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煙柳王爺,趙構(gòu)
商宮闕一臉駭然的看向商少峰,“臭小子,你這話是認(rèn)真的嗎?”
商少峰神情肅穆,“只會比這更嚴(yán)重,就我剛剛說的,還是盡可能的往好的方面去假設(shè)的,萬一哪天圣上察覺到了我等的糊弄,死的可真是不會少啊。”
商少峰沒有理會眾人的沉默,繼續(xù)說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二老仕途經(jīng)驗可比我這小子老道多了,最是無情帝王家,淺短有力,不足細(xì)言。”
商少峰的話直接說到了商宮闕和蘇豐仁的心坎里,年邁六旬的他們,早已見慣了喜怒無常的帝王,這一輩子伴君側(cè)尤若伴虎,說心驚膽戰(zhàn)提著腦子上朝不是玩笑。
蘇豐仁有意無意瞥了幾眼商少峰,欲言又止。“那我們......”
商宮闕雖然沒有明言,但他說話的意思已經(jīng)肯定了商少峰的建議,“這臭小子現(xiàn)在眼光比咱們這群老家伙要久遠(yuǎn),我們老了,老了。”
商少峰看二老同意了自己的看法,于是開口說道:“那我們來具體一下操作,循序漸進,時不時透點無關(guān)緊要卻又看似非凡的訊息,紙終究包不住火,現(xiàn)在也只求能夠多拖延一些日子了。”
隨后,六人就開始了一番詳細(xì)的密談,至于內(nèi)容不便過多透露,以免泄露天機。
哪怕到最后,商少峰也沒把常戈的信拿出來,一切的一切全源自商少峰的口述,有真有假,有虛有實,倒不是商少峰不信任二老,只是秉承知道越少越安全一信念罷了。
后堂。
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商少峰幾人也結(jié)束了密談,眾人來到飯桌前,主次落座,隨后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蘇豐仁喝了口水酒清理飯渣,“婉兒還沒回來?”
商少峰往嘴里塞了口菜,搖頭說話。“沒呢,這倆天算是玩上癮了,按日子來算,明天她們還要去后山打獵。”
蘇豐仁略帶擔(dān)憂。“后山,那可是皇家的地界,祈禱那小丫頭收斂點的好。”
商少峰卻不以為意。“無礙,有公主陪著呢,圣上對公主的喜愛可是有目共睹的,目前還沒人有那個膽子和她們對嘴。”
商宮闕也說道:“峰兒說的不錯,再說了,就算沒有公主陪同,那婉兒可是咱們大相爺?shù)膶氊悓O女,更是我商宮闕的孫媳婦,她代表的可是咱們商蘇兩大家,要真有人敢動壞心思,怕是也要掂量掂量的。”
蘇豐仁聞言,搖頭苦笑。“你個老小子。”
商宮闕哈哈大笑,一股子軍人豪邁的氣質(zhì)油然而生。“實話嘛,哈哈哈......”
商少峰白眼。“我就納悶了,想我蘇爺爺那么典雅的一個人,怎么就跟你這老頭子關(guān)系這么好,你們可是兩個極端啊。”
商宮闕臭罵,“臭小子,有你這么說長輩的嗎,沒大沒小。”
蘇豐仁見話題扯遠(yuǎn),連忙開口。“先來說說今天的調(diào)查吧,常府命案確定不是今下午襲擊你的人做的?”
商少峰搖頭。“在他們的世界里,我想他們還不至于對這等小事說謊。”
商宮闕也正色了,“有什么指向嗎?”
商少峰點頭,隨后問道。“城西華慶你們知道嗎?”
商宮闕疑惑。“華慶?”
蘇豐仁倒反問,“怎么,這事與那華慶有關(guān)?”
商少峰說道:“不清楚,不過確實是有些關(guān)聯(lián),蘇爺爺認(rèn)識此人?”
蘇豐仁解釋。“倒談不上認(rèn)識,只是對此人略有耳聞罷了,他和三王爺有點關(guān)系。”
商宮闕一點不避諱。“趙構(gòu)?”
蘇豐仁點頭,說道:“他的妹妹是趙構(gòu)新納的小妾。”
商宮闕一臉鄙夷,“都多大的人了,還納小妾,老不修的不嫌害臊。”
蘇豐仁輕酌小酒,怡然自樂。“那沒辦法,三王爺這輩子算是徹底栽在了女人的手里,更何況人家是王爺,當(dāng)今圣上的親叔叔,再怎么著也不是咱們該議論的。”
商少峰嘴角一咧,滿心歡喜。“本以為就是個手藝精明的木匠,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王親,這要真是那華慶所為,這事就有意思了啊。”
蘇豐仁不怎么認(rèn)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這要成真了,可就是皇家丑聞了,不是那么好弄的。”
商少峰眼神凜冽,氣場鋒芒畢露。“法比天大,就祈禱華慶與此事無關(guān)吧,若真有關(guān)也無礙,那三王爺要插手的話,我就好心抽時間幫他戒戒色。”
蘇豐仁雖然顧慮很多,,但他最欣賞的就是商少峰那天不怕地不怕,法為大的氣概。
蘇豐仁很是贊許的拍了拍商少峰的腦殼。“這也就是你小子,真要換了別人,這案子怕是要不了了之吧。”
商少峰說道:“這以前我不知道,但現(xiàn)在大理寺在我手里,任何敢以身試法之人,必辦他。”
蘇豐仁稍稍靜默,隨后開口道:“我再和你說一個事,或許會對你有點幫助。”
商少峰一聽,眼神一亮,“什么?”
