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早藻留在了我身邊,和我一起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只要他不上班,不公出,不因為業(yè)務(wù)忙的到處飛,都會在我這里。他再也沒有去過他和池知涵的那個家,他的行為讓他們這對夫妻的關(guān)系徹底走上名存實亡的道路。
而我的任務(wù)就是在家靜靜的等候著他,本想出去謀份職業(yè),但顧早藻的規(guī)劃是不久他就可以和池知涵徹底離婚,等所有事都妥當(dāng)了,我再出去謀生計也不遲,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可我沒有發(fā)覺,雖然曾經(jīng)我是受害者,可我現(xiàn)在和顧早藻的一系列計劃和行為,確是在傷害另一個人,而且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娜邮^,這個行為當(dāng)然不能稱之為善意。
“咚咚咚!!”激烈的敲門聲打斷了我手底下的動作。
“咚咚咚?。?!”
我放下手里正洗一半的水果,向門口走去,這個聲音聽著不僅不像顧早藻,而且相當(dāng)陌生。
“誰?”我從顯示屏里實在看不出這外面站著的人。
空空如也,只有門在咚咚作響。
“快遞”
快遞?顧早藻買什么東西了嗎?
我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一個小縫,外面來人就借著這一點縫隙的可趁之機(jī),將門猛的推開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推的向后踉蹌了幾步,差點沒穩(wěn)住摔到地上。
進(jìn)來了四五個男人,一個個都身高馬大,為首的相對斯文,也似曾相識……
“顧早藻不在嗎?”為首的環(huán)顧著四周,向我問道。
我被這陣勢嚇的頭腦出現(xiàn)了短暫空白,因為他們的樣子太像來討債的了。
“我們老大問你話,啞巴了???”后面站著的其中一個保鏢對我大聲吼道,大有不說話要你命的架勢。
“什么顧早藻?我不認(rèn)識他”
我的話音剛落,換來了為首人的譏笑“做情婦這么久,連你金主的名字都記不???嗯?林依然”
他居然知道我叫林依然,用金主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不在,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家”
“家?哈哈哈哈哈哈……你好意思說家這個字?你這最多是顧早藻在外面打的野食,也配稱之為家,如果你這都算家,那小涵算什么?”
為首的聽見我的話笑的前俯后仰,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惡心的癰疽,他說小涵?池知涵,他認(rèn)識池知涵,他的眼神和氣韻同池知涵還有些相似。
我見過他!那日在夜場的包間,就是他和顧早藻在一起的。
“你勾引著顧早藻,竟然在這過起了日子?玩起了家家酒,你們把我妹妹置于何地?。??”
他是池知涵的哥哥。
池知涵的哥哥越說越激動,他的雙目布滿血絲,表情扭曲恐怖,像是要將我生撕爛了,也難消他的心頭之恨“顧早藻不是東西,你更是個賤貨?。∧銈儍蓚€一來二去把我妹妹折騰的死去活來。之前在包間我就覺得不對勁,那次我就應(yīng)該把你做了!省得后面這些事!”
池知涵的哥哥一邊說一邊帶著身后的人一步步向我靠近,在退無可退之下,我被樓梯階絆住。下一秒,我條件反射往樓上跑,剛轉(zhuǎn)身就感覺到頭皮被連根拔起的撕扯感。
“?。?!”螛I(yè)念^發(fā)被池知涵的哥哥在一瞬間抓住,他的力氣非常大,且毫不客氣。
再下一刻,我就順著這股力道直直仰面栽倒在地。
“嘭!!”巨大的人體撞擊地板的聲音引來了一群人的蜂擁而上,拳打腳踢。
身后那群看好戲的人終于找到了機(jī)會,我就這樣被幾個大漢團(tuán)團(tuán)圍住,來不及護(hù)頭的同時臉上照著就被一腳踹了上來。
我努力向前爬,想擺脫這些槍林彈雨。
“?。。?!馈腿上像是突然被斬斷了以?,骨裂的疼痛感襲擊著我的全身。
池知涵的哥哥一腳踩上了我的小腿“跑!你再給我跑一個!”
他的腳像是個釘子一樣把我釘在地板上,讓我成為案板上的魚,動彈不得,一時間,只能人為刀俎,任人宰割。
在我以為自己神志不清,離死不遠(yuǎn)的時候,顧早藻從門口沖了進(jìn)來。
“你們干什么!?。???p> 顧早藻沖進(jìn)人群將我從地上扶起牢牢抱在懷里。
“顧早藻?你還有臉回來?我妹妹在家等你等的沒日沒夜,你就天天往這賤貨這跑?”
