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羅伊德清清嗓子,看向展柜
“咳咳……”
“??!”
“我偉大的母神啊,看看那破碎的玻璃,看看那消失的樂章!”
“那天才的藝術瑰寶,那令人不齒的罪行!”
“您怎么能忍心看著這一切發(fā)生?不!居于神國的您必定會給予我最正確的指示,去發(fā)現(xiàn)、去洞察!”
“讓我來彌補您的孩子的惡,讓我來尋找消失的美德!”
“請賜予我如辛勤的農(nóng)民般發(fā)現(xiàn)蟲害的精明眼光吧!”
“我是您的行者,讓我洞察一切吧!”
不會唱歌的羅伊德用他嘶啞的喉嚨發(fā)出帶有歌劇的唱腔的干嚎。
維克托強忍著笑意和強烈的尷尬觀看完“笑話大師”的表演,如果不是知道觀眾的目光和自身的吟唱――羅伊德這么稱呼他的“歌劇表演”――才能激發(fā)他身體中潛藏的力量,加之之前相處的數(shù)月和羅伊德經(jīng)歷了不少類似場景,他恐怕早已經(jīng)不顧體面地笑出聲了。
至于羅伊德并沒有什么表示,顯然他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維克托開口詢問,然而并沒有回答。
“洞察!”
“洞察!”
“洞察!”
“……”
一連好幾次,羅伊德邊巡視展館邊吟唱,五分鐘后終于停了下來,疑惑道:
“不對勁,我的‘洞察’可以提高視力為正常人最高視力的六倍,可是除了碎玻璃外依舊無法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包括常規(guī)和神秘意義上的。”
“嗯……先去叫帕克回來吧,督察先生怎么去這么久?”
維克托點點頭,將圓頂禮帽擺正――剛剛的忍笑導致身體頻繁抖動,那將他的帽子弄歪了。
“我去吧,你繼續(xù)用洞察看一看,用你作為偵探的專業(yè)知識也行,說不定剛剛漏掉點什么?!?p> ……
展館大門外。
“長官,這是……?”
門內(nèi)傳出羅伊德高聲吟唱的“美妙”歌喉。
“側寫。”
“唐·格萊尼斯特大師原本為藝術創(chuàng)作所發(fā)明的情景還原法,后來被運用到了我們警察的刑偵方面,效果顯著?!?p> “哦↑↓!我明白了?!?p> 當然,這位警員并沒有聽懂長官在說什么,但那些陌生的名詞足夠他去相信長官沒有說謊。
畢竟,側寫被運用到刑偵方面實際上也沒有幾年,不了解新穎的知識并不是這位警員的問題。
不過,如果讓他知道他的長官全是在胡扯,那他可能又是另外一副表情了。
這時,腳步聲從展館內(nèi)“啪嗒”、“啪嗒”地由遠及近,帕克表情依舊嚴肅道:
“你繼續(xù)在門外把守,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讓任何人進來?!?p> “是的,長官!”
這時,門應聲而開。
“帕克督察,請到里面來詳談?!?p> ……
展館內(nèi)。
帕克和維克托剛到玻璃展柜前,卻不見了羅伊德身影。
“羅伊德?”
帕克喚了一聲大偵探的名字。
“這里……”
只見玻璃展柜不遠處,羅伊德趴在地上,正用放大鏡仔細地觀察著什么。
他站起身來,用力拍打雙膝和外披上的灰塵,同時,他將放大鏡遞給帕克。
“一件很有趣的事情?!?p> 他把右手舉起來,那只手上的已經(jīng)沒有了手套,羅伊德拇指和食指之間捏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碎玻璃。
“用放大鏡從你的右側大概三十度的位置俯視它。”
帕克眉頭一皺,接過放大鏡按照羅伊德所說去觀察那碎玻璃片。
“怎么了嗎?”
“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讓我們再去看看展柜的玻璃裂口?!?p> 三人來到展柜玻璃前,其余四面玻璃較為完好,只有三人正對面的玻璃完全的碎開灑了一地,只有幾片殘余黏連在原處。
“我明白了。”
帕克剛一看到那玻璃裂口就表示理解了羅伊德的用意,只有維克托一臉茫然地問道:
“你們明白什么了?”
帕克知道羅伊德的習慣,這家伙總是喜歡在騎士團成員們面前賣弄神秘感。于是,他主動開口:
“剛剛羅伊德給我看的那塊玻璃表面完好,但內(nèi)部布滿了小裂紋,這與其他已經(jīng)碎掉的玻璃不同?!?p> “其他的玻璃碎片都是完整的,由內(nèi)到外都是已經(jīng)分離的小玻璃碎片。”
“這說明這是一塊特殊的玻璃,它是人為制造的?!?p> 帕克邊思索邊組織語言。維克托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呃,難道正常的碎玻璃不是人為制造的嗎?”
