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著手中的陣星石,翠理事左右觀察了一下。
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星隕石坑,陣星石法力外泄,滋生了不少七彩斑斕的蘑菇。
它們長滿草坪的每一個角落,她滿意的點點頭,覺得這地方甚是好看。
“作為一處臨時道場,倒也合適。”
于是她便決定在此地修行一番,鞏固一下疊魄穿衫神通的后遺癥。
那副森森白骨被她一揮手掃到了角落里。
隨即她一跺腳,地上的草坪就凸起一塊。
她給自己做了一方法臺。
然后又在法臺的前邊放了個推土術(shù),推出了一個十幾丈寬的池塘。
她把黑水河的河水引了進來。
那河水受她牽引,發(fā)出隆隆的響聲,便像一條蜿蜒的長蛇注入水池里。
一條鱗光閃閃的大鮭魚突兀出現(xiàn)在其中。
翠理事見它歡快的游弋在池塘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見它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她踏上了法臺。
她把陣星石放在法臺上面,嘴里念念有詞。
陣星石受到咒語的觸動,突然間光芒大作,一斂星光向她額頭飛去。
她讀取了陣星石內(nèi)最后的記憶。
很快便明白了它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原來彌天墟羅大陣所產(chǎn)生的變動,都是因為它。”
“混沌豬么!呵呵,果真是非同凡響,連天庭都得為你自行演化。”
“如此看來,那顆夜盲石應(yīng)該也和它有關(guān)了。”
她思索片刻,便打算趁著現(xiàn)在法力充沛的時候,去找那黑豬探查一番。
只是她從草菇嬸的記憶中發(fā)現(xiàn),那黑豬這些天好像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于是她立馬施了個風(fēng)引術(shù)!
“嗯?怎會一分為三?”
“是了,我差點忘了,這黑豬吃過一株驚魂奪魄草,呵,真是好氣運啊!”
“不過懷璧自罪,看這方向你是去了黑豬寨亦或是出了劍南關(guān)。”
她端詳著手中風(fēng)引術(shù)分出的三個方向,看到其中分別向兩個地方遠去,很是惋惜。
不過好在還有一道方向最后指向了山神廟。
翠理事神念隨風(fēng),很快窺見了一方香爐。
原來朱大喜暈了之后,渾渾噩噩的,便被風(fēng)追得四處飛去。
那風(fēng)就像無形的鋼刀,在它身上盡情的割著。
割得它好不凄慘。
這里缺一塊,那里少一塊。
后面卷圈的尾巴還被刮得忒直,像根避雷針?biāo)頻淖笮庇覂A被風(fēng)擼。
那天夜里,它被吹到田壟,又被無情的西風(fēng)一個勁的往山上吹。
“啊!是山神大人的神魂,它怎么了?”
“不知道啊!”
“好像是暈過去了,不知道它的肉身哪去了!”
“哎呀,它看起來好慘,嗚嗚,這樣子會死的吧!”
山神廟前幾個即將成為精怪的花草樹藤不可思議的看著朱大喜的人魂飄來。
真是不敢置信,往日那個威風(fēng)凜凜的山神大人此刻正如風(fēng)中浮萍一般被吹得凄慘。
作為山神廟前的小精怪,對這位可以和它們交流的山神大人感情還是很不錯的。
現(xiàn)在見它這般模樣,心里自然很是不好受。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它的神魂受了這么重的傷。”
“不行,額們得救它,不然它的魂光會被這災(zāi)風(fēng)吹滅的。”
“可是額們怎樣才能救它呢?”
另一個聲音沉思片刻。
很快它似乎就有了主意。
“嗯,這樣,等它飄過額們的上空,額把你的藤蔓高高拋起,然后,你就把它拽過來。
“啊,這樣可以嗎?”
“可以的,等把它拽回來后,咱們再把它推到山神廟里去。”
“對,額們把它送回山神像中。”
另一個聲音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滿口答應(yīng)。
作為精怪,它們隱約覺得山神像被山民供奉山神的神力,興許是可以把它救過來的。
看到朱大喜的魂格隨著一陣風(fēng)來,距離近了些。
花小花的喊起了口令。
“一二……三,拋!”
小樹高高先生便把枝椏上的一段藤曼給拋了上去。
可是很不幸,差了一點。
“再來一次!”
