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那時(shí)(shí)真心
白依整天端著手機(jī)(jī),坐立不安,她一定得要想出一個(gè)(gè)辦法,把安平態(tài)(tài)度疏遠(yuǎn)(yuǎn)的原因弄明白,無(wú)(wú)論癥結(jié)(jié)在哪里,一定要把這個(gè)(gè)心結(jié)(jié)打開(kāi)。白依坐在圖書(shū)管的閱覽室,一直用手揉搓著書(shū)的一角,一籌莫展。一行字反復(fù)(fù)的看來(lái)(lái)看去,毫無(wú)(wú)頭緒。
“嗨,表情那么嚴(yán)(yán)肅干嘛?”陪她一起來(lái)(lái)圖書(shū)館的室友張咪走過(guò)(guò)來(lái)(lái)輕輕推了白依一下。
“啊,沒(méi)(méi)什么。”白依慌張的掩飾道。
“剛剛出去接了個(gè)(gè)電話(huà),我哥打來(lái)(lái)的,他在市區(qū)(qū)新開(kāi)了個(gè)(gè)酒吧,三層樓,很大的一個(gè)(gè)場(chǎng)(chǎng)子,新裝修相當(dāng)(dāng)豪華。這周六開(kāi)業(yè)(yè),據(jù)(jù)說(shuō)(shuō)請(qǐng)(qǐng)了不少名人,現(xiàn)(xiàn)場(chǎng)(chǎng)會(huì)(huì)特別燃,讓我過(guò)(guò)去玩,帶上幾個(gè)(gè)朋友一起。你去不去?”張咪瞪大了眼睛瘋狂暗示白依。
“我?”白依滿(mǎn)臉狐疑的看著張咪,忽然計(jì)(jì)上心頭。
“對(duì)(duì)啊,一起咯,又不用花錢(qián),我哥免費(fèi)(fèi)安排。”張咪笑嘻嘻的坐下來(lái)(lái)。
“那我可以帶一個(gè)(gè)朋友么?”白依緊接著問(wèn)(wèn)。
“男的女的?”
“男的。”
“帥不帥?”
“帥!”
“帶他來(lái)(lái),我哥說(shuō)(shuō)多來(lái)(lái)點(diǎn)(diǎn)帥哥美女,帶動(dòng)(dòng)氣氛。”張咪肯定的說(shuō)(shuō)。
“那我一會(huì)(huì)問(wèn)(wèn)問(wèn)(wèn)他,這周六晚上是吧?”白依的興致越來(lái)(lái)越高。
“嗯,夜場(chǎng)(chǎng)才勁爆,偷偷告訴你,請(qǐng)(qǐng)了超多模特助陣呢,滿(mǎn)場(chǎng)(chǎng)都是美腿。”張咪狡黠的眨眨眼。
白依聽(tīng)完若有所思的,接下來(lái)(lái)就看怎么運(yùn)(yùn)作了。
晚上回到寢室,白依拿起手機(jī)(jī),斟酌了一會(huì)(huì)發(fā)(fā)出了信息。
安平,能幫我個(gè)(gè)忙么?
半晌,安平回過(guò)(guò)來(lái)(lái)一句:什么事?
周六晚上,朋友酒吧開(kāi)業(yè)(yè),免費(fèi)(fèi)安排,讓一定過(guò)(guò)去捧場(chǎng)(chǎng),你能和我做個(gè)(gè)伴么?我自己不敢去。好么?
安平看著手機(jī)(jī)想了一會(huì)(huì),白依的信息又跟了一條:洋酒我沒(méi)(méi)喝過(guò)(guò),怕喝多了,能陪我一起去么?謝謝了。
安平看完以后,心里面也有一點(diǎn)(diǎn)顧慮,畢竟酒吧是一個(gè)(gè)比較復(fù)(fù)雜的環(huán)(huán)境。就回了一句:好吧。
白依看見(jiàn)(jiàn)這兩個(gè)(gè)字眼睛頓時(shí)(shí)一亮,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周六的晚上白依故意讓張咪她們先走一步,說(shuō)(shuō)自己有事晚一點(diǎn)(diǎn)過(guò)(guò)去找她們。然后聯(lián)(lián)系安平在宿舍樓下等她,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出現(xiàn)(xiàn)在安平面前。
安平看見(jiàn)(jiàn)白依的一瞬間,確實(shí)(shí)有一種很驚艷的感覺(jué)(jué)。只見(jiàn)(jiàn)白依一改往日樸素的裝扮,穿了一件果綠色緊身上衣,胸部的衣服材質(zhì)(zhì)是一種輕盈的泡泡紗,腰部則是貼身的螺紋設(shè)(shè)計(jì)(jì),這樣的風(fēng)(fēng)格恰好使得白依豐滿(mǎn)的胸部和纖細(xì)(xì)的腰肢形成對(duì)(duì)比,十分的具有誘惑力。下面搭配一條白色的短裙,裙邊距離膝蓋還有很大的一部分距離。腳上踩了一雙灰綠色的小高跟鞋,顏色搭配跳脫可愛(ài)(ài),而更別具心思的是白依放下了一直盤(pán)起來(lái)(lái)的丸子頭,今天梳著披肩發(fā)(fā),發(fā)(fā)間纏繞著一條淡青色的發(fā)(fā)帶。好似換了一個(gè)(gè)人,站在安平面前,安平也晃神了好幾秒。
