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忍無(wú)(wú)可忍
-
“好你個(gè)(gè)令狐沖,竟然還敢來(lái)(lái)這!”
眼看這一掌便要擊中令狐沖,儀琳已經(jīng)(jīng)驚呼出來(lái)(lái)。
這時(shí)(shí),一人翩然而至,將隨手將這一掌擋了回去。
“天門(mén)道兄,此事或有誤會(huì)(huì),還是先問(wèn)(wèn)清楚的好。”
令狐沖、林舒?zhèn)z人見(jiàn)到此人,低頭行禮,道:“師父!”
來(lái)(lái)人正是“君子劍”岳不群!
天門(mén)道人見(jiàn)此,一擺衣袖,冷哼一聲,回了廳堂。
“老道便給岳師兄一個(gè)(gè)面子,讓這淫賊好好解釋解釋。”
“淫賊”二字咬的極重,眼睛中要冒出火了一般。
岳不群回頭瞪了倆人一眼,說(shuō)(shuō)道:“回山再收拾你們。”
幾人踏進(jìn)(jìn)大廳,只聽(tīng)得人聲喧嘩,二百余賓客分坐在各處,談笑甚歡。
林舒放眼打量,見(jiàn)恒山派弟子圍坐在左側(cè)(cè)一桌,華山派弟子圍坐在其旁邊一桌。
剛才天門(mén)道人那一聲“令狐沖”喊得極其大聲,是以大家都知道令狐沖到了。
華山派和恒山派倆派弟子見(jiàn)他們進(jìn)(jìn)來(lái)(lái),連忙聚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
當(dāng)(dāng)頭的一個(gè)(gè)老尼姑,直沖過(guò)(guò)來(lái)(lái),喝道:“是儀琳?還不快點(diǎn)(diǎn)過(guò)(guò)來(lái)(lái),和那淫賊站在一起干甚么!”
儀琳瞧著自己的師父定逸師太,小聲解釋道:“令狐大哥不是淫賊。”
天門(mén)道人在一旁,臉上猶如蒙上了一層寒霜,向定逸師太問(wèn)(wèn)道:“師太,你到聽(tīng)聽(tīng)令高徒說(shuō)(shuō)的話(huà),她叫這惡賊甚么?”
定逸怒道:“我沒(méi)(méi)耳朵?要你提醒!”
天門(mén)道人面色一緊,強(qiáng)(qiáng)按住怒火,沒(méi)(méi)有言語(yǔ)(yǔ)。
定逸轉(zhuǎn)(zhuǎn)頭看向儀琳,喝道:“你還為這淫賊辯解,他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岳不群咳嗽一聲,說(shuō)(shuō)道:“定逸師妹,事情還沒(méi)(méi)問(wèn)(wèn)清楚,你一口一個(gè)(gè)‘淫賊’,把我華山派的名聲放在何處!”
定逸性格剛猛,平日里連大師姊定靜、掌門(mén)師姊定閑,也都容忍她三分,那會(huì)(huì)被人反駁。
聽(tīng)了幾句話(huà)后,雙眉一豎,張口叫道:“你岳老兒站著說(shuō)(shuō)話(huà)不腰疼,吃虧的又不是你的徒弟,你自然不急!”
說(shuō)(shuō)罷,伸出雙掌,便要出手。
劉正風(fēng)(fēng)尋聲趕來(lái)(lái),看到定逸的神情,心知不妙。
倆人都是五岳劍派一流的高手,倆人一交上手,事情可就鬧大了,破壞五岳的關(guān)(guān)系不說(shuō)(shuō),他劉正風(fēng)(fēng)也要承擔(dān)(dān)責(zé)(zé)任。
劉正風(fēng)(fēng)急忙搶步攔住定逸,一揖到底,笑著說(shuō)(shuō)道:“倆位大駕光臨,都是在下的貴客,就當(dāng)(dāng)是給劉某一個(gè)(gè)小小的面子,千萬(wàn)(wàn)別傷了和氣。兩位之間的事,我也全都知道,我相信令狐賢侄不是這樣的人,有什么話(huà)不能當(dāng)(dāng)面講清呢?”
說(shuō)(shuō)著連連作揖。
定逸也并非不知情理之人,今日是劉正風(fēng)(fēng)金盆洗手的大喜日子,若真的大打出手,實(shí)(shí)在是讓劉正風(fēng)(fēng)難堪。
定逸看向了一旁的儀琳,伸出手來(lái)(lái),喊道:“你做的好事!還不快過(guò)(guò)來(lái)(lái)!”
