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序曲
黑夜,凄清;冷風(fēng),料峭。
空洞寂寥的大街上,響起了悠揚(yáng)的笛聲。
笛聲婉轉(zhuǎn),動聽,又悲戚,渲染著冷的月色,猶如一個傾訴悲情故事而愁腸百結(jié)的少女。
一縷游魂悠悠地飄蕩過來。
它生著一張人類的臉——滿臉書寫著悲哀,悲哀又落寞;且煢煢孑立的飄著。
它遵循著這笛聲,飄過來,飄過來……
如果鬼魂也會飲泣——
恐怕它早已泣不成聲了……
鬼魂樂章
月下,闊大且黑的葉子,影影綽綽,在微風(fēng)中搖曳。
冷寂的大街上,一襲黑影施施然過來。
黑影的臉龐,隱藏在黑夜的面紗后,黯然著,發(fā)出詭異的竊笑聲。
他跟著這縷游魂,跟著它,直到它的那一席歸宿之地。
游魂躺在自己的床上,黑影為它蓋上被子,并輕輕地哼起了婉轉(zhuǎn)動聽的曲子。
那從黑影嘴里哼出來的曲子,與這空靈的笛聲,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鬼魂也會說話——
它一定要噙著熱淚,站在公堂之上,言辭鑿鑿的控訴黑影的殺人罪行!
傍晚時分,天空中暮色深沉。遠(yuǎn)處的天際,浮著一輪金色的光影,斜的云煙印染了夕陽的余暉的色彩,顯出潮紅來,二者交相輝映,襯著一邊灰暗的天,恍如一幅壯麗的畫卷。
這一幕奇觀真像是出自天人之手,蘊(yùn)藏著鬼斧神工一般的造化,它的精妙絕倫,在這世間,沒有任何一樣精彩的畫作可以媲美它磅礴宏偉的氣魄。至少,此刻,我出神的凝望著眼前這一幕絢麗多姿的景象,如癡如醉,嘆為觀止,便覺得它是天底下最美的一幅“畫作”了。
“哎,小伙子,你要去哪來著?”司機(jī)忽然偏過頭向我問道。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黯淡下來了,剛擦黑的天上,隱約見得一兩點零星的星光。
“去紅油大學(xué)?!?p> “哦!”
我心想時間過得可真快,上車時天還沒黑呢,上了車才走沒幾分鐘,這天便黑下來了,真是奇哉怪也。
不消三五分鐘,公交車便停在了紅油大學(xué)的校門口。
“到了,小伙子?!?p> “好嘞,謝謝您,司機(jī)師傅?!?p> 我彳亍著走在這條羊腸小道上,用著和昨天同樣緩慢的步伐,眼睛打量著每一個趕路的人,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想道:黑夜中,每一個行路之人都各懷鬼胎,然后,我會構(gòu)思一些其他的情節(jié);有時,想著想著會忘乎所以,便怡然自得的笑起來,毫不受路人看神經(jīng)病一樣異樣的目光的拘束。
確實,人就應(yīng)該這樣,活得大大咧咧的,便就像了這橄欖球協(xié)會的會長陳木青,慷慨大方,不過,不對的,慷慨大方與大大咧咧顯然不是一個意思。但一想到陳木青……我本可以沿著這條路徑直走回自己的公寓樓去,但遲疑了一下,是因為想到了與陳木青見面的事,便走到人工湖上面的石欄桿處,歇了腳。在這里,憑欄向下面眺望,便可以望見一條波光粼粼的湖,這即是人工湖了。
被夜色籠罩的人工湖,此刻正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四周萬籟俱寂,靜得,大抵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來了?!北澈螅康仨懫鹨宦晢柡?。
我沒有感到意外,轉(zhuǎn)過頭,直視著對方,笑道:“來了,你很準(zhǔn)時啊?!?p> 來人是小翠,是我約她今晚出來的。我見她孤單影只一人前來赴約,不覺好奇的問了一句,“小文呢,她在忙?”
“小文,你指的是哪個小文?”小翠怔住了。
“不就是你們橄欖球協(xié)會的那個秘書么?”這下輪到我狐疑了。
“唔,”她蹙起眉頭沉思了一秒,然后認(rèn)真的打量著我,“你沒在和我開玩笑吧?”
我見狀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即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沒有在開玩笑,就在今天上午,我還和你們兩個人坐在橄欖球協(xié)會的房間里談了話呢?!?p> 她聽罷倒抽了一口寒氣,顫聲說:“我們橄欖球協(xié)會壓根……壓根就沒有……沒有秘書!”
我頓時啞口無言了,不說話,兩顆漆黑的眼珠呆滯的凝望著她?!澳闶钦f,你們協(xié)會壓根就沒有秘書?那……那我今天上午看到的……看到的人難不成是……”我的內(nèi)心油然而生一陣毛骨悚然,驚懼的情緒使我本能的將后半句話偃旗息鼓。
“你……你別嚇我,我可怕那玩意了!”小翠說著就向四周環(huán)視了一圈。
“你們會長呢,他——還沒回來么?”
“不知道,他還沒回來。他的行蹤一向很神秘?!?p> “你在微信上對我說,你是那晚兇案現(xiàn)場的目擊者——這,是真的么?”
小翠沒有遲疑,果斷的點了一下頭,“是的,我親眼目睹了兇手殺人的全部過程?!?p> “天啊!”我驚訝地叫了起來。
她看了我一眼,轉(zhuǎn)折說:“不過那天晚上天太黑了,我沒有看清兇手的長相。”
“說來也怪,貼吧的那條貼子,我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我苦惱道。
“你指的是,那晚的那條貼子?”
“對,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是發(fā)貼人后來又刪掉了那條貼子?!?p> “也許吧,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那個發(fā)貼子的人后來覺得不妥,便又刪除掉了這條貼子?!?p> “我個人感覺,發(fā)那條貼子的人……”我有感而發(fā),驀然間,戛然而止。
“怎么?”她屏氣凝神。
“對了,你吃過晚飯了嗎?”
她對于我突然岔開話題感到不解,盯著我愣了一下,沮喪的搖了搖頭,“沒有,一整天都沒怎么吃飯。”
“那正好,我也沒有吃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換一個窗明幾凈的餐館去繼續(xù)這個話題?!?p> “我贊成,就按你說的辦,我們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