兩個(gè)(gè)人來(lái)(lái)到了酒吧,很遠(yuǎn)(yuǎn)就看見(jiàn)(jiàn)了外面的照射燈和巨大的牌匾上“菲斯酒吧”四個(gè)(gè)大字。門(mén)口停的都是豪車(chē),阿斯頓馬丁,保時(shí)(shí)捷,勞斯萊斯,瑪莎拉蒂,賓利,蘭博基尼······華麗的彩色車(chē)膜在燈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走進(jìn)(jìn)了酒吧,穿著比基尼的鋼管舞女郎在舞臺(tái)(tái)上搔首弄姿,震天的音響和轟隆的地顫把人直接送進(jìn)(jìn)了一個(gè)(gè)光怪陸離的世界。
侍應(yīng)(yīng)生把白依帶到了張咪所在的大卡臺(tái)(tái),張咪周?chē)呀?jīng)(jīng)有了六七個(gè)(gè)人,看起來(lái)(lái)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張咪見(jiàn)(jiàn)白依過(guò)(guò)來(lái)(lái)了,趕緊讓大家騰出了兩個(gè)(gè)空位,簡(jiǎn)(jiǎn)單的在嘈雜的環(huán)(huán)境里介紹了一下,就招呼大家一起喝酒了。
眼前的卡臺(tái)(tái)上擺滿(mǎn)了各種各樣的洋酒、啤酒、冰塊和果盤(pán)。天花板上垂掛著綢帶,有一種夢(mèng)(mèng)幻的絲絨感覺(jué)(jué)。正前方的舞臺(tái)(tái)上,一男一女兩個(gè)(gè)DJ帶動(dòng)(dòng)著人流搖擺的節(jié)(jié)奏,場(chǎng)(chǎng)地中間有四個(gè)(gè)小的舞臺(tái)(tái),每一個(gè)(gè)舞臺(tái)(tái)上的女郎都是用最少的布料,遮擋住不得不遮擋的部位,腳踩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做出極度撩人的姿態(tài)(tài),就像是沒(méi)(méi)有感情的色情機(jī)(jī)器。
T字型的臺(tái)(tái)上有很多濃妝艷抹,身材姣好的男男女女扭動(dòng)(dòng)著四肢,跟著節(jié)(jié)奏甩動(dòng)(dòng)著頭發(fā)(fā)。張咪湊到白依跟前,告訴她這里面很多都是請(qǐng)(qǐng)來(lái)(lái)做氣氛組的,專(zhuān)門(mén)蹦迪帶動(dòng)(dòng)氛圍,讓舞池更熱鬧。白依恍然大悟,怪不得臺(tái)(tái)上的男女看起來(lái)(lái)都很酷,臉蛋也漂亮。
白依悄悄和張咪說(shuō)(shuō),安平和自己來(lái)(lái)之前鬧了點(diǎn)(diǎn)別扭,能不能幫自己個(gè)(gè)忙,和他喝幾杯,讓他放松下來(lái)(lái),別這樣對(duì)(duì)自己板著臉。
張咪的長(zhǎng)(zhǎng)睫毛忽閃了兩下,一邊讓白依給自己讓一個(gè)(gè)位置,一邊一屁股坐在安平身邊。
張咪是個(gè)(gè)妖嬈多姿能說(shuō)(shuō)會(huì)(huì)道的女孩子,大方自然的和安平閑聊起來(lái)(lái),沒(méi)(méi)想到兩個(gè)(gè)人還有共同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初中同學(xué)(xué)。安平對(duì)(duì)于女生的勸酒也不好拒絕,張咪便左一杯右一杯的勸安平和自己喝著野格。安平?jīng)]怎么喝過(guò)(guò)洋酒,沒(méi)(méi)想到這酒的后勁這么大,才半個(gè)(gè)小時(shí)(shí)安平就感覺(jué)(jué)暈暈乎乎了,舞池在眼前仿佛成了電壓不穩(wěn)(wěn)的抖動(dòng)(dòng)電波。
張咪看安平拘謹(jǐn)(jǐn)?shù)臓顟B(tài)(tài)基本已經(jīng)(jīng)放開(kāi)了,便回身趴在喝著雞尾酒的白依耳邊說(shuō)(shuō):“男孩挺不錯(cuò)(cuò)的,你們聊吧,我招呼其他朋友去了。”給白依使了個(gè)(gè)眼色,便端著酒杯走了。
白依心領(lǐng)(lǐng)神會(huì)(huì),拉開(kāi)了一罐紅牛,遞給安平:“喏,喝點(diǎn)(diǎn)飲料。”
“謝謝。”安平接過(guò)(guò)紅牛喝了一口。
“張咪太能喝了,是吧?”酒吧里面過(guò)(guò)于嘈雜,白依靠近安平的耳邊,大聲的問(wèn)(wèn)道。
“是啊,我喝不過(guò)(guò)她。”安平放松的倚在沙發(fā)(fā)上,回應(yīng)(yīng)著。
“要不要緊?頭疼么?”白依接著問(wèn)(wèn)。
“還好,不痛,現(xiàn)(xiàn)在是有點(diǎn)(diǎn)頭暈,等我緩一會(huì)(huì)就好了。”安平閉上了眼睛。
白依感覺(jué)(jué)到他們之間的氣氛緩和了很多,便自然而然的幫安平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接過(guò)(guò)安平手里的紅牛放到桌子上。
