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邑城郊區,擁有全國最大的影視基地,人稱邑大影視城。
盛夏的午后,天空之上萬里無云,驕陽似火,無情的熾燒著大地,大部分的人早已穿上清涼的衣服,腳步匆匆的躲著太陽,那也抵不住陣陣襲來的熱浪。
在這樣的季節最是難受,拍古裝劇也最是煎熬,演員們不得不穿著厚厚的衣服,戴著厚重的假發,臉上畫著濃厚的裝,恨不得走兩步路就要喘不過氣來悶死似的。
而白流年所在的劇組已經連續拍了一上午的戲了,大家都受不了了,這會兒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
不遠處停著幾輛黑色的房車,那僅有的幾個房車內也都坐滿了人,當然都是流量大腕,或者膚白貌美的小鮮肉,導演好不容易請來的,自然得小心供著。
旁邊幾顆樹下的陰影里,屋檐之下也坐滿了人,滿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手里拿著小電扇吹著那并不感覺涼爽的風。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就像有的人在吹空調,有的人在樹下吹風,而可憐了白流年一身黑衣吊著威亞坐在一個仿古的屋頂之上,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之下,他就像一顆花一樣已經快曬蔫了,澆水都養不活的那種,要說為什么休息也不放他們下來,導演說了吊下來再吊上去浪費時間。
白流年忍著心中的燥熱,真想給導演來一句,難道剛才男主角就沒在吊威亞嗎,哦,他下去再上來就不浪費時間了。
可是他不能,這已經是他的第十八份工作了,再沒了真得吃土了。
他以往做的工作那可謂五花八門,看別人送快遞送的挺好,自己也去嘗試了一下,本來干的風生水起,許多客戶都點名要他送,結果還沒一周就被辭退了,為啥那,因為那些男人投訴說他勾引他們的老婆,他可就冤枉死了,自己什么都沒干,明明是她們每次送個貨看餓狼似的看著他,長的太好看怪他嘍。
第一份工作卒。
街邊花店生意那是一個火,他自己應招去當員工,憑著自己超高的顏值成功入職了,結果干了沒三天就被辭退了,原因是讓她給客人送花,結果送的那個客人是個被鬼附身的男人,他糊了人一腦門血,又被投訴了,他總不能告訴店長說他能看見鬼吧。
哦,對了,他有一個異能,那就是他能看見鬼,以及他的血可以驅鬼,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破技能,總不能天天用血驅鬼,否則早晚會失血而亡。
第二份工作卒。
沒過多久自己又找了個掃大街的活,這次自己老老實實掃大街,帶著嚴嚴實實的口罩,保證不闖禍,保證不引人注目,但是沒成想那天正值中元節,就是有個老大爺,天天在他耳邊叨叨叨,說他在冥府過的不好,子孫不孝沒人給他燒錢什么的,別人有錢的早早的投胎去了,或者不想走的也都住著大房子,就自己孤苦伶仃在街上住著。
他本本分分的當沒聽見,低頭掃大街,正巧有個小伙子手里拿著刀在人群里橫沖直撞,他秉著正義的心一掃帚拍過去,結果那老大爺猛的又一出現了,導致他一晃神拍歪了,拍到后面的人民警察了。
雖然警察沒有以妨礙公務逮捕他,他也不好意思在這條街混了,第三份工作于當天卒。
到如今已是第十八份職業了,還是一個不知道多少開外的小演員。
白流年瞇起眼睛抬頭看了看頭頂熾熱的太陽,他也真想學學后裔一箭把他射下來。
忽又轉頭看了看旁邊那個呆了好幾天的紅衣小女孩。
“喂,小妹妹,你們鬼會熱嗎。”
那小女孩已經在這里好幾天了,他一直當沒看見,看著她在人群里走來走去,稀奇的看看這個又玩玩那個,也并沒有害人之心。
她原本豎著兩條大馬尾,馬尾一甩一甩的坐在屋檐上,腿就那么放空,悠閑的一晃一晃,聞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張著能塞下雞蛋的嘴巴,驚訝的道“哥哥你能看的到我,你也死了嗎。”
白流年擦了擦流進眼里的汗,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哥哥可是活生生的人,好吧,你看還會流汗。”
小女孩說完小臉一苦,哭道“可是我好怕,我想爸爸媽媽,我在這里呆了好久都沒人理我。”
然而只有可憐巴巴的嚎聲,臉上并沒有淚水,鬼是沒有眼淚的。
看著她白流年心里一軟,問道“小妹妹,你自己在這里多少天了。”
小女孩停止了抽泣想了想,數了數自己的指頭,“十天了吧。”
白流年心里誹謗道,十天了,黑白無常是干什么吃的。嘴上卻溫聲哄道“你放心,地府業務比較忙,趕著投胎的又多,會來的。”
那小女孩聞聲悶悶的哦了一下,忽有抬頭瞪著兩只大大的眼睛,指著一個黑色的房車道“哥哥,剛才我聽到他們在那里商量要把那個什么東西弄斷,還說要讓白流年死的像是個意外一樣,白流年是誰。”
白流年心里咯噔一下,這個男主角是有多不待見他呀,也虧這小女孩聽見了,否則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自己也不能白白的受人家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