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測試反應速度時,他的手臂骨折,養了好幾個月才恢復。
自那以后,他就沒了沖勁,害怕殘廢,所以他娶妻生子,當了個普通的老師。
王喜走后,李康將雞湯喝完,打開一旁的抽屜,將里面唯一的兩張紙拿出。
看著其中一張紙上的天哭學院通知書七個大字,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計算的是排名最后的天巧學院,卻被天哭學院錄取了。
應當是和他的文化課成績有關吧。
“這樣...也不錯”
李康輕聲呢喃道,也不枉他冒著生命危險演了一場戲。
這力量爆發,是有前例的。
比如母親為救兒子直接將車抬起,或者以薄弱身軀推開山上掉落的石頭。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平常人遇到危險或者情緒極度活躍時,也會爆發出平常沒有的力量。
反應,他硬接了九顆球,身受重傷,應當不會受什么懷疑。
雖然他用意念保護住了要害,但就算是醫生看見也只能說,這小伙子運氣好。
畢竟這是他分析了
只是...
最后的速度測試,常人受了這么重的傷,能站起來就算不錯了。
可他,一個早產兒。
身體虛弱于常人,在經歷了,用力過猛,手臂脫臼,九球重擊后,居然還可以爆發出遠超平時的速度。
這不符合常理。
只是當時能夠忍住疼痛...
“疼痛...”
想到此處,李康掐起手指,開始推演其中的可能性。
他從小因為身體原因,很少和人接觸,更別談被傷到。
小學時,老師喜歡學習好,聽話乖巧的李康,那些學生也會下意識的覺得他不好惹。
所以小學以來,他沒受過傷,自己也很小心。
初中,唯一和自己有過節的也只有張通,但被自己擺了一道后,也只敢在嘴上占點便宜。
高中,都忙著學習,自己應該也算是個書呆子,雖然成績好,但存在感很低。
上一次測試反應速度,自己應該沒有露出痛楚的表情吧?
好像是有...
不過當時自己的低著頭的,場館內的監控應該沒有拍到。
掐算的手指停了下來,便拿出手機搜索起來。
“CIPA...”
過了一會,李康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CIPA,先天性痛覺不敏感合并無汗癥,一種先天性疾病,患者無法感覺到痛苦和冷熱。
此外,他們也無法排汗,體溫容易過高。
由于感覺不到痛苦,患者經常弄傷自己,即使揉眼睛或者嚼口香糖也會導致嚴重感染。
無痛感癥患者通常活不過25歲,主要原因就于體溫過高導致的并發癥。
“汗...”
李康感到有些棘手,CIPA是無法排汗的,且體溫高的。
可他,平時體溫正常,甚至偏低,而且兩次測試都流了很多汗。
暫時想不出什么辦法,他繼續在網上搜索起來。
甚至在數十個類似于體溫過高,無法排汗,夏天容易中暑的討論帖中翻看。
終于,一個網友的吐槽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門把兔子開開:這鬼天氣,熱的我都想把自己放在冰箱里面了,一出門,就頭暈目眩,渾身冒汗。
“冰箱...汗水...”
李康臉上露出微笑,他找到了掩蓋的方法。
這兩天王喜好像有什么事忙,就給李康點的外賣。
兩天后。
一個三十來歲的醫生,身后一個護士推著小車,來給李康檢查傷勢。
“嗯?怎么這么燙?”
剛觸碰到李康的皮膚,醫生便感到有些滾燙。
難道是傷口細菌感染?
想到這里,醫生說道:“溫度計”
聞言,醫生身后的護士便手腳利索的從推車中拿出溫度計遞給醫生。
“李主任,其實給我一些冰袋就可以了”
李康看了一眼醫生的工作牌,說道。
“不行,你這可能是細菌感染引發的高燒,不能這樣粗暴的降溫”
李主任很認真的說道。
過了一會,溫度計取出:43℃。
李主任一看見這溫度,第一反應是溫度計壞了。
接下來又換了幾根,都在40℃以上徘徊。
他這下就發現了不對勁,一根壞,總不能根根壞吧。
而且,都43℃了,李康居然還可以和他交談。
“無痛感癥”
難怪他可以超負荷完成那些測試,如果不是后面身體機能自動休眠,李康可能就死了。
想到這里,李主任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李康,然后對護士說道:“去取些冰袋來”
說完,便走出病房到下一個房間。
“好”
臨走前,護士也很憐憫的看了眼李康。
畢竟,無痛感癥是活不過25歲的。
難怪他會這么想去修道學院,可能是想在修道學院找到一線生機吧。
過了一會,護士便拿著幾個冰袋回來。
李康將冰袋綁住衣服下,動作熟練,仿佛經歷了千百次。
“不冷嗎?”
護士有些憐惜的問道。
她大概二十來歲,圓臉,上面有幾顆雀斑,很可愛的樣子。
“習慣了”
李康不在意的說道,然后用衣服將冰袋遮住。
“這樣啊~”
護士說不出什么感覺,正好她要跟在主任后面,便打了個招呼,直接離開了李康的病房。
還是不要在這里刺激他了,免得想起什么傷心事。
到了中午,久別兩天的王喜來送飯。
先是小心的摸了摸碗的溫度,又用保溫蓋盛了點飯,感覺溫度合適,才小心的遞給李康。
李康吃完后,他趕緊走過來,連聲道:“我來我來”
就像哄小孩一樣,輕輕的將碗從李康手中接過。
看來,李主任已經給班主任說過了...
眼中閃爍了一下,李康苦笑道:“王老師放心吧,十幾年了,我知道該怎么做”
“唉,難怪你不喜歡到處跑”
“我之前還有些納悶,你這個年紀的孩子怎么靜的下來”
王喜將保溫桶放在一旁,嘆了口氣。
“你安穩的做個普通人,日后安穩,平順的過一輩子”
“咱們學校張副校長的兒子,就在修道學院,死了,尸體前天才運回來”
“你這不知疼痛暖熱的...”
王喜十分擔憂李康日后,試圖最后勸解他。
“王老師,我不去修道學院,也活不過25歲”
李康說道。
“唉...”
王喜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畢竟去到修道學院,九死一生,不去,十死無生。
至于讓修道者給李康治病,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接下來的幾天,李康不時在醫院的攝像頭下走過,讓自己受傷,或露出冰袋。
兩個多月后,全國所有修道學院和大學開始開學。
李康也在現代的醫療下,勉強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