“走啊,走啊,我們?nèi)ヌ粫?huì)啊!”張咪跑過(guò)(guò)來(lái)(lái)拉起安平和白依往舞池走。
安平伸出手做出拒絕的手勢(shì)(shì),嘴里說(shuō)(shuō)著“你們?nèi)ネ姘桑乙粫?huì)去。”結(jié)(jié)果話(huà)還沒(méi)(méi)等說(shuō)(shuō)完,直接被張咪和幾個(gè)(gè)朋友拽進(jìn)(jìn)了舞池中間,白依見(jiàn)(jiàn)狀也跟了過(guò)(guò)去。
張咪帶著安平一起舞動(dòng)(dòng)身體,沉浸在狂亂的音樂(lè)(lè)中,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安平只想享受這一刻,明天的事情明天說(shuō)(shuō)罷。
張咪轉(zhuǎn)(zhuǎn)身和其他朋友繼續(xù)(xù)瘋狂,擁擠的舞池中安平和白依面對(duì)(duì)面,白依把安平看的真真切切,甚至是燈光一閃而過(guò)(guò)時(shí)(shí)安平臉上的毛孔都映在了心里,她拉著安平的手一起擺動(dòng)(dòng),安平的表情平和放松,帶著一絲絲的淺笑融入到這個(gè)(gè)美輪美奐的世界。
擺動(dòng)(dòng)中安平的手指尖不經(jīng)(jīng)意間劃過(guò)(guò)白依的大腿,一瞬間,一種酥麻感傳導(dǎo)(dǎo)到白依的指尖腳尖,安平也對(duì)(duì)這具充滿(mǎn)活力的女生肉體感受分明。
白依用手環(huán)(huán)住了安平的脖子,抬起緋紅的臉頰,看著安平的眼睛,說(shuō)(shuō)出了那句詰屈聱牙多年的愛(ài)(ài)戀:“安平,我愛(ài)(ài)你。”
安平慢慢的眨了眼睛,嘆了一口氣:“唉······”
白依的身體挨緊了安平,趴在他的前胸,聽(tīng)到安平胸口傳來(lái)(lái)清晰的心跳聲音。緩緩地,白依踮起腳尖,腳踝輕輕的地發(fā)(fā)抖,她探尋著安平的嘴唇,滑過(guò)(guò)他微微發(fā)(fā)刺的胡茬,白依冰涼的嘴唇碰到了安平溫暖的嘴邊,遲疑了一秒鐘,白依將安平的唇覆蓋,冰涼與溫暖慢慢浸透,融為一體,而白依的眼角卻流下了一滴顫抖的淚。
安平對(duì)(duì)于這一個(gè)(gè)吻感覺(jué)(jué)茫然若失,當(dāng)(dāng)嘴唇分開(kāi)的那一刻,他的失去,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大于他的得到,似乎一直以來(lái)(lái)保有的某種信念,瞬間如游絲般離開(kāi)了,來(lái)(lái)不及抓住就已經(jīng)(jīng)開(kāi)始隨波逐流。只能繼續(xù)(xù)抱著懷里的這個(gè)(gè)女孩,理智跟著感覺(jué)(jué)一直飄散開(kāi)去······
這一夜,他們沒(méi)(méi)有回到學(xué)(xué)校,而是在這個(gè)(gè)城市的某間酒店里完成了角色上的蛻變。她從影子里走了出來(lái)(lái),終于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不希望再成為某個(gè)(gè)人的第二,而是正當(dāng)(dāng)光明的走到了某個(gè)(gè)人的心尖。當(dāng)(dāng)他在自己身體里游走的時(shí)(shí)候,她心里有一種報(bào)(bào)復(fù)(fù)成功的快感,可她要捂緊了嘴巴,以免被人聽(tīng)去了她心里暗黑的念頭,這一切可是經(jīng)(jīng)過(guò)(guò)了重重設(shè)(shè)計(jì)(jì)得來(lái)(lái)的,哪一點(diǎn)(diǎn)發(fā)(fā)生了偏差,都得不到今天這個(gè)(gè)結(jié)(jié)果。為此,她內(nèi)(nèi)心狂喜不已,但是必須守口如瓶。
第二天早上,醒來(lái)(lái)的白依,看見(jiàn)(jiàn)安平坐在床邊,他凝視著紗窗外的風(fēng)(fēng)景一動(dòng)(dòng)不動(dòng)(dòng),就像一具寂寥的雕塑,脊椎骨連接成一串悲傷的曲線(xiàn)。白依知道安平在想什么,她不想搞砸這一切。于是她坐起來(lái)(lái)靜靜的穿上了衣服和裙子,走到衛(wèi)(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踩上鞋子準(zhǔn)(zhǔn)備出門(mén)的那一刻,安平突然說(shuō)(shuō):“白依,我們?cè)諞黃鳶傘!?p> 白依被這一句定在原地不能動(dòng)(dòng)彈,內(nèi)(nèi)心竊喜欲擒故縱這一招真的奏效了,時(shí)(shí)間定格了五秒,白依回了一句:“好。”隨即關(guān)(guān)門(mén)離去。
安平看著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跡,望著窗外,心亂如麻。
