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下,呂三秋的眼睛如一匹老狼般狡詐,他思索著、預謀著,想要抓捕自己遠方的柔弱綿羊。
呂三秋展開了狩獵,他開始奔跑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他的身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絲的紅霧,呂三秋此刻的身體仿佛一塊赤紅灼熱的鐵塊。他身上的貼身衣物在一瞬間迅速開始老化,變得干燥而脆弱,如一層薄薄的盔甲般覆在身上。呂三秋此刻哪里還有半分之前老態龍鐘的模樣?身上的衣物在不斷迅速奔跑中逐漸粉碎化作粉塵飛撒在了地上,露出了一直隱藏在里面的布滿刀傷劍痕的精煉身軀。他即將追捕到綿羊。
“咦,前輩這一身赤裸的模樣,莫非是喜歡裸跑?”郭鈷拔起刀扭頭看著追隨自己而來的呂三秋戲謔說道。“這可是有點不雅啊,前輩!”
“你不應該殺死城主兒子,身為殺手你越界了。”呂三秋冷冷說道。
“嗨,殺手堡都被滅了,那還有那么多規則,我也是要吃飯的啊,前輩。”郭鈷略帶炫耀的說。“話說,前輩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指使的我嗎?”
“我很討厭別人這樣子和我說話!”呂三秋似是被激出了幾分火氣狠狠的說道∶“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今夜去殺掉六爻城城主。此事就算了結。”
“前輩的吩咐在下自然不敢不從,不過想必前輩肯定不知道,雇我殺城主家大公子的,卻是那城主家的二小姐。”郭鈷撅了撅嘴說。“其實我剛開始也沒同意,這不手足相殘嗎,太殘忍了,可是沒辦法啊!那城主家二小姐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前輩您可一定要多多包涵,理解理解在下啊。”
呂三秋的身子向獵豹般向后拱起,迅速的向著郭鈷撲去。
郭鈷看著即將沖到面前的紅掌,感受到了呂三秋身上的熾熱血氣,大吃一驚之余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只堪堪將刀雙手橫在身前硬受了這一掌。
冬藏在巨大的沖擊中,整個刀身產生巨大的弧度,隨后反彈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悲鳴,妖刀冬藏開始迅速的升溫。同時郭鈷自身也受著那強大的沖擊力,迫于慣性在地上拉出了近十米的血跡溝壑,一雙潔白華麗的短靴變得鮮紅,就此徹底報廢。郭鈷頹廢頭上束起的長發散落開,有幾縷發絲垂在臉頰遮住了郭鈷充滿血絲的眼睛。他身上的白衣,第一次鮮血浸濕。
郭鈷擦了擦嘴角噴出的血跡,一邊暗地平息著受創紊亂的內息,一邊試圖拖延時間抬頭向呂三秋斷斷續續的嘶啞說道∶“碧海藍天一線天,登峰造極九重天。今日在下到是三生有幸領悟到了失傳已久的《血氣九重決》,敢問前輩這一身內力已達那幾重天?咳咳!”郭鈷再次吐出一地鮮血。
“天階——七重。”呂三秋不屑的說。“你小子的屁話真不是一般的多。”
“前輩,果真好功夫啊!哈哈,前輩的要求在下答應了,今夜定要前輩看到那城主的人頭。”郭鈷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前輩還請試試在下這一刀!”
郭鈷強提起內力,拼命地在丹田處運轉,無影步被他施展到了極限,他帶著幾分癲狂在呂三秋身邊游走,想要尋找到最佳時刻,施展下這最后也是最強的一刀,他想要讓這膽敢輕視自己的家伙嘗嘗自己的厲害!
呂三秋站在原地,感受著周身越來越快的風速,任憑郭鈷不斷的疊加速度揮出他最快最厲害的一刀!
郭鈷怒吼著,咆哮著,帶著一身的血衣向呂三秋斬了上去……
“呵呵,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郭鈷倒飛了出去,絕望的砸在地上暈厥了過去。
呂三秋皺了皺眉頭,揉了揉略有點酸痛的右手,走到郭鈷身前將他拎了起來,他現在還需要郭鈷幫他殺人,現在還不到殺了他的時候。
呂三秋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算了算時間,撕下郭鈷身上的外衣披在身上,準備啟程回到三角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