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嗯…”

　　“你想說什么？你有什么要告訴我的嗎？”

　　王娜手里的筆夾在食指和中指轉(zhuǎn)了一圈又抵住了自己的額頭，空氣像凍住了一樣。文鵬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就這樣兩個人靜靜的凝視著。就像一個人正在等著遠方傳來很久未聯(lián)系的一個友人的消息。等候多年后終于消失在自己的生活當(dāng)中，但又突然浮現(xiàn)出一些友人的消息。窗外的陽光似給兩人的伴奏。想要前進一步都在等著對方。

　　“我想問一下文警官，您認為胡子涵真的是被害張濤所害嗎？”王娜先開口問到。

　　“怎么你又不同的見解嗎？或者你了解我們一些不知道的一些內(nèi)容。”

　　“沒有，我只是問問，我只是和胡子涵多年的同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平白無故的就這樣死了”

　　“平白無故？”文鵬發(fā)出了似問非問的口氣。

　　四下的空氣仿佛凝結(jié)成水露讓雙方之間倪留著一層薄薄的霧。

　　“他身前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

　　“沒有”

　　王娜朝著閱讀區(qū)的方向瞅了瞅。閱讀區(qū)有人似乎正在看著交談中的兩人。文鵬也感覺到了什么，打斷了她，示意她可以不用再說了。

　　文鵬往前走了幾步離王娜只有一臂之隔。如果你有什么想說的可以聯(lián)系我，這是我的名片。文鵬轉(zhuǎn)身離開了圖書館。

　　下午周博的辦公室里回來匯報的警員把文鵬去過圖書館的情況和周博做了詳細的匯報。周博隨即給文鵬打去電話，話外之音勸解文鵬不要對圖書館有過多的追究，畢竟那是刑偵的事情。

　　接到王娜電話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中午，文鵬正坐在辦公室里處理一些領(lǐng)里之間發(fā)生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因為對方家門口放了鞋子占據(jù)了鄰居的位置，導(dǎo)致鄰居不滿從而大打出手。領(lǐng)里之間如果不經(jīng)常走動必然會發(fā)生各種各樣的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現(xiàn)代社會已經(jīng)不像大家都住平房的年代了。領(lǐng)里之間相互之間走動引發(fā)的情感甚至多過與親人。

　　文鵬聽到電話的那頭傳來嘶啞的聲音“文警官”。接下來是片刻的沉默，文鵬在大腦里搜索著自己所熟知的聲音，就像電腦里彈出的代碼一行一行的奔現(xiàn)在屏幕上，可始終無法搜索到有關(guān)于聲音的哪行代碼。

　　“你好，請問哪位。”冰冷的聲音像是在給這沉默的片刻發(fā)出繼續(xù)前行的信號。思緒就像隊伍整裝待發(fā)。

　　“我是王娜”

　　文鵬有些詫異，但瞬間對自己蹦出來的疑問打回原形。

　　“哦！有事嗎？”他問。

　　“那天你來圖書館，我有很多話不方便和你說。”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似乎對方在整理著思緒。

　　“有什么話不方便在電話里說嗎？”文鵬問。

　　“今天下午兩點半你有時間嗎？我在嶺南路的午后咖啡廳等你。”

　　“好的我下午過去。”

　　咖啡廳里擠滿了逛街累了的人們，文鵬沒想到會是這么擁擠的一個地方不禁對王娜約她的動機產(chǎn)生了懷疑。但人多的地方也容易隱藏自己的行蹤，或者接觸過的人。咖啡廳里亂哄哄的，有些逛街累了的人把剛買來的東西放在椅子上占據(jù)著咖啡廳里的半壁江山。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色，只顧著大口大口的喝著自己的咖啡。能在這樣咖啡廳消費的大多是普通的白領(lǐng)或者小資。文鵬終于等到了一個靠近角落遠離窗戶的一個座位坐下，剛坐下就有一個中年女性帶著兩個孩子坐在了文鵬的旁邊，兩個小孩在座位上無盡的翻騰，倒像是回到了自己的領(lǐng)地。盡情的撒歡，旁邊的女人就是這樣看著沒有一絲要阻攔的意思。

　　文鵬實在看不下去了示意他們安靜點，旁邊的女人還對他示意眼神。仿佛在告訴他，我的小孩兒想怎么玩兒怎么玩兒，輪不到你管的意思。

　　王娜走進了咖啡廳，只見她頭發(fā)散著，有過燙發(fā)的痕跡。微微的卷著。是那種暗淡的顏色。上身穿了一件露肩式灰色毛衣，是那種帶有毛線掙扎著往外奔放每個毛線格都拉的非常大的空。下身穿了一條黑色九分褲。身材雖然不高但氣質(zhì)極佳。手里提著兩個剛從商店里買來的裝普通商品的紙袋子。

　　王娜看見文鵬后只是簡單示意了一下。去柜臺點了一杯英式紅茶。坐到了文鵬的對面。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喜歡喝什么，沒幫你點喝的。”文鵬先開口說到。

　　“沒事”王娜臉龐泛出淡淡的微笑。

　　“剛剛?cè)ス浣至藛幔俊?p>　　“沒有，只是掩飾。”王娜說。

　　“掩飾？”

　　“我怕有人跟蹤，所以先到了幾家商店買了些東西。”

　　“哦！是這樣。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文鵬問到。

　　“我想問您一下，如果我說出了胡子涵的死因，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能不能獲得減刑，或者免于刑罰。”王娜毫無掩飾的吐露心聲，并且直奔主題讓文鵬甚是驚訝。

　　“這種事情你不是應(yīng)該找到主辦他案件的警官嗎？為什么來找我。”

　　“我只是覺得你比周警官要更可靠一些，或者說我接下來該怎么做您能給我更好的建議。”

　　“那你準(zhǔn)備和我說些什么我們都不知道的事。

　　“胡子涵不是被張濤所害，他是被組織里的人所害。我與其被殺還不如抓住一線生機把他們所做的那些事全都說出來，這樣比死在外面更有意義。”

　　“我更想聽聽你說的這個組織是什么構(gòu)造，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我不能得到你的保證之前是不會說的。”

　　“你需要我怎么保證？”文鵬說。

　　“你只要保證我家人的安全就可以，至于我的安全我已經(jīng)置之度外了，自從胡子涵死了以后我就知道我也會有這么一天”

　　“好的，我保證你家人的安全。我可以幫助你申請證人保護，可以保證你家人的安全。”

　　“嗯…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圖書館是一個信息接收點，只有毒品需求我們負責(zé)提供交易地點，由上面完成交易過程，但交易地點肯定會變，而且每次交易地點與約定地點肯定不一致”

　　“那么約定地點總有一個上級聯(lián)系人吧”

　　“我們上一級聯(lián)系人每次都會變。但我們這里是個信息集中點。”

　　“這樣，我覺得這個信息我需要和刑偵的同志…”

　　“如果您要是和刑偵的人協(xié)作我肯定會中斷我的計劃，因為我不確定那里面有沒有我們組織的人？”

　　“你一直說的這個組織我有些不太明白”

　　“我們這個組織非常龐大，在緝毒里有沒有被組織買通的人我不能確定，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您肯定沒有參與其中？”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或許是感覺吧”王娜說。

　　“感覺有時候是最不可靠的。”

　　“我可以給您提供下一個交易地點，但是您必須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我不敢向你保證，因為這關(guān)系到緝毒與刑偵。”

　　又是長久的沉默，兩個人四下掃視著四周。王娜沒有在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