安平讓白依給他一點(diǎn)(diǎn)時(shí)(shí)間,把這件事情好好地解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夏樹(shù)說(shuō)(shuō)出分手二字,夏樹(shù)什么都沒(méi)(méi)有做錯(cuò)(cuò),卻讓她承擔(dān)(dān)這個(gè)(gè)錯(cuò)(cuò)誤的結(jié)(jié)果。看著夏樹(shù)什么都不知道,給自己依然每天發(fā)(fā)著信息,他撓著頭不知道怎么面對(duì)(duì)。而另一邊,是熱切地白依等待著他的結(jié)(jié)果。有的時(shí)(shí)候,他真的很想逃避,什么都不說(shuō)(shuō),什么都不做,被子一蓋,蒙頭大睡。可是醒過(guò)(guò)來(lái)(lái)以后,還是要去面對(duì)(duì)。夏樹(shù)和他說(shuō)(shuō)自己肚子不舒服了,隔著這么遠(yuǎn)(yuǎn),他只能告訴她“多喝熱水”。夏樹(shù)說(shuō)(shuō)今天的專(zhuān)業(yè)(yè)課睡了整整一節(jié)(jié)課,他只能告訴她“晚上早點(diǎn)(diǎn)睡”。夏樹(shù)說(shuō)(shuō)今天過(guò)(guò)的好無(wú)(wú)聊,他只能告訴她“去找室友玩一會(huì)(huì)”。
夏樹(shù)并非一點(diǎn)(diǎn)感覺(jué)(jué)不到安平的改變,只是她也很納悶這是因?yàn)槭裁礎(chǔ)ky道是因?yàn)樽約簡(jiǎn)(jiǎn)柕奶嗾f(shuō)(shuō)的太多,安平覺(jué)(jué)得麻煩么?他似乎總是不愛(ài)(ài)多說(shuō)(shuō)什么。夏樹(shù)也在小心翼翼的嘗試去了解,去改變,不想兩個(gè)(gè)人越走越遠(yuǎn)(yuǎn),努力的維持著這段感情。
終于,安平等到了一個(gè)(gè)爆發(fā)(fā)點(diǎn)(diǎn)。
在一段時(shí)(shí)間的敷衍過(guò)(guò)后,夏樹(shù)終于忍不住質(zhì)(zhì)問(wèn)(wèn)安平,他的態(tài)(tài)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現(xiàn)(xiàn)了問(wèn)(wèn)題。電話(huà)里兩個(gè)(gè)人都激動(dòng)(dòng)了起來(lái)(lái)。
“說(shuō)(shuō)吧,你到底什么意思?”夏樹(shù)語(yǔ)(yǔ)氣生硬的問(wèn)(wèn)。
“沒(méi)(méi)什么意思。”
“和我在一起沒(méi)(méi)意思了是么?”
“不是,我沒(méi)(méi)那樣說(shuō)(shuō)。”
“安平,你要是這個(gè)(gè)樣子,我們繼續(xù)(xù)下去還有什么意思?”
“嗯。”
“有話(huà)不能直說(shuō)(shuō)么?支支吾吾的干嘛,與其這樣,不如分手!”
“好。”
夏樹(shù)“啪”的一聲掛斷電話(huà),一串不爭(zhēng)(zhēng)氣的眼淚直直的落了下來(lái)(lái)。
肖美端著洗臉盆從盥洗室回來(lái)(lái),看見(jiàn)(jiàn)寢室樓道盡頭的的夏樹(shù)孤零零的站著,低垂著頭發(fā)(fā)。
“夏樹(shù),怎么了?”肖美撥開(kāi)夏樹(shù)的劉海。
“沒(méi)(méi)什么。”夏樹(shù)淚水凝噎。
“肯定有事情啦,是不是和安平吵架了?”對(duì)(duì)于這一段時(shí)(shí)間的變化,肖美也看在眼里。
“剛剛我和安平說(shuō)(shuō)了分手。”夏樹(shù)閉起眼睛,眼淚還是從眼角不住的流下來(lái)(lái)。
“你是真想分么?”肖美不解的問(wèn)(wèn)。
夏樹(shù)什么都說(shuō)(shuō)不出來(lái)(lái),只是閉著眼睛搖頭,肩膀隨著抽泣不停的抖動(dòng)(dòng)。
“不要哭了夏樹(shù),這都是一時(shí)(shí)的氣話(huà),等你們都冷靜一下就好了,說(shuō)(shuō)不定明天安平就給你發(fā)(fā)信息道歉了呢。”肖美安慰道。
半個(gè)(gè)小時(shí)(shí)后,夏樹(shù)平靜了下來(lái)(lái),回到寢室的床上躺下,拿著手機(jī)(jī)看著安平的名字,期待著閃現(xiàn)(xiàn)的信息,可是這一整晚都沒(méi)(méi)有等來(lái)(lái)安平的“晚安。”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夏樹(shù)就醒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醒來(lái)(lái)的一瞬間就想到了分手這兩個(gè)(gè)字,趕緊翻出枕頭下面的手機(jī)(jī),看看有沒(méi)(méi)有安平的信息,可是空空如也,整個(gè)(gè)人頓時(shí)(shí)如墜深淵,眼睛還沒(méi)(méi)有完全睜開(kāi),一股熱淚就涌了出來(lái)(lái)。
