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25歲吧,大概是25歲了吧。
我喜歡沒事的時候坐這個城市的5路公交車,因為5路可以到一般公交不到的角落,可以橫穿這個北方的小城。
我喜歡去看這個城市拋去繁華的角落里的光景,去聽那個角落里的人們的聲音。或是瑣碎的日常,或是昨天新聞里剛播過的事情。他們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有時候整個公交就像我自己的私車,沒有其他人。不過大多時候到最后是三個人的。
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大致相仿的職業(yè)(yè)。以及同樣喜歡在沒事的時候,整天窩在5路公交上,去看,去聽這個城市。
他是南方人,他說他愛這個城市。不是愛這個城市的繁華,偏愛著這個城市破落的角落。繁華的過于俗套,冷落的地方才是城市的生命。
我們相識,熟絡(luò)(luò),相愛。
或許正應(yīng)(yīng)了那句話:轟轟烈烈的愛情,來的塊,去的也快。
我們在初夏相識,分開的時候卻還沒有過完第二個冬天。
“你會去送我么?”他小小行李箱里裝下了他在我這里的所有東西。齒輪跟地板的摩擦聲音有些慌亂,卻在心里感覺得出一種悅耳。
“出去的時候帶一下門吧?!?p> 我們沒有擁抱,也沒有寒暄。屋子里出奇的安靜,我甚至可以聽見樓層轉(zhuǎn)(zhuǎn)角出他按電梯的聲音。
我不會去送你,那么,就算你要回來,也不會去接你了。
我窩在沙發(fā)(fā)里,頭發(fā)(fā)散亂的披著。茶幾上他抽剩的香煙還有五根,似乎有不可抗拒的魔力在召喚著我。
香煙的味道不怎么好,干澀得有些嗆人。
我就這樣坐著,從中午一直至深夜。沒有開燈的房間有些空曠深邃。我極力睜著眼睛,看這夜的深出。像在渴望著什么,卻是模模糊糊的意識。
他叫南方,來自南方,也回到了南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