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后來的我們
“喂,喂,夏樹,我回家里來辦理遷戶口,晚上的車回BJ,你在單位么?”張明羽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大聲講著電話。
“我在呢,你現(xiàn)(xiàn)在在哪?我去接你。”夏樹放下手里的文件夾。
“我在中山路轉(zhuǎn)(zhuǎn)盤啊,下午有時間么?出來坐坐啊!好久不見了。”張明羽棕色的眼睛在陽光的暴曬下瞇了起來。
“好,那有一個‘鹿轉(zhuǎn)(zhuǎn)咖啡廳’,你去那等我,天氣熱,先給你點一杯冰咖啡,我20分鐘后到。”夏樹拿起包就往樓下走。
20分鐘后,夏樹推開鹿轉(zhuǎn)(zhuǎn)咖啡廳的木門,四周環(huán)(huán)視尋找張明羽的身影。
“嗨!夏樹,我在這呢!”張明羽看見夏樹,立刻揚(yáng)起了胳膊打招呼她。
“好久不見啊!”夏樹坐下來,摘下太陽鏡,換上了黑色的拉絲框架眼鏡。
“夏樹,你現(xiàn)(xiàn)在和以前太不一樣了!”張明羽欣賞的看著夏樹感嘆道。
“怎么,我看起來老了么?”夏樹撩撥了一下肩膀的頭發(fā)(fā)。
“沒有,就是整個人氣質(zhì)(zhì)都不同了,真的成了‘夏總’啊,在BJ,我們公司的高層都是你這種范兒的。說不清啥感覺,就是高級!”張明羽做了一個毋庸置疑的手勢。
“謝謝,去了BJ,口才都變這么好了。這次回來把戶口遷走,以后就是北京人了唄?”夏樹看著張明羽微笑著的棕色眼睛問。
“對,以后到BJ提朝陽‘羽哥’,好使!”張明風(fēng)趣的羽指了指自己。
“好吧,曼香現(xiàn)(xiàn)在怎么樣了?”夏樹急切的問。
“她研究生畢業(yè)(yè)之后就去了一家國企,現(xiàn)(xiàn)在上班呢,我倆房子買完了,離她單位近,離我單位遠(yuǎn)。”
“你倆打算要孩子了嗎?”夏樹好奇的問。
“不著急,35歲之前吧,現(xiàn)(xiàn)在還沒玩夠呢。最近我倆打算去XZ,你安排一下時間,一起去唄!去日光城——LS。”張明羽興奮的建議。
“我不行啊,工作走不開,每天都在忙。今天這是趕巧了,月初有一點時間能出來,我好像已經(jīng)(jīng)三個月都沒有休息過了。”夏樹努力的回憶道。
“你們單位這么忙啊,幾年前你就這么忙,現(xiàn)(xiàn)在你還是這樣,你可別把自己累壞了。”張明羽喝了一口眼前的冰拿鐵。
“沒辦法,金融公司很多都是這樣,我剛升職了,很多事情焦頭爛額,一團(tuán)亂。”夏樹把手插入頭發(fā)(fā)。
“又升職啦?我記得你去年剛提一次啊,這速度也太快了。”張明羽一口咖啡冰到牙齒。
“運(yùn)氣,趕上機(jī)會了而已。”夏樹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濃濃的美式。
“你個人問題怎么樣了?”
“我個人問題?還是老樣子,哪有時間?”
“你就找借口,我不信你要是好好找能找不到!你就是不想找。”
“沒遇到合適的嘛,強(qiáng)求不來。”
“你還惦記著那誰呢吧?”
“沒有,早過去了,現(xiàn)(xiàn)在他在哪我都不知道。”
“還說沒有,我還沒說是誰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說的是誰?他都不知道他錯過了一個多么愛他的人。”
“嘖!你看你啊,找打!”
“咱們的老同學(xué)(xué)都怎么樣了?你有信兒么?”
“唐心畢業(yè)(yè)之后,回了咱們老家,她是學(xué)(xué)英語專業(yè)(yè)的,當(dāng)了個英語老師。張海濤你也認(rèn)識吧,在家里開了個房產(chǎn)(chǎn)中介,唐心和海濤倆人兜兜轉(zhuǎn)(zhuǎn)轉(zhuǎn)(zhuǎn),居然在一起了,據(jù)(jù)說明年就要結(jié)(jié)婚了。”
“他倆到底走一塊了,真是緣分啊。林露呢?”
“林露有點復(fù)(fù)雜,畢業(yè)(yè)之后和她女朋友在杭州工作了兩年,倆人感情挺穩(wěn)(wěn)定的。后來她對象要做微整形,女孩媽媽讓她回上海去做,她媽媽給掏錢。結(jié)(jié)果回去做完微整,她媽媽就把林露對象扣下不讓走了。給安排了個工作,還給介紹了一個男朋友。女孩抗?fàn)幜艘粋€月,最終決定聽媽媽的,不回杭州了。林露被撂那了,分手以后過了一年才緩過來。后來她自己在杭州也沒意思,就回到咱們這了。前年聽家里的安排,相親成功,和一個消防隊員結(jié)(jié)婚了,現(xiàn)(xiàn)在林露孩子都快生出來了。”
“她喜歡男的么?”
“她說和誰都一樣,處時間長了都有感情,她老公人也不錯。父母年紀(jì)大了,不想讓他們操心,自己改了性子,做了個賢妻良母。”
“恐怕也不容易,希望她是真的改變了,不然對她老公也不公平。”
“我和曼香的大學(xué)(xué)室友,你應(yīng)(yīng)該也聽說過吧,肖美回海口工作了,每天日子優(yōu)(yōu)哉游哉。高明艷回了老家之后一直在考公務(wù)(wù)員,但是這么多年也沒考上,還在努力吧。最神奇的是曲奇,大學(xué)(xué)畢業(yè)(yè)后回到了廣東,她之前那個男朋友‘小山’后來也去深圳找她,倆人居然又在一起了,畢業(yè)(yè)之后第二年結(jié)(jié)婚了,生了個男孩,去年,又生了二胎。早知道這樣,當(dāng)年我們還陪她做什么流產(chǎn)(chǎn)了,還打了小山一頓,仔細(xì)想想何必呢?人生如戲啊······”
“人生如戲。”
晚上夏樹送走了張明羽,回到家里洗完澡,陷進(jìn)沙發(fā)(fā)里一動不想動。周圍朋友里,好像真的就只剩自己單著了,可是為什么,還是想再等等呢,到底在等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