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副章 所謂神
回到新摩根的隱藏?fù)?jù)點(diǎn)(diǎn)之后,長(zhǎng)(zhǎng)安與珺庭拖著疲倦的身體,把自己扔到床上。沒(méi)有小說(shuō)(shuō)中面紅耳赤的分床與忸怩。長(zhǎng)(zhǎng)安與珺庭自然的在床的兩側(cè)(cè)放平身體。在互道晚安之后,二人便帶著數(shù)(shù)日積累下來(lái)(lái)的困頓,安睡在彼此的身邊。
然而當(dāng)(dāng)長(zhǎng)(zhǎng)安睜開(kāi)眼時(shí)(shí),一片由蔚藍(lán)(lán)與金色混織的碎片所構(gòu)(gòu)成的空間,出現(xiàn)(xiàn)在長(zhǎng)(zhǎng)安的眼前。長(zhǎng)(zhǎng)安第一時(shí)(shí)間將這個(gè)(gè)場(chǎng)(chǎng)景當(dāng)(dāng)做與艾吉奧的靈魂共鳴。然而下一秒出現(xiàn)(xiàn)的人影,打破了他的想法。
金色的冠冕銘刻著奇特的文字,由長(zhǎng)(zhǎng)矛,戰(zhàn)(zhàn)車(chē),烈日,三種紋路糾纏在冠冕之上。牠的左眼不斷地出現(xiàn)(xiàn)大地之上的萬(wàn)(wàn)物,而右眼凝視著無(wú)(wú)盡的天空。圣潔的軀體之上纏繞著嫩綠色的橄欖枝,而那雙被黃金比例完美鑄造的雙手,緊握著一柄樸素的長(zhǎng)(zhǎng)矛。
長(zhǎng)(zhǎng)安一眼就看出,那柄長(zhǎng)(zhǎng)矛就是奧恩所贈(zèng)(zèng)予他的那柄列奧達(dá)(dá)尼之矛的完整版。而手持長(zhǎng)(zhǎng)矛的牠,幾乎是所有神話(huà)幻想之中,最接近神明的模樣。正當(dāng)(dāng)長(zhǎng)(zhǎng)安打量著眼前的“神”時(shí)(shí),牠開(kāi)口,用充滿(mǎn)磁性與溫柔,粗狂與細(xì)(xì)膩的聲音,對(duì)(duì)長(zhǎng)(zhǎng)安進(jìn)(jìn)行詢(xún)問(wèn)(wèn)。
“神之子,請(qǐng)(qǐng)敘述你所信仰的神明。”
長(zhǎng)(zhǎng)安皺了皺眉,無(wú)(wú)論是神之子的稱(chēng)呼,亦或當(dāng)(dāng)下的詢(xún)問(wèn)(wèn),都透露著一種莫名的氣息。他沒(méi)有回答,靜觀其變。
“神之子,請(qǐng)(qǐng)敘述你信仰的神明的名諱。”
似乎是怕長(zhǎng)(zhǎng)安無(wú)(wú)法理解,牠換了一種方式,詢(xún)問(wèn)(wèn)著“名字”。
眼見(jiàn)長(zhǎng)(zhǎng)安依舊無(wú)(wú)言,牠俯下身,乳白色的光輝籠罩著他的面容,為牠蒙上圣潔的面紗。而那雙注視著世間萬(wàn)(wàn)物的雙眼,也帶著無(wú)(wú)盡的善意與長(zhǎng)(zhǎng)安對(duì)(duì)視。
“孩子,不要驚慌。我是神明邸下的追隨者,是天堂之門(mén)的持鑰者。告訴我你所信仰的神明,我來(lái)(lái)帶你回到神明的懷抱。”
終于,長(zhǎng)(zhǎng)安開(kāi)口了。
“不好意思,我是無(wú)(wú)信者。”
那雙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之中,宛如掀起了了驚濤駭浪一般,驚愕與悲傷充斥在牠的雙眸之中。牠的雙手失去了力量,任由長(zhǎng)(zhǎng)矛掉落在虛無(wú)(wú)的地面上,沒(méi)有發(fā)(fā)出任何的聲響。
“終究還是失敗了嗎。”牠喃喃自語(yǔ)(yǔ),話(huà)語(yǔ)(yǔ)之中銘刻著數(shù)(shù)萬(wàn)(wàn)年的痛苦與絕望。“黃昏啊,黃昏之后便是黑夜。就連他們都改變不了么。”
