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子嗣眾多,奪嫡之爭如火如荼。這些人的用意很明顯就是不想北辰珈真跟陸沉秉成了。
都想著推自己的人上去做駙馬,娶了皇帝唯一的嫡公主,也好增加自己手中爭位的砝碼。順便惡心惡心她這名義上岳王未過門的妻子。
皇帝疑心重,對幾個皇子雖也疼愛,卻也處處防備,到底不及女兒可以肆意寵愛。
都說沒娘的是顆草,沒了親娘在身邊照料,就北辰珈珈這樣從小被皇帝嬌慣著長大毫無心機的小白兔,哪里能懂這些人的邪惡心思。自然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所以你就因為這樣處處找我麻煩”陸涼悅意興闌珊的說道。
“你就沒好好想過,再怎么樣陸沉秉也是我親哥哥,打斷骨頭連著筋,血濃于水。他如果真的是個心狠得連兄妹之情都沒有的人,還值得你掏心掏肺的喜歡嗎?”
“這......。”北辰珈被她問住了,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再說,你也看到了,我那次墜湖受傷兄長可是每日都來看望,這像是恨不得我死的樣子嗎?還有上次當著陛下的面,韓家父女污蔑我,你也親眼看到了兄長是如何維護我的,像是沒有手足情義的樣子嗎?”陸涼悅據理分析。
北辰珈嘟著嘴不吭聲,她怎么沒看見,陸沉秉為此還斥責她,她當時還挺傷心的,但卻也沒多想。
“所以呀,我和兄長是在這大周唯一血脈相連的兩個人,彼此相依為命,你羞辱我就是羞辱兄長,你跟我過不去就是跟兄長過不去。”
“你這樣對待你喜歡的男人至親的親妹妹,他討厭你都來不及,怎么還會對你有好感,你這樣還怎么追男人?”陸涼悅無限感慨的總結,得罪小姑子,通常日子都不會好過的。
“我......。”北辰珈急得說不出話來,自己似乎真像陸涼悅說的一直朝著錯誤的方向在走。
“不過,也不是不可挽回。”
“怎么挽回,你有辦法?”北辰珈急切的追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陸涼悅眼泛精光,小姑娘情竇初開,頭回談戀愛,不懂也是正常的,可以原諒。
陸涼悅似乎忘了人家好歹也是情竇開了,她自己活了兩世連情竇都不知道開在哪里,有的都只是執行任務時釣男人的經驗,就那半桶水也好意思指點別人。
“所以你第一步就是要先和我改善關系,建立友誼的橋梁,之前那些事我大度,也不會同你計較的。之后在以此為突破口慢慢接近陸沉秉,讓他逐漸發現你的好,最終被你迷住,不就大功告成了嗎。”陸涼悅笑得奸詐,如此輕易的就出賣了親哥哥。
“你該不會是為了讓我不再找你麻煩故意這樣說的吧。”北辰珈將信將疑,思考著該不該相信陸涼悅。
眼見魚兒快要咬鉤了,再下猛藥,“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用不用隨你。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們是在大周為質,但終究是宋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召回國了。你成日里待在深宮中,也就每逢年節宮宴能見他一面,一年到頭見面的次數恐怕十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說著伸出十根手指在北辰珈眼前晃。
末了又再補充道,“對了,我忘了就算在宮宴能見,那也是遙遙相望的見,怕是總共話都說不到五句吧。”縮回五個手指。
北辰珈看著面前雪白的五根手指,心往下沉,酸澀不己。哪里有說到五句話,今年陸沉秉攏共就跟她說了兩句,還都是為了陸涼悅責罵她。
“可是如果你成了我的閨中蜜友,我質子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你就是天天來我都歡迎,還愁沒機會見到陸沉秉,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要是固執己見,繼續聽別人的話,現在的結果不早就很好的說明了一切嗎?”
“何去何從你慢慢考慮,要是想好了我在府里靜候芳駕。”點到為止,陸涼悅瀟灑的出了涼亭。
北辰珈無比糾結的望著陸涼悅消失的方向,拿不定主意。
“你說我該怎么辦好,該不該相信她說的話?”北辰珈不安的詢問貼身侍女的意見。
翠茵一笑,恭敬的回答,“奴婢不知道悅公主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但有一句話奴婢認為悅公主說的有道理,若之前做的是對的那早就起效了。公主也不必如此煩惱了,更不會有今日向悅公主求教一事,結果比什么都有說服力不是嗎?”
北辰珈細細品味翠茵的話,是呀,明明試過知道這樣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干嘛還要固執的堅持,真是傻。
想通后,北辰珈釋然的笑了。
翠茵知道公主已經作出了決定,她從小陪著公主長大,是先皇后娘家送進宮來的人。
她知道和嘉公主雖然刁蠻霸道,實際上天真無邪,更知道宮里的人對公主的好都是各懷目的的,可她一個小小的宮婢也沒有辦法妄議主子,只有盡全力看護好公主。
她能感覺到那個悅公主聰明機警,睿智過人。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大周人,不涉黨爭奪嫡,和嘉公主和她多親近也不是什么壞事,總比和那些滿腹算計的人接近要好。
再有,她私心里也希望和嘉公主能心想事成,覓得如意郎君。
那邊,陸涼悅出了涼亭遠遠便瞧見在湖邊等她的人。
快步過去,“段大人有事?”
段桓原本出了大殿就想上前道謝,沒想到晚了一步,陸涼悅被和嘉公主叫走了。他只好跟了過來,但又不便打擾兩位談話,就只好在此等候。
“我只是想要親自向公主道謝,昨日若非公主救我出火場,我早就被燒死在里邊了。公主大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段桓說著便要行禮。
陸涼悅也不矯情,救命之恩這一禮她受之無愧,大方的接了。
“公主忙完了,要出宮嗎?不如段某送……。”
“段大人謝過了,也應該回去當差了,畢竟刑部還有一大堆的事需要善后。”
北辰淵從暗處走了出來,看這段桓沒有要走的意思開口趕人。
陸涼悅蹙眉,這人不是被皇帝留下了嗎,這么快完事了。
濟北跟在后邊心里苦呀,他也是頭一回見主上這么簡明扼要的快速應付完皇帝。
“段大人別愣著了,趕快回去了結清楚案子。段大人年紀輕輕更應該將全副心思用在公務上,必會前途無量的。”北辰淵一雙黑瞳晾過陸涼悅,看向段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