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花出去那么多錢，余象先自然心疼。
所以，他得從其他方面尋找安慰。
“進屋吧。”
看了眼消失了一天的小劍姬八，余象先把她喚進自己的房間。
聞玉很緊張，或許是因為第一次的緣故，她現在有些不知所措。
“還有你，也一起進來吧，多個人好弄。”
得到命令的關井儀倒還好點，主動拉了拉聞玉的手，兩女一起結伴入屋。
“那我呢？”小黑看到余象先的目光收了回去，忍不住開口。
“外面也很重要，你就在這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需要的時候我再喚你。”
好吧。
小黑看著門關上，屋內的燈熄了下來，心中五味雜陳：不就是拿刀劈過你嘛，至于這么記仇。
余象先一進屋就愣住了，問聞玉：“你關燈干什么？快點打開，烏漆嘛黑的看都看不見，怎么弄！”
“我，我這不是第一次，怕嘛...”
怕個姬八呀怕。
余象先懶得和她搞那么多前戲，坐下來了就命令：“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難道還要我自己動？”
“不不不，不用，我來，我自己來。”
或許是屋里就她們三人，聞玉的心也沒那么緊張了，她飛快解開自己的腰帶，蛻去第一層外袍。
余象先看到她這動作，就忍不住扶額，大罵道：“你下次出去別說是我府上的人，幾張票子你放哪里不行，非要綁在身上，傳出去丟不丟臉！”
關井儀也覺得沒臉看，但還是幫聞玉把她緊貼在身上的銀票給一張張地取了下來。
“一共多少？”
關井儀操著算盤，三下五除二就統計完了：“二百四十五萬兩，剩下的零頭我就不計了。”
余象先點點頭，還行，畢竟水位有升有漲，他預估的也是這個數。
“那些老鼠倉表現怎樣？”
老鼠倉。
是余象先之前讓小劍姬八出去找的平民，大約有上百個，都是底層的少年。
就是這些小老鼠，一天下來跑來跑去，不斷地幫小劍姬八在各大賭場間下注，這樣既不引人注意，也不會因為贏得太多而被人找上門來。
“都還行，不老實的都被我教訓了。”小劍姬八如實回話。
“明天下午記得換些新臉孔，盡量讓這些老鼠們錯開來下注。”
“放心，外城什么不多，這些小老鼠最多。”
余象先點點，這些大戶人家出身的女人，辦事的確讓人放心。
接下來他問起另一件事：“高陽侯那邊怎么說。”
其實從穆雪弓下獄后，余象先就一直通過這三個女人和高陽侯府那邊保持著一定的聯系。
不過他并不是需要代表女帝監督調查的高陽侯做些什么，無非就是傳遞一些善意的信息，這就夠了。
至于高陽侯，也比自己想的更玲瓏剔透，難怪是年近三十還能得女帝歡心的男人，看得出來那天大庭廣眾之下，自己不與他相見，是為了彼此避嫌。
總之，在明白對方想從自己身上需要什么，而自己，又能給予他希望后。
兩個男人間的感情迅速升溫，隔三差五就有口訊從那邊送過來。
雖然大多都是不溫不火的問候，比如今天天氣這么好，小友要不要一起去釣個魚，偶遇一下，又或者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戲，偶遇一下...
當然，也不全是這些筆友般的問候。
比如穆雪弓的事，余象先能夠掌握做出那么快的判斷，就是因為有高陽侯的情報給他做參考。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將軍出手后，馬上就去敲聞道鼓，換作是其他人，恐怕還天真地以為大將軍是在做做樣子...
咚——
咚咚——
咚咚咚——
又是國人們期待已久的藝比鼓聲響起，今日由于第一場便是射藝的比賽，所以開場的時間比要提前。
畢竟清晨的陽光溫和，對射藝的影響少些。
盡管時間已經定的很早，但是大城令還是低估了國人們對這次盛事的熱情。
這或許是因為昨天的三場比賽都能以一種精彩絕倫的方式展開，又能以出乎意料的結果結束。
“盤口出來了...”
“現在的水位是一點七...”
此時人群熱鬧喧嘩，全都擠在了賭場設立的投注站附近，爭著搶著要下注。
女帝今天也還是來了。
這倒是讓國人們驚訝。
不過想到近日朝野中除了要應對外國使臣外，好像也沒什么大事。
所以就沒人在這個時候去抨擊她不干正事，更何況這場盛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做給那些外國女人看的。
“姜女使，聽說昨天輸了不少錢呀。”
負責接待外賓的春官府女官滿面春光，一大早飯還沒吃就來膈應人了。
姜女國的大使微微一笑，表現出極好的涵養：“是輸了點，沒辦法，嵐女國的男人太厲害了，頂得上半邊天了。”
哼，假意的奉承，還不知道你們回到自己國家會怎么寫這段對話。
不過無所謂，這國與國之間的臟水都是經常性互潑的，誰也沒比誰干凈。
倒是一連兩日的熱鬧勁，讓姜女國等國的大使們失去了和嵐國這些女官們逞口舌之利的興趣。
她們現在都在重新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嵐女國的國力，似乎已經超出了她們的預判。
從這兩天投注的情況就可以看出來，嵐國人民的生活是真的富足了，趙虎兒前后二十年的改革也見了成效，這或許便是為什么牧葉蓁能夠一戰而下國的原因吧。
要知道，這在從前是想象不到的。
在這次出使嵐國前，其他六國的上層們，都估計嵐國無法這么快就消化掉從戰爭中獲得的果實。
那么就有可能，導致國庫因為之前大量的消耗，從而出現中空的問題。
通俗點說，就是業務鋪得太廣，資金鏈斷裂。
但是現在看來，她們都小瞧了嵐女國如今藏富于民的實力，這樣一來，就算國庫一時間沒能從戰爭收益中得到補充，也可以通過舉行這樣的國民盛事，來刺激國民消費。
特別是通過大型的社會福利事業，來實現短平快的資金回流。
看看昨天一天比賽的賭金就知道了。
這些民眾手中的一分一毫，不出意外的，還未清點核查完畢，就連夜進了地官府的大倉，也就是戶部的大門。
姜女使搖搖頭，她之前說嵐女國的男人厲害，能夠頂半邊天，并不完全是反語。
而是她真的羨慕嵐國現在的國運，怎么就給她們出了這么一個男人。
同時她又可惜，要是這個男人在姜女國就好了。
作為七國中國力最強，民間藏富最多的萬萬乘大國，要是這樣一場盛事在大都舉行，天知道能從民間搜刮回多少國本。
哎，糟蹋呀。
哎，得不到，好想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