長(zhǎng)(zhǎng)安沒(méi)有打擾牠,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gè)(gè)悲傷的神明。過(guò)(guò)了許久,似乎從悲痛之中略微緩解了一些,牠低下頭,看著長(zhǎng)(zhǎng)安,眼中不復(fù)(fù)溫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fù)雜且矛盾的神情。
“你是他們的子嗣。”牠說(shuō)(shuō):“卻是一個(gè)(gè)沒(méi)有信仰的神子。”
“我是神的子嗣?”長(zhǎng)(zhǎng)安發(fā)(fā)覺(jué)到牠的話(huà)語(yǔ)(yǔ)之中關(guān)(guān)于他的詞句:“我明明是母親所生,又與神有什么關(guān)(guān)系”
牠搖了搖頭,代表和平的橄欖枝微微晃動(dòng)(dòng):“不,神明的血脈不是膚淺的流傳于肉體之中。他們的子嗣的靈魂上,有著獨(dú)(dú)一無(wú)(wú)二的徽記,這我永遠(yuǎn)(yuǎn)都會(huì)(huì)認(rèn)(rèn)得。”
說(shuō)(shuō)完之后,牠湊過(guò)(guò)身體,似乎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方才遺漏的事情,他拿起長(zhǎng)(zhǎng)矛,在長(zhǎng)(zhǎng)安完全無(wú)(wú)法反應(yīng)(yīng)的情況下,用柄部輕輕的觸碰了他的額頭。頓時(shí)(shí),長(zhǎng)(zhǎng)安感到身體之中,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
光斑熄滅,長(zhǎng)(zhǎng)安睜開(kāi)方才緊閉的雙眼,一個(gè)(gè)與他平常穿著及其相似的刺客靜靜地佇立在長(zhǎng)(zhǎng)安的眼前,然而當(dāng)(dāng)長(zhǎng)(zhǎng)安看到刺客的一瞬間,便認(rèn)(rèn)出了眼前這個(gè)(gè)藏盡鋒芒的年輕刺客的身份。
“導(dǎo)(dǎo)師!”是的,長(zhǎng)(zhǎng)安眼前的男人便是寄居在他靈魂之中的艾吉奧,也是長(zhǎng)(zhǎng)安的領(lǐng)(lǐng)路人與導(dǎo)(dǎo)師。而此刻,這個(gè)(gè)長(zhǎng)(zhǎng)安極為尊敬,卻只能用聲音交流的導(dǎo)(dǎo)師,終于出現(xiàn)(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長(zhǎng)(zhǎng)安壓抑著心中的悸動(dòng)(dòng),對(duì)(duì)著艾吉奧行了一個(gè)(gè)學(xué)(xué)徒禮節(jié)(jié)。此刻二人并沒(méi)有多少時(shí)(shí)間寒暄,眼前的奇異神明才是當(dāng)(dāng)下的重點(diǎn)(diǎn)。
牠看著艾吉奧,似乎是看穿了艾吉奧靈魂與肉體的全部一般:“沒(méi)想到啊。”牠帶著懷念與落寞的說(shuō)(shuō)道:“在我之后,竟然還有人偷嘗了禁果,可是現(xiàn)(xiàn)在他們走了,不會(huì)(huì)在懲罰你們了。”
“自我介紹一下。”牠的視線(xiàn)掃過(guò)(guò)二人,輕聲說(shuō)(shuō)道:“我的名字,叫做亞當(dāng)(dāng)。是神明的長(zhǎng)(zhǎng)子,也是人類(lèi)的本源。”
艾吉奧與長(zhǎng)(zhǎng)安同時(shí)(shí)看向彼此,難以掩飾眼中的震驚。
“不用驚訝,孩子們。”
“所謂神,只是你們的父親罷了。”

尼祿2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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