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高度急速下降也不會輕易死的。”
“喂喂喂你一本正經烏鴉嘴真的好嗎！”
何深深站在二樓電梯門，微微疑惑地抬頭。
這兩個究竟是為什么能在故障電梯里都能那么聒噪……
電梯內，程希翻著白眼，小心肝一顫一顫的，“你就不能講點好的？”
顧北熬有介事地點點頭，“能。”
說完拿起手機擱在下巴，頂著那冷冷清清的眉眼問道，“給你講個鬼故事？”
“滾！！！！”
程希差點氣絕身亡。
“……”顧北將手機的燈打在地面，自己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忽然低聲喊了一句，“程希。”
“……干嘛？”程希聽到那低沉而壓抑的呼喚，不知道為什么心臟一顫。
她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
……真是奇怪又討厭的感覺。
那些泛黃的回憶在腦海中紛飛，早已經模糊，連當時的輪廓都逐漸被歲月所篡改。
顧北抓著程希的手一緊。
或許只有此刻最真實。
突然而來的沉默。
程希故作輕松地說道，打破這尷尬的氛圍，“你不會其實比我還怕吧？”
“……”顧北低頭看了看程希還在顫抖的手。
程希臉微微一紅，干咳道，“那我應聘陪練是不是沒過？”
“嗯。”
程希沒想到二狗子居然那么直接肯定地給出回答。
這時候不是該說你別氣餒還是有機會的客套話嗎？
程希郁結。
“為什么突然想要錢？”顧北輕輕問道。
程希一怔，然后無奈地說道，“有錢總比什么都沒有要好。”
她慢慢仰起頭，“也許只起著微乎其微的作用，但是還是想靠自己去企圖把握住些什么。”
“要是能快點長大就好了。”
可以獨當一面，將所愛的那些人庇護起來。
她見顧北沒有說話，不好意思地說道，“說這些話很唐突吧？我好像老是在你面前感慨這個感慨那個。”
顧北搖搖頭。
灰蒙蒙的電梯，只有手機那束光照亮著兩個人疏遠而又貼近的身影。
“我以前也像你一樣。”他慢慢說道。
“……”程希微微側頭看向顧北。
他也曾這樣想過嗎？
“并且為此付出了……”他好像回憶起什么，眉眼有些凝重，“很大的代價。”
回頭，他遲疑一下，伸手揉揉程希的腦袋。
為什么別人做這個動作就那么自然。
他卻仿佛要用盡全部力氣。
——
“你還真努力啊，頂著兩個黑眼圈在抽屜打游戲。”
谷潼潼打著哈欠偏頭看著在奮戰的程希。
“那當然，我可是要成為明星選手的人，一出道通告代言拿到手軟。”程希嘿嘿笑道，手指靈活地在屏幕上紛飛。
“一晚上沒見，做白日夢的本事見長啊。”谷潼潼托著腮幫子，懶懶地抬手拍了拍正在專心自習的馬博文，“你桌子上那瓶咖啡拿來。”
馬博文抽抽嘴角，“那是我的……”
谷潼潼一本正經，“上面寫你名字了？”
馬博文一愣，“沒……”
“那你怎么說是你的？”谷潼潼把手伸到馬博文面前，“這分明是我小弟特意買來孝敬我的。”
“……”馬博文滿頭黑線。
拿他飲料居然還要口頭上占他便宜，這到底是怎么個強盜。
谷潼潼拿到后滿意點頭，隨手將那瓶咖啡放在程希桌子上。
“谷潼潼……”
程希突然抬起個臉壓在桌沿，“昨天我俱樂部的電梯壞了，我還在里面。”
“啊啊是嗎？”谷潼潼不以為意。
“……我感覺我們的友情走到盡頭了……”程希表示要縮回腦袋。
谷潼潼摁住她的腦袋，“不逗你了，不過你怎么老是攤上電梯故障這種事？我記得你小學也……”
“我也不知道，可能天之驕子注定命途多舛吧，紅顏薄命啊紅顏薄命！”
谷潼潼瞬間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我去，厚顏無恥也要有個度好吧？！”
程希笑嘻嘻，“那不然還能怎么解釋？”
不過……
她想起昨天顧北摸她腦袋時她心頭那陣微妙的感覺就覺得……
“我可能有什么心臟方面的隱疾。”程希認真地邊點頭邊下結論。
谷潼潼和馬博文：？？？
這傻子又在自言自語些什么……
“果然還是要定時去做身體檢查吧！”程希再點點頭。
“……我誠摯建議你先去檢查一下腦袋。”谷潼潼抽抽嘴角。
“哼哼，”程希繼續低下頭窩在那里打游戲，“幫我把下風，我隱隱感覺到何仙姑的殺氣在朝我們逼近了……”
“程希！！！！”
程希才剛說完，窗戶旁就爆發出何仙姑驚天動地的咆哮。
程希身子一顫，一激動腦袋居然就直接懟進抽屜里了！
“嗚嗚嗚嗚？！！”
谷潼潼和馬博文呆若木雞。
“嗚嗚嗚嗚嗚嗚？！！”
程希卡在里面，完全感覺自己就像被卡進了包青天的狗頭鍘下……
她腳掙扎蹬住墻，小身軀努力地想運用全身力氣把腦袋給框出來。
一下又一下。腦袋紋絲不動卡里面……
“……”
沉思幾秒后。
“救命啊！！！”
——
“對不起對不起，課桌我會全額賠款，麻煩何老師了！……哪里哪里，何老師這怎么會是你的過失，都是那家伙做得不對！好的好的，我等下過去跟你聊。”
王莉掛掉電話，無語地看著在齜牙咧嘴從醫務室走出來的程希，“我都不太好意思來認領你你知道嗎？”
程希無辜，“是何老師突然冒出來嚇得我……”
“要不是你開小差怎么會弄成這樣？！”
王莉又氣又好笑，程建國擺擺手，“閨女也夠倒霉了，你就別再落井下石了哈。”
“我落井下石？”王莉冷哼一聲，叉起手說道，“程建國同志你也太小瞧人了。有這種女兒，我恨不得朝井里扔手雷！”
程希：“……媽我真的是你親閨女？？？”
王莉呵呵冷笑一聲，余光瞥到又從醫務室走出來一個男生，腦袋跟程希的傷勢一模一樣。
“這孩子怎么了？”王莉不禁問道。
程希回頭看看張堃，“……沒，他睡著夢游也把腦袋卡抽屜里了……”
王莉和程建國：…………
突然覺得自己家閨女好像一對比還顯得比較正常……
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