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顏戲謔地笑笑，歪著腦袋比了個口型，“顧北。”
顧北抽抽嘴角，低頭繼續發文件，“逃課出來的還是少說兩句吧。”
“也是，老年人就是要多說點話預防老年癡呆？”溫若顏冷笑一聲，充滿敵意地反問道。
旁邊的肖揚莫名感覺到了一絲火藥味……
“……”顧北抬眸，只見屏幕上顯示程希方為勝方。
他合上電腦，收拾一下就站起來徑直往會場外走去。
肖揚追出去，在會場外看到顧北剛走出去就摘下口罩掏出煙抽起來，干凈的衣領被冷風吹起來，輕輕拍著他輪廓鮮明的下巴。
“不是吧，居然還會被小孩子家家一樣的話刺激到？”
肖揚走過去，肉眼可見顧北的右手微微顫抖著，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煙差點沒掉。
“你的手腕……”肖揚欲言又止。
顧北咬著香煙，低頭揉著手腕，“沒事。”
“……吸煙有害健康，大叔。”肖揚嘆口氣，學著溫若顏的語氣說道。
顧北看了肖揚一眼，知道他在打趣。
顧北靠在走道欄桿上，有些悵然地望著遠方的天空，有些灰蒙，樹卻還青黃交接，沒有多大頹廢的跡象。他呼出一口煙，“沒想到也上了歲數。”
“……你果然很在意。”肖揚抽抽嘴角，也學著他的樣子靠在哪里，斜坡底下的保安不時打量著他們，“25歲也不算老了。”
“對于這個行業來說我也到了年紀。”顧北下巴撐在自己的手掌上，平時高冷的面癱臉有了一絲別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當然，你也是。”
“嘖，”肖揚嫌棄地瞥了顧北一眼，“別順帶著把我也拖下去，我比你年輕。”
“而且當初競選隊長，你還不是占了年齡大的便宜，倚老賣老的。”肖揚切一聲，臉上卻洋溢著難以掩飾的懷念。
顧北輕輕笑了一聲，任由手指夾縫中的香煙燃燒著，火星子冷卻成灰燼，“肖揚，如果有機會你還會不會上場比賽？”
肖揚一怔，白了顧北一眼，“別給我挖坑，我說退出這個行業就絕不會回來。”
“……”顧北垂下眸子，長而濃密的睫毛將他清冷的瞳孔微微蓋住，“也是，拿過了總冠軍，終該沒什么遺憾的。”
——
【Victory！】
程希抬起頭，看向張堃，這家伙居然已經安詳地瞇起了眼睛，插著手在那里釣魚執法……
程希松松手，完全沒有成就感。
主持人拿到晉級名單，激動地宣布著。站在程希旁邊的甜甜一臉委屈與不甘，程希偏頭看了她一眼，輕輕伸手握住她的手心。
肖甜低著頭，小聲嘀咕道，“氣死我了，居然被虐泉，我堂堂一個貂蟬，居然被虐泉！”
說完猛地一跺腳，她旁邊的張堃就倒嘶一口氣，迷茫地睜開眼睛，“？”
肖甜意識過來踩到了張堃的腳，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張堃慵懶地打著哈欠，“一件防護都不出，威力還真是大。”
肖甜臉瞬間漲紅，他這是在說著她全輸出裝的貂蟬。
她哼了一聲，扭頭要去找程希求安慰，就見程希已經拿出了手機在那里查看票數，甚至還激動握拳，“很好，好像有要趕超的趨勢！就是這樣！大家保持住！”
肖甜：“……”
她到底為什么會站在這兩個奇葩中間……
真是一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比賽結束后程希笑笑咧咧地去找了溫若顏，肖甜跟在她身后還想問她關于顧北的事情，就被張堃扯住背包。
肖甜回頭，“干嘛？”
張堃勉強睜開眼，“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像某件東西？”
肖甜歪歪頭，一臉疑惑，“像什么？”
張堃搖搖頭，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欠揍表情，“透過通電，利用電阻把鎢絲加熱至白熾，用來發光的東西。”
肖甜：“……”
啊啊啊啊電燈泡就電燈泡，繞那么多難道是想幫作者湊字數嗎？！
肖甜白了他一眼，橫下心要跑去跟著程希一探究竟，就發現自己再次被張堃扯住背包。
她一臉殺意地回頭，“又怎么了，當電燈泡我光榮！行不行？”
張堃撓撓臉，“你等一下。”
“……你到底要干嘛。”肖甜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張堃緩緩松手，脫下外套遞給肖甜。肖甜一怔，“嗯？我穿得很厚實，不冷……”
張堃瞬間滿臉寫著白癡兩個字，微微嘆口氣，彎腰將外套給肖甜綁在腰上。
周圍喧鬧的會場突然變得無比寂靜。肖甜反應過來，自己難道是來親戚了……
臉瞬間紅得仿佛能滴出血。
“作為NPC也要有NPC的覺悟，主線這些……”張堃起身，與肖甜的臉只有幾個手指的間隔，“還是不要干預太多。”
肖甜心跳突然加速，她低下頭，腦子一片空白，鼻翼甚至有著張堃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
……怎么搞的，為什么他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但是又莫名覺得好帥？！！！
一只手覆到她頭上，溫暖無比。
“快回家吧。”
肖甜抬眸，張堃已經轉身離去，高高瘦瘦的身影在嘈雜的人群中格外顯眼。
“……”
肖甜慢慢扶手捂住胸口，還在發呆的時候就聽到身后肖揚的聲音，“喂，你在那里發什么呆，該回學校拿作業了。”
肖甜激動地扭頭，“哥，我好像要戀愛了！”
“哈？”肖揚抽抽嘴角，“跟誰？”
肖甜扭頭要指張堃，誰知道就看到張堃慢慢踱到程希和溫若顏那里，站著打哈欠。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騙我走好讓自己能趁機而入嗎？！
我肖甜居然被人算計……
肖揚眼看著肖甜突然小臉一沉，還攥著拳頭，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好像再追問會有生命危險的樣子……
張堃感覺到后脊背發涼，忍不住挑挑眉。
程希在他面前擺擺手，吐槽道，“你不是說要拿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嗎，害得我這幾天一直在熬夜訓練。”
說完程希突然掩嘴，有些心虛地瞟了溫若顏一眼。
溫若顏插手，冷笑道，“原來有些人說晚安后扭頭就隱身排位？”
程希訕笑，順便猛地拍了拍張堃，“不說這些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張堃微微搖頭，“我同別人回去。”
“別人？”程希思考了一下，“不會是什么樹懶大聚會吧？”
張堃神秘兮兮地笑笑，平淡無奇的眉眼流動著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的光彩，“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