯(lián)了,但李茴還是不想放棄,那不是對于倆位公主的渴望…而是對于魔法,對于解開這個世界源頭的渴望…
但有力量的真相在哪個世界都是禁忌,他如果去追尋,會不會有危險呢?引火上身?
‘危險與報酬成正比…’至少李茴是這么想的。
“起來了。”李茴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叫人起床了。
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窩里居然有一個全果的美人,這是什么樣的戀愛喜劇啊,很可惜,至少現(xiàn)在不是什么喜劇。
“嗯,茴茴…”為什么夜黎會這么叫李茴呢,可能是李茴傳染給她的,李茴對于想要親近的人,都會將名字的最后一個字重復(fù)…
這在這個世界是沒有過的習(xí)慣,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夜黎才會一直這么叫吧,就仿佛是在說李茴是“特殊”一樣。
整備完畢,下樓就能看到斯提克斯和愛研坐在一張桌子上,一個在擦飛刀,另一個則是在讀書…
愛研其實來到這里后,話就沒多少,唯一的例外就是第一天晚上喝了酒和李茴一起睡了一覺。不過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啊,順便一提,要她在這里的期間也看書卻是李茴的本意…
“斯提克斯,你準備了嗎?”李茴還在下樓就發(fā)問,絲毫不為自己的晚來而愧疚。
“啊,我準備了,不過我沒做過這種事,到時候我就只能聽你指揮了。”
“那就行。”
其實他們說的是手術(shù)…對,就是割開皮膚,直接對身體內(nèi)部,或者器官直接進行操作的治療方式,李茴還懂醫(yī)術(shù)嗎?
不,李茴其實是不太懂的…從環(huán)境到操作,甚至除菌和縫合,李茴都做的非常粗糙…
做,李茴做過?是的,李茴在商團,和在亞·凡林的時候給傷員們做過手術(shù),這種無證行醫(yī)的人,真的該被抓起來。
但畢竟救人就是救人,雖然他一開始的時候幾乎全滅,但自打接觸魔法鎧甲,用魔法鎧甲維持各種東西后…就出現(xiàn)了成功的第一例…
到今天為止,他拯救了差不多有十個人左右吧,光看數(shù)字,會覺得他就是個執(zhí)刀死神,但畢竟是自學(xué),能救人就不錯了…而且不救,這些人必定會死…
為什么又是陰天啊,還不下雨。
“恭候多時了,李茴大人…”穿過街道,走過王宮道,進到王座廳,就能看到那個比妹妹溫柔不知道多少倍的徳賽公主,真是讓人治愈啊。
“那么,請這邊走…”
在李茴的手術(shù)開始前,讓我們看看王宮的另一面吧。
“你是李茴派來的吧。”冷冰冰的語氣,與自己的姐姐——徳賽公主相比真是相差巨大。
不過這語氣這么冷冰冰的也是有原因的…
“…”面對的是一位遮面的侍女,王宮里有幾位遮面的侍女,是因為從北方大陸來的,他們的習(xí)俗是不能在男人面前露臉,而王宮自然有管家一類的男士,她們就不得不一直帶著這種半遮面的簾子…
“這個房間里是不會有男人來的,你把面具取下來吧。”德瑩又一次命令,一次不回答還能說的過去,第二次不回答就是有意反抗了。
“!…”德瑩看到了什么呢?明明剛才還信心十足的認為能抓到夜黎呢…
“你退下吧…”這次輪到她頭疼了。
而在王宮的陰暗處。
“夜黎,下一批人怎么被襲擊了?”是教主,他這一次沒在看那個洞了,而是面對面的看著夜黎。
昨天晚上,祭品被打劫了,是誰到現(xiàn)在還沒查清楚,現(xiàn)場一片狼藉,不只是祭品憑空消失了,而且死去的教團成員身上還有這刀傷,燒傷和凍傷多種傷口,很難想象這是非組織人員做的。
“真是非常抱歉,昨天晚上我負責(zé)看守正道區(qū)域,我曾聽到過爭斗的聲音,不過到達那里后,就已經(jīng)是那樣了…”
夜黎的眼神堅毅,這是主教非常賞識的眼神…
“…好吧,你能去調(diào)查一下是誰襲擊的嗎?”主教是接受她的說法了,只不過又給她加了新的任務(wù)。
“是…關(guān)于這件事,我有些頭緒,最近來到王宮的一行人,說是巫醫(yī),但其實是亞·凡林派來的特殊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