蘇豐仁故作神秘,“近日,我得到消息,三王爺府內(nèi)所有的家具全都換置了,而且都是出自那華慶之手。”
商少峰一聽,頓時一股精光從眼內(nèi)爆射而出,“全都是?”
蘇豐仁見狀,知道商少峰想到了什么,沒有答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商少峰直言。“妥了,辦他!”
商宮闕囑托。“辦事穩(wěn)著點,再怎么說也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叔叔,皇家的顏面還是要顧忌的。”
入夜,小苑。
四喜揉著惺忪的眼睛,一步三哈欠,嘴里嘟嘟囔囔,“大哥,這么晚不睡覺把我們叫過來啥事啊?”
商少峰頗為戲謔的看向四喜。“看來是沒睡醒啊,要不要給你來點刺激的?”
四喜直接被商少峰那眼神嚇醒,連忙說道:“不不不,大哥有事直接吩咐,小弟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商少峰召喚三人圍坐院內(nèi)石桌,“坐吧。”
景明腦子靈光,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大哥,你找我們來,是為了明天華府一事吧。”
商少峰點頭,“沒錯,你覺得,明天這塊骨頭難啃不?”
景明微微皺眉,說道:“有點難,畢竟咱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指向華慶,那萬一是華慶手底下徒弟所為也說不準(zhǔn),畢竟當(dāng)時參與制造與運輸?shù)娜艘膊簧伲麄兌际侵滥悄敬驳姆至康摹!?p> 商少峰吩咐眾人。“沒錯,看來明天我們還不能直接去華府拿人,我們得先調(diào)查一下近年來與華府有關(guān)的人物,動用手底下所有可用到的資源,記住,要將他們?nèi)亢糜岩惨宀橐槐椋粋€不能落,也不能排除他們將此事當(dāng)做酒后閑聊之疑。”
景明開口。“哇,大哥,這么一來工程量很大啊,這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清查完的,一延誤之下,事關(guān)非常時期,怕是會引起圣上不滿啊。”
四喜此刻也正經(jīng)起來。“天眼那邊的話也是能用的,但京城瑣事太多,天眼未必會對這些小事有所記載。”
商少峰說道:“這倒沒錯,這樣吧,我給你們定個標(biāo),一是近日來生逢變故,二是酒鬼賭徒,三是,溜尖飛賊,四是,重點華慶,次要直系,最低相關(guān)人。”
四喜試探問。“那咱們?”
商少峰稍稍思量,說道:“明天咱們?nèi)タ纯茨侨A慶的手藝,給他敲敲鐘,然后四喜和思東你倆就擱那給我盯死他,稍有異常都先記錄下來,每三個時辰回來匯報,若遇不可控因素,你倆商議著來,自行決斷即可。”
四喜和思東應(yīng)下。“得嘞。”
商少峰說道:“先這么著吧,明天不用早了,就晌午,看看能不能去那蹭頓飯。”
四喜嘴上說著不好,表情卻十分誠實。“這不好吧。”
商少峰打算對華慶一案另辟蹊徑。“沒什么不好的,我們來個突然襲擊,這也能從側(cè)面反映出華府當(dāng)前的生活水平,做個木床單手工費就要五百兩的人物,這日子還能差的了不成。”
小會散去,眾人各自歸宿,一夜無話。
翌日。
景明一大早就直奔天眼,以少卿令召集總部各眾,以木床制作為限,開始翻閱近年來相關(guān)人士。
四喜則來到了開封府,將商少峰的意思告知了府尹章一鳴,開封府協(xié)同偵查。
思東則是來到了大理寺,將大理寺外院各部全部召集了起來,將商少峰的命令傳達了下去,大理寺瞬間運作了起來。
商少峰則一個人慢悠悠的來到了王府,他準(zhǔn)備拜訪一下這位煙柳王爺。
侍衛(wèi)看著眼前這位一直在府前轉(zhuǎn)悠的大爺,忍不住出聲斥道:“你是何人,王府重地,閑人勿入。”
商少峰閑庭信步,先是打量了一番眼前氣勢恢宏的宅院,隨后看向守門侍衛(wèi),“煩容通稟一下,就說大理寺少卿商少峰前來拜會三王爺。”
侍衛(wèi)向商少峰行禮。“卑職見過少卿大人。”
商少峰擺手,“不必多禮,還請將士為我通報通報。”
侍衛(wèi)連忙跑進府內(nèi),不多大功夫,侍衛(wèi)再次折返了回來,后面還跟著一個聽著圓滾滾肚子,身材明顯發(fā)福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