顧早藻幫我拂去嘴角的血跡“我往哪跑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陸銘揚,我看你是做慣了土匪,改不回來了吧???”
他叫陸銘揚,和池知涵不是親生的?
陸銘揚張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顧早藻,你說我土匪?你也配??!我如果是土匪,那你就是魔鬼??!你娶了池知涵,還背著她搞這些事?聽說‘池古昌貿(mào)’倒閉跟你也有關(guān)系,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要不是為了我妹妹,我恨不得殺了你?。 ?p> 陸銘揚用手指著顧早藻幾乎是在咆哮,他青筋暴起,恨的牙根癢癢,卻也如他所言,為了池知涵,他沒有辦法將顧早藻怎樣。
“殺了我?還是為了池知涵?陸銘揚,你自己做的那些破事給池家填的亂還不夠嗎?要不是池毅東三番五次的撈你,你現(xiàn)在怕是在牢里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稱兄道弟,喝酒劃拳,還有機(jī)會在這站著?不過這次你放心,沒有人撈你,這牢底你坐定了!”
顧早藻的話立時激怒了陸銘揚,他收起笑容,嘴角抽搐。
“都愣著做什么???看戲?。。??給我打!一起打?。≌賬覽锎?!”
眾人并沒有聽陸銘揚失去理智的話,而是雙雙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下手。
陸銘揚見眾人呆立在原地,威嚴(yán)掃地讓他徹底暴怒“怎么???沒人聽我的???怕什么!都算我頭上!!今不僅要見血,我要他們的命!上?。。 ?p> 眾人在陸銘揚聲嘶力竭的帶領(lǐng)下,終于一擁而上,繼續(xù)剛才沒有進(jìn)行完的惡行,只是對象變成了我和顧早藻兩個人。
顧早藻抱著我、護(hù)著我,承受著這群狂徒的鐵錘和踩踏。當(dāng)我感覺到一滴滾燙的血滴掉落在我臉上時,我也徹底崩潰,因為那一刻,我覺得死亡距離我們這樣近。
“哥?。?!”一聲尖利的叫聲從門口傳來
“住手!住手!!”池之涵沖進(jìn)來將圍著我們進(jìn)行毆打的人推開,她拼盡了吃奶的勁,幾乎要將自己也跟著力的反作用被推倒。
“哥,你瘋了嗎?。。。俊?p> 陸銘揚像是瞬間恢復(fù)了理智,看著他妹妹的眼里更多是驚訝“小涵,你怎么來了!?誰告訴你我在這!?”
“阿阮告訴我的”
陸銘揚操起厭惡的嘴臉“這狗東西(和諧)竟然敢告訴你”
池之涵蹲下看顧早藻的傷勢,他好在還尚清醒,池之涵心疼不已,雖然她眼中只有顧早藻,連我看都沒看一眼,但我此刻十分慶幸她的到來。
“哥!我不允許你再碰顧早藻!!”池之涵攔在顧早藻身前
“這對狗男女(和諧)背著你凈在算計你,我是在替你報仇?。 ?p> “我不需要??!你把人打成這樣,你知不知道這樣是犯法的!打死了他們你也活不成了!!”
陸銘揚立即搖手“我不在乎!他們欺負(fù)你!我要替你報仇!”
“我的事不用你管!叫救護(hù)車!現(xiàn)在就把人送醫(yī)院去!”
池之涵不再理陸銘揚,轉(zhuǎn)身詢問顧早藻的傷勢,陸銘揚一肚子的火沒處發(fā),憋得臉色鐵青,看著池之涵心疼的幫顧早藻看額頭上的傷勢更是面露兇相,眼角溢出殘忍的血光像一顆定時炸彈。
“我去拿紗布先把頭包一下,把血止住”池之涵說罷就準(zhǔn)備起身去找藥箱。
就在這一瞬間,幾乎是同時,池之涵站起身剛走兩步,陸銘揚再也克制不住,拾起裝飾柜旁半米高的青花瓷瓶,舉起就朝顧早藻砸去。
幾乎是出于本能,我挺身上前想阻止,可剛剛被揍得只剩半條命,我的速度根本及不上陸銘揚掄瓶子的速度。
“砰?。。?!”花瓶撞擊灾R松砩習(xí)l出清脆且沉悶的聲音如期而至。
但那瓶子并沒有砸在我和顧早藻身上,面前出現(xiàn)的黑影將我們牢牢罩在了身后。
池之涵就這樣應(yīng)聲倒在了地上,赤紅醒目的鮮血在地上逐漸蔓延開來,那翻涌而出的速度像是身體里所有的血液都在爭相逃離主體。
“小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