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
楊波三人就是想逃都逃不了,因為幾乎大半個球場的人都跟著他們去廣場了,大家都想一覽盛況。
打籃球的跟跳廣場舞的,由于一些特定原因,成了仇敵,如今楊波三人,卻要從打籃球轉行去跳廣場舞了,不得不說是一場視覺盛宴。
看熱鬧的去了一大票,而最應該去的唐青,周依久和鄧杰卻沒去。
唐青又不是小年輕,對于這類事不是那么熱衷,周依久跟鄧杰見唐青沒有想去的意思,兩人也就不去了。
“還有沒有隊打啊?”唐青走到一旁,喝了口可樂解渴,朝著籃球場內招呼著。
雖然跟著楊波三人走了一大半人,但球場里剩下的人還是挺多的,起碼湊個七八隊根本不成問題。
很快就有兩隊組了起來,跟唐青他們打半場。
換了隊伍,唐青又換回了自己的風格,一切為了耍帥。投籃不看板,傳球不看人。
轉身跳投不轉個兩三圈那在唐青這都不叫轉身跳投了。
這么兩三圈轉下來唐青眼里早就沒有籃筐,就循著感覺一投完事,反正動作一定要瀟灑。
“唐青!”原本覺得唐青變正常的周依久又抓狂了,一雙大眼睛狠狠瞪著唐青,嘴唇緊閉。
因為唐青的耍酷,他們隊又輸了。
“行啦行啦,休息一下不好么?”唐青癱坐在長椅上,朝周依久擺了擺手,“你看看給我們阿杰累的,阿杰快坐。”
阿杰憨笑一下坐在唐青的身邊,這兩人斗嘴的事情他可不會參與,實際上,他挺喜歡聽唐青和周依久斗嘴的。
“下次,起碼你穿給我球的時候,先看我的人!”周依久氣的臉都有點鼓了。
“看我心情吧。”唐青打了個哈欠,抬頭望天,一臉慵懶。
看到唐青這表情周依久就氣不打一處來。
“唐青,你。”周依久話剛到嘴邊就停下了,因為她發現唐青的臉色整個變了。
唐青剛才還慵懶的神情,這下猛地變化了,那向來堪比八十歲大爺懶散的臉龐竟然出奇地出現了緊張。
難不成是自己說的話戳到唐青什么痛點了?
周依久想了想也沒有啊,這些話并么有什么特別的。直到周依久發現唐青的視線沒有在看著她,而是死死盯著天空。
抬頭看向天空,周依久見到了一大片烏云正在原來幽藍的天空上聚集。
本該灑滿金黃余暉的傍晚,此刻卻顯得陰沉。
天空陰沉地活像唐青的臉龐。
“喲,這是要下雨了啊,還好我媽今天沒有洗衣服,不然她又要打電話讓我收衣服了。”發現氣氛有點尷尬的鄧杰還以為是唐青和周依久斗嘴斗生氣了呢。
于是他決定說句幽默的話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哪怕他從來沒有什么幽默細胞。
沒成想,鄧杰這句話剛說完,本來還癱坐在長椅上的唐青立刻竄了起來,一言不發地跑出了球場。
唐青這舉動可是給鄧杰嚇得不輕,什么情況啊?這就跑了?
“那個,青哥怎么了,難不成他今天晾衣服了?”摸不著頭腦的鄧杰可憐兮兮地將目光投向周依久。
“沒有。”周依久只是從嘴里吐出兩個字,就跟著唐青跑了出去,就連她的籃球她都沒空去拿。
這一下,鄧杰壓根不是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他現在就想問—
頭腦是個什么東西?
這是什么個情況?
一頭霧水的鄧杰倒還是搞懂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沒有什么幽默細胞。
一路狂奔跑出球場的唐青在附近公路攔下一輛計程車,上車剛要關門就發現車門被周依久拉住了。
“你去哪?一起去。”周依久看了眼車內的唐青就要上車。
“依久,我要先去上次那個陽光藥店買點藥,然后回魚塘,這個雨短時間要是不停估計就有大問題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坐車回家吧,別跟著來了。”唐青沒有讓周依久上車。
因為他是要回魚塘待一整個晚上的,周依久可沒法跟著,他住的可是帳篷,雖然這帳篷價格比起那平房來都要貴,但是下起大雨住在帳篷里顯然不是好受的事情。
周依久來了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她總不能讓老天爺別下雨吧。
“嘭!”
沒有給周依久說話的時間,唐青關上了車門,然后告訴司機地點。
“小伙子,這都要下大雨了,不接女朋友回家?”司機開動車,從后視鏡里瞅了眼在路邊站定的周依久。
別說,這小伙子的女朋友還挺好看。
“就是要下大雨了,才不接她。”唐青瞥了眼后視鏡,在路邊站著的周依久,還有周依久身后天空的大片烏云。
“還有,她才不是我女朋友。”
唐青一向不愿意花費口舌去糾正別人說錯的話,但今天,他意外地糾正了一下。
出租車穿梭在車流之中,雖然臨縣不是什么人口大縣,但這個點上,街上的車還是不少的。
又在一個紅燈前停下,唐青腦中回憶著從前用過的幾種藥物,有幾種能夠在雨后降低石斑魚苗的死亡率,偶爾腦中閃過他就掏出自己的手機察著資料。
紅燈倒數著,所有斑馬線后的司機都在無趣地望著數字的倒數。
就在這時,一滴又一滴的雨水打在擋風玻璃上。
“滴答滴答。”
正看著手機的唐青抬起頭,深吐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下雨了。
“終于下雨了,幾個星期沒下雨了,都要熱死了。”司機從車窗伸出手,接著幾滴雨水。
紅燈終于結束,司機踩下油門,車子行駛在越來越大的雨中,前往目的地。
唐青靠在車后座上,平復了心情,“是啊。”
在這個世界上,發生一件事,形形色色的人對于事情的反應都不一樣。
就比如這一場雨,對于唐青而言是一件不幸的事,對于司機而言是一件解暑的小事。
而對于正在廣場上跳舞的楊波、阿亮和阿生來說,那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