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根煙的周依久丟掉煙頭,想要從衣兜里再掏出一根煙,但是一摸沒有摸到,衣服被她坐在了屁股下,所以她干脆就直接站了起來,站在墻沿上摸索著身上的煙盒。
就在她摸到煙盒的同時,不知怎么的,竟然從十樓的高空,突然冒出了一個人,不對,也可能是鬼,而且是鬼的幾率大一點,人哪能從十樓高空突然冒出來?
這個鬼抱住她的腿把她撲倒在樓頂上,把她摔得不輕。
“你誰啊?在干什么?放開我!”摔得不輕的周依久看到抱著自己腿的不是鬼,而是個人破口大喊,而且嘗試把這人踹飛。
奈何唐青抱得結(jié)實,周依久嘗試了一下都沒能抽出腿來。
“我放開你你就跳下去了,我說你才多大年紀,你現(xiàn)在就是走進你人生的陰影里了,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了呢?!”
想讓唐青松開她的腿可沒那么簡單,開玩笑,他為了拯救迷途少女那可是從十樓的陽臺爬上來的,體驗了一下蜘蛛俠的日常生活。
現(xiàn)在讓他松開,哪有那么容易?
聽到唐青這么說,周依久算是知道自己這個室友的想法了,合著這個突然從十樓高空出現(xiàn)的室友,是以為她要跳下去了。
有點荒唐,但周依久竟然意外地覺得不錯。
這樣被人從樓頂?shù)膲ρ厴蠐淶溝慕?jīng)歷,就像是自己置身于影視劇,不過大半夜的,少了點圍觀群眾。
“喂,唐青,你說我是不是太倒霉了啊,太倒霉了。”周依久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室友不是那么的惡心了,起碼遇到這種情況,他竟然會從十樓陽臺爬上來,企圖拯救一個女孩。
很多人都做不到。
雖然周依久沒有真的想要跳下去,但她的心情,的確差到了極點。
是啊,太倒霉了吧?愛情如此脆弱地破碎,家庭也分裂,還要被世俗的眼光所瞥視。
為什么這些事情要全部發(fā)生在她身上?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每個人都會這樣想,但這就是生活啊,誰都覺得自己是最倒霉的那一個,但我向你保證,你是幸運的。”唐青的聲音響起,那聲音篤定而沉穩(wěn)。
沒有一絲動搖。
這個時候唐青想的就是穩(wěn)住這個小姑娘的情緒,聲音當然是怎么篤定怎么來的。
在加上最近得到了幸運系統(tǒng),而且一直在考慮剩下兩張幸運使用券該怎么用,幸運這個詞,就從唐青的嘴里脫口而出。
“幸運?”
聽到幸運二字的周依久笑了,可惜唐青看不到,否則他一定會覺得她笑起來很漂亮。
幸運這個詞,真的跟她有關(guān)系么?周依久才不信。
“對,幸運,要不要跟著我,我?guī)闐€一把,來試試你到底是不是幸運的?賭一把,如果你真是倒霉的,到時候我跟你一起跳下去?”
唐青已經(jīng)想好了剩下的幸運使用券用在哪,那就,賭一場吧。
賭一場幸運。
周依久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是幸運的,但她本就沒打算跳下去。
“喂,我不會跳下去的,你松開我的腿吧,還有,你要看多久?”周依久支起上本身,冷淡地望著她的室友唐青。
這個室友抱著她的腿,然后倒下的時候腦袋剛好鉆進了她的裙子里。
“咳咳,我就說怎么就什么都看不見了。”聽到周依久這么說,唐青這才松開了她的腿,把腦袋從裙子里抬了出來。
饒是唐青這臉皮,都覺得都點不好意思,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腦袋,抬頭望著夜空。
唐青松開手后,周依久這才從地下站了起來,隨意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就從衣服里掏出一包煙取出一個點上。
“來一根?”周依久看向唐青。
“來一根。”唐青這短短幾分鐘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生死,當然得來一根事后煙了。
滿天繁星下的高樓上,兩點微弱火光閃爍著。
“你說賭一把,賭什么啊?”周依久從那精美小嘴中吐出煙霧,看向身旁這個瘦弱室友。真沒想到,前段日子屁都放不出一個的室友,竟然會在以為她要自殺的時候,直接從十樓陽臺爬了上來。
“賭卵。”唐青倒是想過去賭博打撲克,但那玩意考驗的,實在不一定是你的運氣,加上唐青對這個也不精通,就沒有選擇這種最快捷的選項。他還是決定去賭一件他有點把握,有點經(jīng)驗的事情。
“賭卵?”周依久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后,表示了迷惑。
賭卵是個什么玩意?