“不,我的意思的,這塊特殊玻璃是被人專門打碎的,像是有意要保持外部完整,而其他玻璃則是自然打碎掉落在地上,所以它們要么從內(nèi)裂到外,要么是小玻璃碎塊兒?!?p> “而這個玻璃碎片,更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它內(nèi)部震動導致它破裂的?!?p> 羅伊德點點頭,“沒錯?!?p> “而且你們看到我剛剛發(fā)現(xiàn)它的位置,是在展柜后一段不遠的距離,而玻璃展柜破碎的地方是與之相反的方向。就算玻璃觸地反彈,也不可能彈到那么遠的位置?!?p> “原來如此……”
維克托這才明白蹊蹺所在,“不愧是大偵探!”
“謝謝。”
“要知道羅伊德不僅是名聲在外的‘歌者偵探’,更是憑借出色的實力成為圣達雅光榮的名偵探的,而歌唱才華就足夠他成名了?!?p> 帕克在一旁補充道,維克托做出“贊同”的表情。
“咳咳……”
羅伊德脫帽表示感謝的回禮動作頓時有些僵硬。
“對了,剛剛使用‘洞察’的時候你不是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為什么才一會兒你就找到了線索?”
“這個不重要,可能是名偵探的直覺吧?!?p> 羅伊德岔開這個話題,沒有暴露他其實做了占卜,得到了母神的啟示。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們把這些碎玻璃還原,把它們拼回原來的位置,說不定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將多出一塊兒玻璃?!?p> 羅伊德用下巴指了指帕克手上的那塊特殊的玻璃。
“或許這也能帶給我們新的發(fā)現(xiàn),同時也能分析竊賊是怎么破壞玻璃展柜的,他使用的工具、著力點,罪犯的身高等等。”
“這個任務可以交給警員們來做,我們現(xiàn)在去拜訪館長,詢問一下關于這批展品的信息,說不定可以得到是誰或什么勢力對那樂章動了心思?!?p> 帕克看了眼懷表,向兩位同伴建議道。
“的確,竊賊對展館里的其他物品不聞不問,唯獨盜走了這份明顯沒什么價值的樂章,這本身就能夠說明一些問題,至少這次盜竊是有指向性的?!?p> 維克托借著帕克的話聯(lián)想到了更多可能的因素,這些或許都對案情的進展有所幫助。
羅伊德從外衣口袋里摸出煙斗和火柴盒,熟練地點起火來。他狠狠抽了一口:
“總算能出去了,剛剛都憋壞我了?!?p> ……
三人出了展館,那位警員被吩咐去警局呼叫增援,來幫助拼湊整個展柜模型。
博物館頂層,館長辦公室。
“咚、咚、咚”
“……”
“咚、咚、咚”
“科杜奇館長?科杜奇館長請問您在里面嗎?”
半晌后卻并沒有人應答。
“看起來我們的館長先生玩忽職守了?”
羅伊德笑笑,接著他嘗試去扭動門把手:
“叨擾了,抱歉,請允許我們進來?!?p> 三人依次進入館長辦公室。
然而,其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拉開窗簾的玻璃窗外,明媚的陽光鋪滿了地板,加西亞地毯柔和的觸感從腳底傳來,使撲空的三人心情好受一些。
“看來我們要去館長家里走一趟了?!迸量說?,“警局里有圣達雅名流們的具體材料,我們可以去申請調(diào)用一下。不過還是先去詢問一下館內(nèi)的工作人員,說不定他們知道館長的住所?!?p> 正在三人盤算下一步的安排時,他們身后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很抱歉,沒有允許不能參觀館長室,呃,警督先生?!?p> 來人掃了眼帕克的肩章道,“請問你們是找館長有什么事嗎?”
工作人員打扮的金色短發(fā)女士詢問著,綻放出職業(yè)化的笑容。配合她姣好的容貌,即使其本人已經(jīng)有些年齡,卻仍不得不認同這微笑看起來頗有暖意。
“是的,請問您是?另外,館長先生現(xiàn)在在哪里?這不是應該工作的時間嗎?”
帕克一連三個問題問出,金發(fā)女士也不假思索道:
“我是本館的副館長珍妮佛·貝爾。館長先生現(xiàn)在在家修養(yǎng),你們知道的,本館的藏品失竊后館長一直憂心忡忡,今天上午便身體不適,下午則在家休息了?!?p> 三人對望一眼,接著,帕克行禮后繼續(xù)詢問:“您好,副館長女士,感謝您的告知。如果您愿意的話,是否也可以告知我們館長先生的住所呢?這對案件的調(diào)查非常重要……”
“嗯,我想如果是為這件事的話,館長先生本人也不會拒絕我透露他的私人信息的。”
“館長先生住在圣約翰街3號,希望你們可以相處得愉快?!?p> “當然,女士,那就容我們告辭了?!?p> 三人出了圣達雅博物館,正是下午四點半。今日今時的天空格外清澈,就如同――
透明的藍色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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