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伍強他們,告訴他們不要聲張,短時間內也不要去理會高松,在家里先避一避,十七才出門來??戳丝磿r間,已經到十二點了。一出門就看到靠在車邊抽煙的林墨,覺得罕見,便說道:“從來沒見過林編抽煙,還真以為是同事們口中的都市男人新榜樣,煙酒不沾呢”,林墨掐掉煙,“是你們自己的臆想罷了,上車吧”林墨給十七開了車門,十七感覺林墨怪怪的,冷漠了不少,但也不好說什么,坐上車,等林墨把自己送回酒店門口,說了聲謝謝,準備下車。林墨一把抓住十七,十七詫異,林墨卻很堅定地看著十七,說:“這個新聞,你別跟了”,“為什么?”十七不解,“不為什么,十七,你知道這個里面水很深,跟下去對你沒什么好處”,林墨松開手,掏出煙,打開窗戶,點燃,十七還是聞得到濃濃的煙味。
十七看著不說話的林墨,仿佛在等自己的回答,頓時覺得惱火,想下車,發現推不開車門。
“我要下車?!笔呃渎暤?,“新聞別跟了,十七,你是很有能力,但這個新聞會給我們惹來很多麻煩”林墨吐了一口煙,眼里有些疲憊,看的出來最近一直沒睡好。十七哪關心那些,內心開始抵觸林墨的話,“林編,我在社里也快三年了,干新聞的時候,什么時候怕過。就算是有麻煩,我們出發點是對的,立場是對的,那也不是不可以克服的。我沒有給社里帶來損失,新聞熱度往往都是一線,而且作為新聞人,秉著對公眾負責任的原則,我不認為我要放棄”十七一口氣說完,“現在,請讓我下車?!笔咛岣吡艘袅浚帜咽种械臒燁^丟出,搖上了車窗,快速向十七俯身,十七嚇的往后一縮,“吧嗒”系好安全帶,回到座位上,腳踩油門,掉頭,瘋狂的開往城中心。
“林編,林編”十七今天覺得自己和林墨待得太久了,以至于覺得現在的林墨判若兩人?!傲志?,太快了”林墨并沒有理睬。“林墨!你給我停下”十七生氣地怒吼。林墨才踩了急剎車。十七沒好氣地瞪了林墨一眼。林墨沒說話,打開車門,靠在路邊抽完了一支煙。十七在等的時候發現車的置物盒里有一盒早已空空如也的煙盒,才開始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或許林墨這樣做有他自己的理由,不過她突然好笑的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叫的“林墨”,現在叫起來似乎也不別扭。林墨打開車門的時候,看見已經閉眼睡著的十七,似乎睡得并不是很舒服。
十七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林墨的家里。意識到這一點后,十七飛快的收拾好自己,看了一眼桌上早餐旁的留言,抓了一片吐司,匆匆就出門了。慶幸的是林墨今天沒來報社,也沒有傳來要調動自己的消息,便抓緊一切時間去跟進了那個伍強所說的事情。從高松那里套消息容易,但要從恒瑞地產那邊找對入口卻不好下手。當下要做的就是利用高松坐實恒瑞地產暗中搞破壞的證據,相信這個新聞出來應該會引起熱潮,社會輿論再稍稍施加一些壓力,問題應該可以迎刃而解。
而林墨此時坐在峋立集團的總裁室里,與對面的林峋互相僵持著。
“小墨,你要固執到什么時候?”林峋看著對面自己越走越遠的兒子,感到無力。
“我說,放棄這個項目,要么,解決掉現在的事情”林墨看著林峋,過去的事情就一幕幕翻上腦海,喘不上氣。
“你知道我們現在這個事情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現在有一點動作都不好”林峋喝了口茶,
“我說,請馬上放棄這個項目。我不相信恒瑞的事情你一點也不知道”林墨看了一眼悠閑的林峋,感覺快沒有耐心了。
“小墨,你知道,生意場上的事情復雜了,不是你們做文章一二三就能說明白的?!绷轴窘又f:“恒瑞想拖延我們的時間,繼續跟我們鬧,也不知道是搬起石頭砸誰的腳。你們的那條新聞報道的還不錯,不愧當初砸了那么些錢進去,期待你們后續的表現,哈哈”林峋起身,“你要是沒別的事情,可以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林墨問道,
“小墨,你是我兒子,你怎么不愿意對外說明你都是我兒子。你的情況我自然是一直關注的,你們報社那個姑娘就是我們在社會輿論上的槍,不過這次上膛的不是我。”林峋笑道。
“你真的,看在六年前的事情上,一點忙也不愿意幫嗎?你知道資本是吃人的,跟你做對手的恒瑞能有什么差別?”林墨吼道
林峋收起了笑意:“六年前,呵,你還提六年前!你的那個居心叵測的女朋友查糾紛居然查到我頭上,還連帶著我們決定性的招標···”
“所以就污蔑她跟開發商通氣搞垮她嗎?”林墨幾乎是顫抖著說完,
“我沒想讓她為此喪命。只能說天意弄人,她就是這個命···”林峋背過身,
“你夠了!”林墨把面前的杯子掃到了地上,“林峋,你真是”
“小墨,你以為你自己又做的多好嗎?當初她讓你拿爸爸的文件你不也是拒絕了,說白了你就是我林峋的兒子。這些年你們社里那些新聞,如果不是我這邊幫你們擋著,你們又能隨心所欲報道多少?你自己好好想想”林峋示意秘書進來打掃,“不送了”,秘書請林墨出去,林墨起身,苦笑一聲,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林峋,終是離開了這個噩夢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