賭個卵的意思?你怎么罵人啊?
“跟你也說不清楚,明天我得出去逛一圈看看,如果你閑著的話,可以一起來。”唐青吐著煙圈,自從他決定做什么之后,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計劃,這個暑假,剛好就是他動手的時候。
“我可太閑了。”周依久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她一個學生,暑假沒了女友,還被家人從家里趕了出來,那可不就是太閑了么。
唐青和周依久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更多的時間兩人還是在抽煙。
讓唐青沒想到的是,周依久看起來一個標準校園校花的模樣,竟然抽起煙來煙癮絲毫不亞于他。
半包煙很快就被兩人抽完了,唐青還抽空去樓下房間里再取了一包上來。
兩人就這么在樓頂抽煙閑聊到天色從漆黑中擠出第一縷陽光來,這才下樓睡覺。
從凌晨一覺睡到中午,唐青這才從床上醒來,醒來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擰了擰眼睛,覺得還有點疲憊,不過并不礙事,曾經(jīng)是個上班族的他向來都是帶著疲憊上班的,這點疲憊對他來說不算什么。
走出自己的小臥室,唐青視線掃了掃客廳,并沒有人,看來周依久還在睡覺,也正常。唐青走進廚房掃了眼,就連他的臥室都很小,那就更別提廚房了,廚房更小,就是兩個人在里面走來走去都起覺得擁擠。
唐青打開那年邁的冰箱瞅了瞅,實在是沒什么東西,只有一個蛋還能入唐青的法眼。
煮碗面,打個蛋,這就是唐青的午餐了。
把碗端到客廳,唐青吃著自己的午餐。
“好香啊,你煮了什么?”冷淡中略帶幾分迷糊的聲音響起,之間穿著黑色體恤,穿著運動褲的周依久從自己的臥室里走了出來。
“你開什么玩笑?這你聞不出來?方便面,還是紅燒牛肉味的。”唐青真的不信有人能聞不出這味道。
“哦,算了,我不喜歡吃紅燒牛肉味的。”周依久淡淡答道,走進了衛(wèi)生間。
經(jīng)過昨晚樓頂?shù)牧奶歟魄嘁呀?jīng)知道周依久就是個說話語氣冷淡的人,無論說什么都是這么一副冷淡臉,也就見怪不怪了。
等唐青吃完紅燒牛肉泡面,周依久也洗漱完泡了一碗老壇酸菜面。
“唐青,你有看到我的雞蛋么?我雞蛋怎么不見了?”廚房里冷淡的聲音傳來,讓正坐在沙發(fā)上打飽嗝的唐青身子輕輕一震。
好家伙,合著那冰箱的僅剩的雞蛋不是他的啊,怪不得他沒什么印象,雖然他擁有了這個高中生唐青的記憶,但是這么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他不記得也很正常。
唐青伸手把泡面碗蓋了起來,這碗里還有一點蛋沫,一看就能看出來是加了蛋的。
“我沒見到過啊,是不是你記錯了啊,我沒在冰箱里看到過雞蛋啊。”遮掩起作案痕跡的唐青回答得義正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