又一天過(guò)(guò)去了,沒(méi)(méi)有安平的一丁點(diǎn)(diǎn)消息,這是夏樹(shù)記憶中兩個(gè)(gè)人冷戰(zhàn)(zhàn)時(shí)(shí)間最久的一次,她感覺(jué)(jué)到越來(lái)(lái)越慌,如坐針氈。跑去看安平的社交網(wǎng)(wǎng)絡(luò)(luò)狀態(tài)(tài),卻什么都沒(méi)(méi)有,安平好像把自己隱匿了起來(lái)(lái),不想讓任何人找到他。
第四天午飯后,夏樹(shù)、肖美、郁曼香、曲奇四個(gè)(gè)人坐在寢室里,夏樹(shù)突然說(shuō)(shuō):“我想去趟安平學(xué)(xué)校。”
“啊?30個(gè)(gè)小時(shí)(shí)誒!”曲奇瞪大眼睛叫到。
“什么時(shí)(shí)候?”肖美緊接著問(wèn)(wèn)。
“明天。”夏樹(shù)冷靜的說(shuō)(shuō)。
“我和你一起去吧。”郁曼香毫不遲疑的看著夏樹(shù)說(shuō)(shuō)。
“不用,這件事得我自己去解決。”夏樹(shù)打開(kāi)電腦查看明天的火車(chē)票。
“哎呀,夏樹(shù),明天后天都沒(méi)(méi)有臥鋪了,都是硬座,綠皮車(chē)那種,你要去就晚幾天去吧。”肖美一邊快速的移動(dòng)(dòng)鼠標(biāo)(biāo)一邊勸夏樹(shù)。
“就買(mǎi)明天的硬座吧。”夏樹(shù)堅(jiān)(jiān)定的說(shuō)(shuō)。
“30個(gè)(gè)小時(shí)(shí)的硬座很折磨人的,你要在火車(chē)上過(guò)(guò)兩宿呢,還是買(mǎi)臥鋪吧,夏樹(shù)。”郁曼香拉著夏樹(shù)的手說(shuō)(shuō)道。
“就硬座吧,肖美,幫我定票吧。”夏樹(shù)嘆了口氣,肯定的對(duì)(duì)肖美說(shuō)(shuō)。
很不幸的是這次定的座位是三人座靠過(guò)(guò)道的那個(gè)(gè)座位,沒(méi)(méi)有倚靠的地方,夏樹(shù)只能直直的坐著。第一晚過(guò)(guò)后,夏樹(shù)的腳腫的已經(jīng)(jīng)在鞋里裝不住了,她將鞋帶松了又松,給腳騰出最大的空間。兩條小腿似乎灌了鉛,沉甸甸硬邦邦,對(duì)(duì)面一直都有人坐,也不能將腿放到椅子上緩解一下。來(lái)(lái)往的人流帶著復(fù)(fù)雜的汗臭味,和泡面桶的陳腐氣息在一起發(fā)(fā)酵,每一分一秒都是燥熱的煎熬。等到快下車(chē)的時(shí)(shí)候,夏樹(shù)感覺(jué)(jué)自己的臉已經(jīng)(jīng)油膩不堪,她站起來(lái)(lái),甩了甩兩條灌鉛的小腿,帶著洗漱用品去整理一下自己,她不想讓安平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走出火車(chē)站,夏樹(shù)頂著烈日去排站前的出租車(chē),跟著隊(duì)(duì)伍走了半個(gè)(gè)小時(shí)(shí),終于上了出租車(chē),直奔安平的學(xué)(xué)校。
到了學(xué)(xué)校的正門(mén),夏樹(shù)走下來(lái)(lái)環(huán)(huán)視了一圈,很多的店鋪她都還記得,大一的時(shí)(shí)候安平帶著她去了好多家特色餐館,在哪個(gè)(gè)路邊攤買(mǎi)過(guò)(guò)手抓餅,在哪個(gè)(gè)水果攤買(mǎi)過(guò)(guò)紅蘋(píng)果,她都還記得。一切忙忙碌碌,好像什么都沒(méi)(méi)有改變。
臨近中午,從校門(mén)里走出來(lái)(lái)吃飯的學(xué)(xué)生越來(lái)(lái)越多。夏樹(shù)整理了一下褶皺的半袖,拽了拽跑偏的褲管,將單肩包重新背上的一瞬間,她好像被一鏢鎮(zhèn)(zhèn)定劑飛中,站在原地,一動(dòng)(dòng)不能動(dòng)(dòng)。
馬路的對(duì)(duì)面,安平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xiàn)在視線(xiàn)里面,可他身邊卻挎著一個(gè)(gè)穿牛仔裙的女孩子,夏樹(shù)認(rèn)(rèn)得出,那個(gè)(gè)女生是白依。
兩個(gè)(gè)人步調(diào)(diào)一致的往前走著,說(shuō)(shuō)著快樂(lè)(lè)的事情,男生嘴角的笑,夏樹(shù)那么的熟悉,那是安平最放松最開(kāi)心時(shí)(shí)候的樣子,那樣子讓夏樹(shù)心痛,挽著其他女孩的安平居然也可以這樣。
白依一把掰過(guò)(guò)安平的臉,在安平的嘴唇上印了一個(gè)(gè)吻,隨即哈哈大笑起來(lái)(lái),安平也跟著一起笑著,兩個(gè)(gè)人的身影在夏樹(shù)眼里從正面變成了漸漸遠(yuǎn)(yuǎn)去的背影。