儀琳猶豫著走向了師父,兩只纖纖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
看著自己徒弟可憐巴巴的模樣,定逸的氣也消了三分,又見(jiàn)自己徒弟確實(shí)(shí)沒(méi)(méi)甚大礙,衣著也算整齊,內(nèi)(nèi)心才松下一口氣,整個(gè)(gè)人也冷靜下來(lái)(lái)。
儀琳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lái)(lái),說(shuō)(shuō)道:“師父,弟子這一次......這一次,險(xiǎn)(xiǎn)些兒不能再見(jiàn)著你老人家了。”
定逸拉著她的手,問(wèn)(wèn)道:“下次還敢亂跑嗎?”
儀琳連連搖頭。
天門(mén)道人等不及了,怒道:“定逸師太,敘舊之事待到之后再說(shuō)(shuō)。我天松師弟之死,須要這惡賊令狐沖償命!”
令狐沖、儀琳兩人迷迷糊糊,不知道這天松道人之死與他們有何干系。
林舒臉色微變,這天松道人居然死了,按照田伯光那一刀的力度,不該呀,難道是血沒(méi)(méi)止住?
往旁邊一瞧,果然見(jiàn)的西首地下,一塊門(mén)板上躺著一具死尸,正是回雁樓里的那個(gè)(gè)牛鼻子老道。
那年輕道人站在旁邊,臉色慘白。
天門(mén)道人又看見(jiàn)師弟的尸身,忍不住怒道:“我天松師弟一向剛正不阿,居然落得個(gè)(gè)這樣的下場(chǎng)(chǎng)。百城,你把今日所見(jiàn)所聞,一字不漏的說(shuō)(shuō)與眾人聽(tīng)聽(tīng)!這令狐沖是不是與那淫賊一伙的?”
儀琳剛要爭(zhēng)(zhēng)辯,便被定逸拉住了。
那年輕道人慢慢說(shuō)(shuō)道:“在下泰山派遲百城,見(jiàn)過(guò)(guò)各位師伯、師叔。”
“今兒早上,我和天松師叔在衡陽(yáng)(yáng)回雁樓頭,見(jiàn)到令狐沖還有田伯光和一個(gè)(gè)小尼姑,對(duì)(duì)了,還有這個(gè)(gè)人,他是后來(lái)(lái)上樓的。”
說(shuō)(shuō)著便指向林舒,想繼續(xù)(xù)說(shuō)(shuō)下去。
劉正風(fēng)(fēng)自然不能再讓他說(shuō)(shuō)下去,不然事情越來(lái)(lái)越糟,打斷道:“遲賢侄不用再?gòu)?fù)述了,這些我們都知道了。”
“令狐賢侄可能是受人蒙蔽,不知如何跟田伯光那廝......”
天門(mén)道人怒極,指著令狐沖罵道:“你還稱(chēng)他‘賢侄’?賢,賢,賢,他賢個(gè)(gè)屁!”
劉正風(fēng)(fēng)苦著臉說(shuō)(shuō)道:“畢竟咱們五岳劍派本是一家,倘若當(dāng)(dāng)真是令狐賢侄的不是,我們這些長(zhǎng)(zhǎng)輩也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好好勸他才是......”
天門(mén)道人怒極反笑,喝道:“甚么好好勸他!老道馬上就清理門(mén)戶(hù),取其首級(jí)(jí)!”
林舒在一旁看了良久,這五岳劍派完全是一塊毒瘤。
林舒忍不住了,朗聲問(wèn)(wèn)道:“那個(gè)(gè)牛鼻子老頭,你若真想報(bào)(bào)仇,當(dāng)(dāng)去找殺人的田伯光,找我大師哥算賬,可是懼了那‘萬(wàn)(wàn)里獨(dú)(dú)行’的名號(hào)(hào)?怕落得和天松老道一個(gè)(gè)下場(chǎng)(chǎng)?”
此言一出,真是震驚全場(chǎng)(chǎng),天門(mén)道人更是被堵得臉色漲紅。
岳不群回頭瞪了一眼林舒,怒道:“孽障,說(shuō)(shuō)得甚么話(huà),還不快點(diǎn)(diǎn)給你師叔道歉。”
林舒本來(lái)(lái)就是來(lái)(lái)看戲的,進(jìn)(jìn)來(lái)(lái)之后看著定逸和天門(mén)咄咄逼人的態(tài)(tài)度,受了一肚子氣,忍無(wú)(wú)可忍,無(wú)(wú)需再忍。
本來(lái)(lái)還準(zhǔn)(zhǔn)備安心跟劇情走,回華山看能不能拿到紫霞秘笈、獨(dú)(dú)孤九劍。
現(xiàn)(xiàn)在他全然不想了,只求個(gè)(gè)痛快,大不了時(shí)(shí)候加入日月魔教便是,武功大成之后再將東西一一搶到。
令狐沖眼露感動(dòng)(dòng)之色,眾人之中也只有林師弟幫他說(shuō)(shuō)話(huà),師父雖也護(hù)(hù)著他,但說(shuō)(shuō)到底也只是護(hù)(hù)著華山的臉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