草小草大喊一聲,它們又馬不停蹄的試了幾次。
終于,就這樣,在四個小精怪的不懈努力之下,朱大喜的人魂順利的被它們給抓住了。
隨后,藤曼曼小姐把捆住人魂的藤伸到最長。
它再用力一甩,就把朱大喜的人魂給扔到了山神廟里。
這山神廟里的山神像儼然就是一頭憨態(tài)可掬的黑山老母豬。
它常年累月受到村民們的供養(yǎng),自然對朱大喜是有點幫助的。
藤曼曼小姐伸出長藤,瞄準(zhǔn)了那頭憨豬一甩。
只聽呼的一聲,朱大喜的人魂便被它甩了出去。
四只小精怪眼看著朱大喜的人魂就要飛到那山神像中。
結(jié)果那神魂在經(jīng)過神案的時候,
案上滿是香灰的香爐‘咻’的一下就把它給吸進去了。
弄得幾只小精怪心里是咯噔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是不是,它們好心辦壞事了?”
它們都這樣想著。
其實它們本來做的也沒錯。
那山神像被山民們供奉,對朱大喜的魂格來說確實是格很好的庇護所。
可是朱大喜這頭豬跟別的山神它不一樣。
它屬于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混沌豬。
對于山民們的供奉之力,它壓根就沒有拿來修煉過。
所以它的山神像壓根沒有什么神力來吸附它的神魂。
倒是那滿是香灰的香爐由于有著不少山民的信仰之力潛伏著。
于是當(dāng)它的神魂經(jīng)過香爐的時候就被著滿是信仰之力的香爐給吸進去了。
這香爐對山神來說,就相當(dāng)于它的席夢床,對它的神魂有著不少的修補作用。
“好舒服啊!”
要是它醒著的話,一定會發(fā)出這樣的感概吧。
里面灰溜溜軟綿綿的,就像一重一重的棉絮把它的神魂給環(huán)抱著。
于是就這樣,朱大喜的人魂結(jié)束了它隨風(fēng)飄零的凄慘命運。
不過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雖然它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過這么一段經(jīng)歷。
但是沒過多久,這時山神廟外烈日當(dāng)空。
蹦蹦跳跳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到了山神廟外。
孩子們吱吱歪歪的你追我敢,他們賽跑似的跑進山神廟中。
看到香爐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臓t灰,眼睛都是一亮。
二話不說就一個接著一個把胖乎乎的小手抓滿爐灰。
然后呀的一下像驚嚇的小鳥似的都跑掉了。
于是等那翠理事慢悠悠趕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撲了個空。
“嗯?怎么回事?”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趕忙釋出神念把香爐里里外外探了一遍。
還是不見蹤跡。
翠理事無法,只得再次施展引風(fēng)術(shù)。
“憑風(fēng)入念助我引,敕!”
風(fēng)引術(shù)下,奇風(fēng)咧咧。
翠理事御風(fēng)引路,神念再次隨風(fēng)覓跡而去。
黑山村里,一處農(nóng)家小院正升起裊裊炊煙。
煎藥的壺口被滾燙的汁水頂?shù)眠旬?dāng)作響。
梁師公剛進門來就看到梁黑粗把藥給他爹熬好。
他腦中靈光一閃,莫名就想起一件事來。
于是他對院里玩耍梁山根叫道。
“山根啊,你去山神廟把那香爐里的爐灰給你阿爺抓一把來。”
“師公,你要那東西干嘛!”
梁山根看了看他爹熬好的藥,聰明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哎呀師公,那東西整天放在廟里多臟啊,會不會把阿爺給吃壞了!”
“哼,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
那爐灰由萬民香火燒煉而成,有驅(qū)邪避災(zāi)的效用,怎會吃壞了你阿爺!
哎,你快去吧,聽額的沒錯,你阿爺陰氣蝕體,撒把爐灰好的快!”
梁師公語重心長的勸說著。
梁山根雖然心里不是很愿意,他總覺得那玩意沒遮沒蓋的,有點臟。
但是他自己卻是說不過人家,于是只得勉強的向山神廟走去了。
“哥哥等等額,額也去!”
旁邊的弟弟梁山柏見了,也跟去了。
兩兄弟走到半路,遇到了放牛的一大幫小伙伴。
等小伙伴們聽說那山神廟里的爐灰竟有驅(qū)邪避災(zāi)的作用時。
頓時轟的一下子便跑開了。
他們爭先恐后的跑去山神廟,往爐灰里一人抓了一大把。
于是乎,朱大喜的神魂就這樣給抓走了。
這也恰好讓它躲過了一劫。
不過接下來是下煎鍋呢還是怎樣就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這是對它來說是福呢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