夏樹(shù)痛的站在原地不能動(dòng)(dòng)彈,她在極度悲傷的時(shí)(shí)候,心臟會(huì)(huì)一次次的悸動(dòng)(dòng),左手手心跟著一蹦一蹦的疼,夏樹(shù)緊緊攥著左手,指甲掐進(jìn)(jìn)手心,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跟著痛覺(jué)(jué)忽上忽下。
仿佛在這里站定了一個(gè)(gè)世紀(jì)(jì),眼淚是和夏樹(shù)無(wú)(wú)關(guān)(guān)的液體,絲毫不受控制,去它想去的地方。慢慢的,她開(kāi)始能挪動(dòng)(dòng)一步,又挪動(dòng)(dòng)一步,帶著極度的悲傷朝著校門(mén)相反的方向離去,她是這個(gè)(gè)城市中多余的游魂,是時(shí)(shí)候回到她自己的地方去了。
夏樹(shù)稀里糊涂的上了一臺(tái)(tái)出租車(chē),司機(jī)(jī)問(wèn)(wèn)她去哪,她悶悶的說(shuō)(shuō)了一聲“火車(chē)站”。從早上到現(xiàn)(xiàn)在滴水未進(jìn)(jìn)的她,被淚水浸透的臉,在烈日的照射下,開(kāi)始干裂。安平親吻其他女孩的那一幕,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重演,每次都牽動(dòng)(dòng)著心臟和左手心一起疼痛。
而另一邊的安平和白依。則走進(jìn)(jìn)了一家在學(xué)(xué)校附近非常受學(xué)(xué)生們歡迎的云南過(guò)(guò)橋米線(xiàn)店,兩個(gè)(gè)人點(diǎn)(diǎn)了一個(gè)(gè)套餐坐了下來(lái)(lái)。安平拿出手機(jī)(jī),剛好顧斯杰的電話(huà)過(guò)(guò)來(lái)(lái)。
“喂,安平,你在哪呢?”
“學(xué)(xué)校外面,吃飯呢,有事?”
“我剛剛看見(jiàn)(jiàn)夏樹(shù)了!”
“什么?”安平一臉懵的看著面前的白依。
“我從校外回來(lái)(lái),開(kāi)車(chē)時(shí)(shí)候看見(jiàn)(jiàn)她的。肯定是夏樹(shù),站路邊哭呢,攔了一輛出租車(chē)走了。你不知道她來(lái)(lái)啊?”
“我不知道啊!”
“草,這什么事啊,你和白依在一起呢?”
“啊!我倆剛出來(lái)(lái)。”
“肯定看見(jiàn)(jiàn)你倆了,行了,我掛了,草。”
尾音還沒(méi)(méi)結(jié)(jié)束,顧斯杰就把電話(huà)掛斷了,安平慌了手腳,放下手機(jī)(jī)的一刻,腦子里居然回響的都是“完了,完了。”
安平忽然站起來(lái)(lái)跑了出去,白依看見(jiàn)(jiàn)安平跑了,也沒(méi)(méi)有起身去喊他回來(lái)(lái),只是自己默默的把過(guò)(guò)橋米線(xiàn)的所有小碟子配料,一樣一樣的倒進(jìn)(jìn)砂鍋,配了醋,面無(wú)(wú)表情的把米線(xiàn)夾到自己碗里。
安平邊跑邊撥打夏樹(shù)的手機(jī)(jī),手機(jī)(jī)打通了,可是響了兩聲就掛斷了,安平不停的撥打,發(fā)(fā)信息,不一會(huì)(huì)夏樹(shù)手機(jī)(jī)就關(guān)(guān)機(jī)(jī)了。他一時(shí)(shí)間慌的不知道該往哪個(gè)(gè)方向跑了,夏樹(shù)會(huì)(huì)去哪里?在這個(gè)(gè)對(duì)(duì)她來(lái)(lái)講陌生的城市。她是不是看見(jiàn)(jiàn)了自己和白依在一起?真的這么寸么?如果真的是這樣,夏樹(shù)現(xiàn)(xiàn)在得是什么心情······
自責(zé)(zé)與慌亂中安平想到去火車(chē)站找一找,也許夏樹(shù)去了火車(chē)站,他現(xiàn)(xiàn)在腦海里全都是夏樹(shù)站在路邊哭的樣子,他只想找到夏樹(shù),不管怎么樣,必須找到她。
夏樹(shù)到火車(chē)站買(mǎi)了一張一小時(shí)(shí)之后出發(fā)(fā)的返程票,依然沒(méi)(méi)有臥鋪,是別人剛剛退出來(lái)(lái)的票,撿了漏。臥鋪票最快是明天上午的有售,可是夏樹(shù)一分鐘都不想多做逗留,滿(mǎn)心只想著逃離。
掐著火車(chē)票呆呆的坐在候車(chē)廳,眼淚依然是一陣一陣的涌上來(lái)(lái),周?chē)际悄吧死淠难劬Γ煤粑淮我淮蔚膶I水壓下去。指示牌提示開(kāi)始檢票,夏樹(shù)拖著沉重的身心融進(jìn)(jìn)檢票的人流。當(dāng)(dāng)檢票員把票遞回給夏樹(shù),她剛準(zhǔn)(zhǔn)備往站臺(tái)(tái)走,忽然后面?zhèn)鱽?lái)安平慌張的一聲呼喚。
“夏樹(shù)!”
