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兩個人這樣不說話一直走好尷尬啊！！
程希倍感頭禿。
“……對了，我去比賽還得到了顧北大神給的小禮物。”
程希在心里嘿嘿笑道，找共同話題就準沒錯了吧。
“噢?”顧北敷衍地回答道。
程希：？？？
她忍不住偷偷瞄了顧北一眼，朦朧燈光下他那戴了口罩的臉表情捉摸不透。
“是他的隊徽……”
“嗯。”
程希嘴角瘋狂抽搐起來。
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二狗子……
她扶額，深嘆口氣，“我很高興。”
“……”
程希抓著那透明傘柄，街道漫延開的雨水浸上她的腳踝，“二狗子，我想要成為像顧北一樣耀眼的存在。”
顧北腳步停頓了一下，程希歪過臉來，朝他笑道，“我會努力，朝著這個目標一步步走下去的。”
就算會跌倒，會被嘲笑，會被輿論重挫，會被人戴著有色眼鏡對待……
都沒關系。
她程希已經決定了的事情，誰也不能再左右。
“……”顧北眉眼深深，“跟我講這些做什么。”
“…………”
程希心里突然一驚。
對啊，跟他講這些做什么……還有企圖從助理飛騰到職業選手的嫌疑……
“……還是因為我像顧北？”
他忽然淡淡地說了一句，眉眼突然有了一絲程希看不懂的情緒，“所以你才對我有了傾述的欲望。”
程希沒明白顧北突然這樣說的意思。
老板說話都那么高深莫測的嗎……
“怎么會，二狗子你是你，你永遠是我們俱樂部大老板，我們員工會貫徹領導先行的原則……”
突然前方一輛車駛過。
顧北下意識地想擋在程希面前。
嘩啦壓起一大片污水。
顧北直接被濺了一臉。
他面無表情地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污水，皮笑肉不笑地回頭看著那早就閃現到一米外的程希……
“噢？領導先行？”
程希有些心虛，哈哈干笑著，“……呃，對啊，讓領導先行解鎖一下下雨天的糟糕體驗……”
顧北：“…………”
————
車內，濕氣和干燥的空氣相遇，車窗上都是白色的霧。
“哈哈哈哈哈哈！”
顧北無語。
笑死你丫的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北呵呵一聲，托腮看向窗外。
白茫茫一片。
“我還以為你是有什么機密數據落在俱樂部了，原來只是回去拿那個牛皮紙信封……”
開車的青年剛要說下去，就被顧北打斷，“專心開車。”
“那可不行，”青年爽朗地說道，“好久沒看到你這樣狼狽了，上次你這樣好像還是樂樂在的時候吧？”
顧北：“……”
“還送程希到車站，你知不知道耽誤的這些功夫，贊助商爸爸們都快要把我們拉進黑名單了。”青年吐槽著，卻沒有一點埋怨的意思。
“……”顧北不可置否地輕哼一聲。
青年勾起一個八卦的笑容，“誒隊長，我想問問你喜歡是什么感覺？”
“是不是那種，看到心臟都會撲通撲通狂跳的那種？”青年說完壞笑著從后視鏡瞅著顧北。
顧北冷淡地回道，“但凡是個正常人，那樣早死了。”
青年被噎住，哭笑不得，“你這家伙……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
周一升旗儀式。
“熱烈祝賀我校謝安琪同學獲得星星杯作文比賽一等獎！”
操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謝安琪驕傲地從升旗臺下面走出來，接過校長遞過來的獎狀和獎牌。
呵呵，程希和那什么樹懶，最后還不是只能在升旗臺下眼巴巴看著我拿獎！
她燦爛地笑著，捧著獎狀等待大合照。
臺下高三（2）班。
何仙姑皺起眉頭，疾步走到程希提醒道，“程希，升旗儀式還睡覺！”
程希猛地醒來，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嗚嗚，何老師，我們人類的本質是動物，秋入冬出現冬眠現象也很正常，您就當我是只特立獨行的小懶豬行嗎？”
“……”何仙姑面無表情地說道，“豬不冬眠。”
程希：“……”
“打起精神，等下要領獎了。”何仙姑幫程希整理了一下圍巾，說道。
“我沒聽錯吧，程希這個作文小廢材都能獲獎？？”旁邊的谷潼潼扣著耳朵懶懶說道，“難道是什么安慰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谷潼潼同學，請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事物看待我好嗎？”程希抽抽嘴角，叉著腰道，“指不定評委組是被我新穎的寫作思維所吸引，額外給我特設了一個重量級大獎……”
