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轉走，殺血路，三晝夜未眠，仍被堵隔于北境。白仍握妻手，持劍斬敵以護妻周全，昭以寒力輔白。血流十步，莫有生者。反敵心懼，未敢前。圍之，欲放箭。

　　昭護白之心同白無異，箭雨從天而至，昭為白而忘乎己。冰盾破，一箭穿心。昭仍御力于十步，寒氣圍而敵暫不能入。

　　力盡，白擁之入懷，愛妻左胸染血，窮力而難言，唇喃白之情詩，白淚河崩，仍謂之：無事，可安好。

　　血肉之軀心破而身必死，昭雖正仙，力已大損，今受此傷，仍窮力聚十步之盾護白。可……可安好？

　　昭自知，笑曰：

　　愿再伴卿千年，重回九天，與君相依。

　　最后寒域將破，吻白，于耳畔曰：君無四劍之血，劍氣不可發，而十步之內無敵，無處以血祭劍，吾將死，請君以吾身為祭，若有敵則劍氣發，再以敵尸復祭，若此，君可脫身。

　　昭之意白領，不許昭再言，再吻之，而唇間已染妻之血。白終持劍，昭笑而閉眼。四劍血祭需破肌膚而染鮮血，非輕創可行。白咬牙，一劍至！昭痛而睜眼……

　　非身痛，乃見夫君，于胸自創！

　　二劍至！昭不許之續，然無力言。

　　三劍至！昭淚俱下，白血染其衣。

　　四劍成！劍氣圍白，白之眼染赤血光，握昭之手，轉頭突進而影仍留昭處，影仍握妻手，身已至寒域邊。寒域破而敵入，刀槍劍戟皆刺于白，其身一轉，腳下劃成環陣，閃擊而破敵。

　　主將于馬上令：殺！白面染血污冷笑，答曰：依汝，殺！再突進于主將前，其驚而瞬暈，鳳之劍氣出！十步之內，敵如枯草盡碎。主將之首持于白手，敵驚，陣亂。余者仍欲攻，白至殘尸，一劍至！敵停，莫敢進。二劍至！敵退數步。三劍至！敵四散而逃，陣盡亂。白棄將首，閃瞬而回昭處，仍握其手。

　　昭氣息甚微，手心余溫漸冷。白抱而走，劍負于后，莫有攔者。

　　殘陽如血，白心如刀剜，昭于其懷，盡最后之力，不可言半字，然白會妻唇語：

　　伴君，不悔。

　　白欲答，卻是哽咽，昭笑，終閉眼，再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