夏樹(shù)回過(guò)(guò)身子,看見(jiàn)(jiàn)安平站在檢票口的另一邊,汗如雨下,眼睛似乎都要流出水來(lái)(lái)。夏樹(shù)的眼淚頓時(shí)(shí)模糊了眼前的安平,兩個(gè)(gè)人就這樣在匆匆的人流中對(duì)(duì)視哭泣,從眼含熱淚到嚎啕大哭,趕著乘這一班火車(chē)的人都投來(lái)(lái)吃驚又同情的眼光,看著兩個(gè)(gè)痛苦的孩子,誰(shuí)(shuí)都不知道他們發(fā)(fā)生了什么,兩個(gè)(gè)人只是那樣對(duì)(duì)著痛哭,什么都不說(shuō)(shuō),也什么都不做。
最終,男孩什么都沒(méi)(méi)說(shuō)(shuō)出來(lái)(lái)。最終,女孩乘坐列車(chē)遠(yuǎn)(yuǎn)去。這是一場(chǎng)(chǎng)青春的告別,用絕望按下結(jié)(jié)束的印章。
不是沒(méi)(méi)有愛(ài)(ài)過(guò)(guò),只是那時(shí)(shí)真心。
人有三樣?xùn)|西是無(wú)(wú)法隱藏的,咳嗽、貧窮和愛(ài)(ài),因愛(ài)(ài)衍生的失戀大概也一并隱藏不了。夏樹(shù)整天泡在圖書(shū)館里,讀著村上春樹(shù)的書(shū),一本又一本。用彩色鉛筆細(xì)(xì)細(xì)(xì)的描繪秘密花園的涂色卡片。將奧斯卡的電影從頭看到尾,把看過(guò)(guò)的美劇,又重新刷了一遍,只是盯著那些英文字幕,專(zhuān)心的看,心無(wú)(wú)旁騖。
夏樹(shù)把白色的水晶手鏈摘下來(lái)(lái)放在箱底,她害怕看見(jiàn)(jiàn)所有關(guān)(guān)于安平的東西,但是又忍不住去探尋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關(guān)(guān)于安平的蛛絲馬跡,她偷偷的去網(wǎng)(wǎng)上查看大切諾基的圖片,查閱看不懂的參數(shù)(shù)。每天早上醒來(lái)(lái)的第一件事,都是打開(kāi)手機(jī)(jī)看看有沒(méi)(méi)有安平的信息。恨安平么?夏樹(shù)說(shuō)(shuō)不清,只是覺(jué)(jué)得遺憾,甚至每天都希望收到安平的一個(gè)(gè)電話(huà)或者一條信息,證明安平對(duì)(duì)自己還有感情,哪怕不是100%,也不像這樣全然忘了她,畢竟曾經(jīng)(jīng)那么愛(ài)(ài)過(guò)(guò)。
暑假溜走了一半,夏樹(shù)和林露,唐心才聚上。這次見(jiàn)(jiàn)面,唐心和林露的狀態(tài)(tài)都好了很多,唯獨(dú)(dú)夏樹(shù)清瘦又蒼白。
“唐心,你那個(gè)(gè)網(wǎng)(wǎng)球?qū)ο笤趺礃恿耍俊繃致隊(duì)孟擄忘c(diǎn)(diǎn)了一下唐心。
“分了,我倆年后就分了。”唐心回答的相當(dāng)(dāng)干脆。
“呦,你終于覺(jué)(jué)醒了。”林露笑著說(shuō)(shuō)。
“因?yàn)槲野l(fā)(fā)現(xiàn)(xiàn)上次寒假的時(shí)(shí)候,他回老家和前女友又搞在一起了,開(kāi)學(xué)(xué)之后倆人還是秘密聯(lián)(lián)系。我倆大吵一架,問(wèn)(wèn)他到底想怎樣,結(jié)(jié)果你猜怎么著?他選前女友,倆人復(fù)(fù)合了,好笑吧?”唐心嬉笑中透露著無(wú)(wú)奈。
“我早覺(jué)(jué)得他不是什么好東西。”林露和夏樹(shù)眼神碰了一下。
“不過(guò)(guò)我現(xiàn)(xiàn)在又有新男友了,是我們學(xué)(xué)校法學(xué)(xué)院的。”唐心莞爾一笑。
“什么?這么快,你換男友真是越來(lái)(lái)越加速度了。”林露一副佩服的表情。
“他對(duì)(duì)我很好,是我室友介紹的,比較靠譜,斯斯文文的,戴眼鏡。我倆在一起快3個(gè)(gè)月了吧。每天早上帶我跑步,和我一起吃午飯,晚自習(xí)(xí)把我送回寢室,給我買(mǎi)了不少東西,挺寵我的。”唐心一臉甜蜜。
“多高?”林露問(wèn)(wèn)。
“個(gè)(gè)子不算高,1米68這樣吧,不過(guò)(guò)我的和你們說(shuō)(shuō)哦,找男人真的不能只看身高。我上一個(gè)(gè)男友你們知道吧,大高個(gè)(gè),打網(wǎng)(wǎng)球的,身體什么樣我也告訴過(guò)(guò)你們,虛的不行。可是我現(xiàn)(xiàn)在的男友,可真厲害呢!弄得我現(xiàn)(xiàn)在都不敢出去住了。”唐心一臉正經(jīng)(jīng)的說(shuō)(shuō)。