說完得意洋洋看向何仙姑。
何老師，你的選擇沒有錯！
我程希！
今天絕對是最耀眼的那個！
何仙姑面無表情道，“你想多了，幾百人參賽，就你連個安慰獎都沒有。”
程希：“…………”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嘛，”谷潼潼笑得前俯后仰，程希恨不得將她那如風喧囂的笑聲堵上，“不過安慰獎也就那一張獎狀，我可以去小賣部花兩塊大洋給你買一疊回來，哈哈哈哈！”
程希翻了個白眼。
站在谷潼潼前面的馬博文滿頭黑線：姐，你笑歸笑，別笑到用手錘我后背好嗎……
謝安琪從領獎臺走下來，拿著個獎狀得意洋洋地故意走過一班隊列，輕蔑地瞥了程希一眼，“之前某些人不是還很得意嗎？現在連個安慰獎都沒有，真是笑死人。”
谷潼潼捏起拳頭，實在氣不過錘了一下前面的馬博文。
馬博文：？？？？
馬博文猛男落淚：“姐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程希呵呵敷衍道，“能把你笑死當然最好了……”
謝安琪面色一變，她切了一聲，叉手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看你們就眼紅嘴硬，哼。”
程希滿頭黑線，何仙姑也抽抽嘴角，“這位同學，你該回到自己的班上了。”
謝安琪哼了一聲，正準備回去，就聽到升旗臺上校長的聲音，“好，現在我們有請星星杯特等獎獲得者張堃上臺領獎！！！”
謝安琪身軀猛地一震。
程希也呆若木雞。
不會吧，張堃……
謝安琪叫起來，不可置信，“這絕對不可能！！！特等獎全國就只有一個人，他張堃怎么可能！”
校長站在領獎臺上，喊完沒見人上來，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再喊了一句，“現在有請張堃同學上臺領獎！！”
還是沒人。
他迷茫地看向主持老師，李老師嘴角抽抽。
她對著麥克風干咳一聲，然后（6）班突然一陣喧嘩，在眾目睽睽之下，四個猛男抬著正在呼呼大睡的張堃往領獎臺沖過來。
校長：……
啪！
張堃直接被扔上領獎臺。
校長低頭看著這個叉燒，有些彷徨。李老師將話筒給到他，他硬著頭皮深情款款地對著那個叉燒說道，“我們都應該向這位叉燒……張堃同學學習，學習他淡泊名利的美好品質，更要學習他那在文學領域深耕的勇氣！”
全校安靜如雞。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睡神牛叉！！！”
全場哄笑起來，掌聲比謝安琪那時候熱烈一百倍。
謝安琪整張臉就黑了下來。
她死死攥著那一等獎的獎牌，眼神兇狠。
“……”程希撓撓臉，這種打臉好像也很爽……
“那何老師，你不是說我也有獎嗎？”程希攤手。
何仙姑溫厚地笑笑，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獎牌，親自給程希掛上，“我給你的，祝賀你晉級！”
程希有些恍惚，她握起那塊小獎牌，“可是我那是游戲比賽……”
在長輩看來不都是不務正業嗎……
“什么比賽獲獎都值得我們為你驕傲，大家說對不對？！”
何仙姑笑起來，大家也圍住程希你一言我一語的祝賀。
谷潼潼攬住程希的肩膀，“對啊，程姐牛批！”
“程姐我看了比賽，賊厲害！”
“對啊程姐我們都支持你的！彈幕都替你說話嘿嘿嘿！”
“大家……”程希抽抽鼻子，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后真誠地對何仙姑說道，“何老師，您對我太好了，在這種感天動地的時刻我只想說一句話！”
何仙姑深受感觸地點頭，“夸我的話不用多說，老師都懂。”
“不是，”程希握住何仙姑的手，動容說道，“在這么歡欣鼓舞的時候，或許之前你沒收我的那六臺手機能還給我嗎？”
何仙姑完全不意外，笑著說道，“不可以，而且聚的今天放學前給我寫篇2000字獲獎感言。”
程希：“！”
“……”
艸好像中計了？！
這個女人幫她祝賀不會就是為了讓她寫作文吧？！
…………噢心好累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