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板你別生氣嘛，我開玩笑的嘛~”第二天一早，西門情拿著手機對另一邊剛剛回復點元氣的李煜祁笑道，“就是想整點節目效果啦，沒那么夸張，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什么下次不會，我看你是下次一定吧！”李煜祁怨念十足，“大姐你不看合同的嗎？你們昨天晚上已經違約了曉得么！我強調多少次了，不能露臉！不能露臉！”

　　“我沒露臉啊。”西門情一臉無辜。

　　她頂多就是露了件衣服罷了，勉強算是擦邊球。

　　其實她覺得李煜祁沒必要那么糾結這個的，在地球，露臉的虛擬主播又不是沒有。只要長得好看，人氣完全不會受到影響。

　　“你那跟露臉有什么區別，那么大個胸整個屏幕都塞不下！現在觀眾都在吐槽我們人物模型胸畫得太小了你知道嗎？”

　　“哇哦，不愧是老板，在病房里也能輕易了解到我不知道的事情，厲害厲害。”西門情說著還主動鼓起了掌。

　　李煜祁感覺血壓又有點上頭了，這女人要是不會說話該多好。

　　“總之，我求你了大姐，別再……給我……整……幺蛾子啦！！！！”

　　西門情閉著眼睛把手機拿遠了些，一只手捂著耳朵道：“好好好，知道啦，你先休息，身體要緊。”

　　“我能好好休息嗎？現在一想到你我就肝疼。”李煜祁一臉苦逼相。

　　如果西門情只是普通的主播，那他直接炒她魷魚就是了，完全不帶猶豫的。

　　但偏偏這女人直播效果爆好，還那么有才華，他真的不舍得啊。

　　“哦，對了，昨天那首歌你賣不賣？”臨了，李煜祁想起了徐茜的交代，問了西門情一句。

　　西門情問道：“老板，我怎么感覺你那么缺歌呢？咱們又不是音樂公司，是你上次那個朋友嗎？”

　　“對啊，我那個朋友是開大公司的，她不缺歌，但缺好歌，這個圈子里從來都是這樣的，創作者再多、再優秀，能夠火起來的歌依舊是很珍稀的。”

　　藝術創作不是工業化生產，不可能存在模式化、量產化，所以隨機、偶然就成了主導。真正好歌自然是非常緊缺的。

　　其實《爸爸媽媽》這首歌在地球的時候雖然熱度不低，但也沒有藍星這邊現在這么火，市場這玩意兒變幻莫測，即使是西門情也摸不清。

　　就比如說她開的那個小號，《殘酷月光》這么不錯的一首歌到現在點擊連10萬都沒有，完全就是一枚丟進大海里的石頭，漣漪都沒掀起幾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歌我給望月的，你問她吧。”

　　“行吧，那你把電話給她，我跟她聊一下。”

　　“她出去買菜了。”

　　“……”

　　李煜祁那邊咔嚓一下掛掉了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惱了。

　　西門情也不在意，正準備去冰箱拿點西瓜汁，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誰啊？”西門情隨口問道。

　　秦雨瑤出門前明明拿了鑰匙的，她又沒點外賣，這個時候誰會上門啊？

　　“是我。”門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西門情一愣，立刻就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燙著泡面頭的女人，上身穿著10年前款式舊T恤、腳上踩著一雙人字拖、嘴里還叼著一根烤面筋。

　　要說相貌吧，她底子其實挺好的，但實在禁不住糟踐，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中年大媽。

　　其實她只有31歲罷了。

　　“喲，包租婆啊，什么風把你吹來了？我們家交租不是下星期么？”

　　西門情笑著打了個招呼。

　　這女人就是她的房東了，名叫蘇緣櫻，是個名副其實的富婆。

　　她自己本身就是個官二代，老爹是京城的大佬，然后嫁了個老公也特別有錢，因為怕她無聊就送了她幾棟房子收租玩。

　　西門情能租到這物美價廉的房子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蘇緣櫻對錢沒那么大興趣，所以在房租上沒那么斤斤計較。

　　蘇緣櫻咬了一口烤面筋，用簽子指了指樓上道：“16樓的橘子暈倒了，她在夏空市無親無故的，電話就打到了我這兒，我現在過來給她拿點東西去醫院。”

　　“啊？上醫院了？這不要緊吧？”西門情驚訝道。

　　住她們家樓上的也是一個單身女性，3年前搬過來的，據說是個畫家，整天宅在家里不出門，西門情也沒見過幾次。

　　“沒什么大事，就是有點中暑而已，”蘇緣櫻道，“整天宅在家里不出門，身體素質差得一匹，貧血還趕上大姨媽，不中暑才有鬼了。”

　　“哦，人沒事就好。”

　　“她的事先不說，我找你是別的事情，”蘇緣櫻道，“你最近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來這邊？”

　　“可疑的？”西門情不解，“沒有啊。”

　　“或者是熊孩子也說不定。”

　　“沒，沒見過，”她好奇道，“怎么了嗎？”

　　“淦！”蘇緣櫻忽然破口大罵，“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把保險絲換成了銅絲，這大夏天的家家都開空調，一個不好就容易出火災的。”

　　“啥？”西門情頓時一陣后怕，“誰這么缺德啊？媽耶，幸好我家沒起火。”

　　“沒事，現在我已經換回來了，還好發現得早，”蘇緣櫻道，“你住這邊的，多加注意點，最好是把那個換保險絲的家伙給抓住，看我不把他給關進牢里去！”

　　包租婆說這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她的關系網非常龐大，各行各業的朋友數不勝數。

　　早上她能和市長夫人一起吃早飯，中午能和銀行行長太太一起搓麻將，到了晚上還能和一幫小年輕一起吃燒烤、飆跑車。

　　不管遇到什么事，她總能找到“朋友”幫忙。

　　這一切都要得益于她的“熱心腸”。就比如這次，16樓的住戶跟她非親非故，但是住院了之后她卻愿意幫忙跑腿拿東西，遇到一些有困難的，她雖然不減租卻會推薦一些機會給那些人，從她這邊走出去的有出息的住戶不在少數。

　　“知道了知道了，這么缺德的家伙千萬別讓我碰到，不然用皮筋彈爆他的狗頭。”

　　“你不是從來不綁頭發嗎？哪里來的皮筋？”

　　“內褲上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