“唐心,你可以了。”林露翻著白眼說(shuō)(shuō)。
“還有他還教我很多呢······”
“Stop!我感覺(jué)(jué)你這個(gè)(gè)男友好像衣冠禽獸。你別剛爬出個(gè)(gè)坑,又掉溝里去。這男的經(jīng)(jīng)驗(yàn)(yàn)可是夠豐富的,你弄不過(guò)(guò)人家。”林露一臉狐疑的說(shuō)(shuō)。
“反正我感覺(jué)(jué)挺好的,起碼關(guān)(guān)心我,愛(ài)(ài)護(hù)(hù)我,不像之前那個(gè)(gè),想想我就生氣。”唐心努著小嘴自言自語(yǔ)(yǔ)。
“林露,你呢,和那個(gè)(gè)姐姐進(jìn)(jìn)展怎么樣?”唐心突然問(wèn)(wèn)。
夏樹(shù)驚異的看了林露一眼,又看了唐心一眼。
“啊,我和她說(shuō)(shuō)了,我喜歡女生,沒(méi)(méi)事。”林露很大方的承認(rèn)(rèn),夏樹(shù)這才放下心來(lái)(lái)。
“我倆算是在一起一段時(shí)(shí)間吧,不過(guò)(guò)很短暫,她和我一起的時(shí)(shí)候,還有一個(gè)(gè)男朋友,她的想法是互相不耽誤,我可以和她男朋友同時(shí)(shí)存在,但是我忍受不了,沒(méi)(méi)同意,后來(lái)(lái)就不了了之了。事情就是這樣。”林露摸了摸左耳的黑色耳釘。
“她是雙性戀?”唐心和夏樹(shù)同時(shí)(shí)問(wèn)(wèn)道。
“可能吧,起碼不是純粹的異性戀。”林露推了一下前額的劉海。
“那你現(xiàn)(xiàn)在有沒(méi)(méi)有合適的?”唐心追問(wèn)(wèn)。
“沒(méi)(méi)有,寧缺毋濫,這個(gè)(gè)圈子里你想找對(duì)(duì)象并不難,但是想找到真正合適的,也不簡(jiǎn)(jiǎn)單。”林露攤開(kāi)手搖搖頭說(shuō)(shuō)。
“夏樹(shù),你怎么這么蔫,都沒(méi)(méi)怎么說(shuō)(shuō)話(huà),你和安平怎么樣了?”唐心湊到夏樹(shù)跟上看著她的眼睛問(wèn)(wèn)。
“我,我倆······我倆分手了。”夏樹(shù)突然地下了頭,看向手里的杯子。
“什么?”這回輪到唐心和林露異口同聲的叫道。
“因?yàn)槭裁矗俊繃致棟?rùn)著脡A^問(wèn)(wèn)。
“安平和白依在一起了。”夏樹(shù)說(shuō)(shuō)出這兩個(gè)(gè)名字的時(shí)(shí)候左手心又不自覺(jué)(jué)地抽痛起來(lái)(lái)。
“是原來(lái)(lái)和安平一個(gè)(gè)班的那個(gè)(gè)白依么?梳個(gè)(gè)馬尾辮,老和安平、海濤他們?cè)諞黃鶩嫻哪莻€(gè)(gè)女生?”唐心翻著眼睛問(wèn)(wèn)道。
“是她,我看見(jiàn)(jiàn)他倆在一起了,我和安平從那以后就沒(méi)(méi)有聯(lián)(lián)系了。唉,都過(guò)(guò)去了,別提了,你們熱不熱?我想加點(diǎn)(diǎn)冰塊。”夏樹(shù)感覺(jué)(jué)渾身灼熱,開(kāi)始冒汗。
“萬(wàn)(wàn)萬(wàn)(wàn)沒(méi)(méi)想到啊,萬(wàn)(wàn)萬(wàn)(wàn)沒(méi)(méi)想到,你們倆,高中時(shí)(shí)候多讓人羨慕啊,一個(gè)(gè)在理科奧賽班,一個(gè)(gè)在文科重點(diǎn)(diǎn)班,倆人學(xué)(xué)習(xí)(xí)都好,就連班主任都樹(shù)立你們作為早戀同學(xué)(xué)標(biāo)(biāo)桿,讓大家都向你們看齊,到頭來(lái)(lái),讓這個(gè)(gè)白依竊取了革命果實(shí)(shí),這叫什么事啊?”唐心連連搖頭。
“其實(shí)(shí)走出來(lái)(lái)對(duì)(duì)我來(lái)(lái)講挺難的,我在做各種努力,不過(guò)(guò)目前好像沒(méi)(méi)起什么作用,或許,時(shí)(shí)間才是最好的良藥吧。”夏樹(shù)苦笑著說(shuō)(shuō)。
三個(gè)(gè)好朋友,都沉默了半晌,每個(gè)(gè)人都有自己的新故事,每個(gè)(gè)人也都有自己的不如意。不過(guò)(guò),有一點(diǎn)(diǎn),是她們都相信的-------任何事情到最后都會(huì)(huì)變成好的,如果現(xiàn)(xiàn)在還不夠好,那只是還沒(méi)(méi)有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