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
我曾不幸遇到一位先生,他毀我天真溫柔,教我社會險惡,人心難測。
我曾經(jīng)有幸遇到一位先生。他對我照顧有加,教我人情世故,護我天真如初。
窗外的大佛屹立在東方,拈花一笑,不悲不喜。窗內(nèi)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來來去去,窗外的樹葉黃了又綠,又是一年春。
紅艷和六區(qū)八區(qū)主管,以及經(jīng)理全部都換了一遍。紅艷去了老酒店,只有她弟弟在新酒店工程部,偶爾碰到,也不過是點頭微笑。不喜歡的人怎么樣都不會喜歡的。
不喜歡的人怎么樣都不會喜歡的,一如我對小永,小永是工程部主管,二十多歲,工作上會有接觸,開始并未在意,只以為是同事間的友好,直到他開始每天早上買好幾份早餐,等在我工作的地方,說是給我和我同事的。我才慢慢發(fā)現(xiàn),有什么偏離了軌道,一次兩次的拒絕,并未改變他的想法。直到那天茹燕叫我出去吃燒烤,看到桌邊的小永,我知道到了,了解一切的時候。
那天我們?nèi)齻€人,我和茹燕沒喝酒,小永自己喝了一瓶白酒。回去的時候茹燕讓我送她和小永回去,她年紀小,我本來也不放心,就一同送他們回去。三岔口處,他突然給我跪下,說想和我在一起,說喜歡我,說會好好照顧我,茹燕起哄讓我答應(yīng)。看著兩張充滿期盼的臉,我扶起小永,告訴了他,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我不喜歡他。
晚上九點半到了宿舍門口,小永說在門口坐坐,等會進去,我讓茹燕先進去休息,我轉(zhuǎn)身回去了我租的房子里。
直到晚上十一點,茹燕打電話給我,說找不到小永,我打他電話沒人接,就打給他的同事,請他們幫忙找下,我去了宿舍沒找到人,只能回去,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鐘。卻沒想到,在我住的房子路口,見到了坐在路邊石頭上的小永。我?guī)ニ奚幔蝗ィ荒馨阉龅骄频辍_€好我住的地方離酒店不遠。禮賓員見到我扶著他,趕忙過來幫忙,帶到了大堂角落的沙發(fā)上,讓他休息。
隨后給茹燕他們打了電話,說清原委。已經(jīng)兩點半,我直接去了辦公司,就沒在回去。
第二天,小永過來找我道歉,說只做同事,我同意了,只是開始有意無意避開他。聽著耳邊茹燕說著小永怎么樣怎么樣,天天張口閉口不離小永,突然有個念頭,茹燕該不會喜歡小永吧?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不否認,他還不錯,人也挺老實,若是他們在一起,我是樂觀其成,我決定再觀察看看。
沒過多久,小永又找到我說,即便是我不喜歡他,也不要把他推給其他人,聽著氣急敗壞的語氣,好像我做了什么?再細問是,他覺得茹燕接觸他是我在后面出的主意。~_~好吧,我明白了:茹燕應(yīng)該是喜歡小永,天天去找他,小永覺得是我不喜歡他,所以讓茹燕去找他,撮合他和茹燕。
我雖有心撮合,卻也知道感情的事,只能看當事人自己,只能安撫了小永,去找茹燕談?wù)劇N遗郧脗?cè)擊的問,茹燕說只是好感,覺得小永對我好,應(yīng)該也會對女朋友好。看來她可能還沒分清自己的感情,我能做的已經(jīng)做了,往后在酒店能避則避吧。
我總覺得,當初紅艷弟弟的喜歡,是紅艷她們隨口提的,時間久了,他就覺得真的喜歡我,因為我們接觸的其實并不多。。。小永的喜歡則可能是因為之前女朋友的背叛,看我每天不和其他人怎么接觸,只做自己的事,可能覺得比較安穩(wěn)才會喜歡吧。。。
不管怎么樣,都和我在沒關(guān)系,我只要我家那位就好了,雖然他話少,但不能改變他是一個醋壇子的事實啊。??
上班,下班,約會,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從2013年9月到2016年六月,已經(jīng)有兩年半,酒店的人換了大半,從總經(jīng)理到小員工,都有更換。我也算是經(jīng)歷了兩朝的元老,卻沒想到,一切都在2016年的夏天,戛然而止。
那天我有同事過來找我,神神秘秘的拉著我,要去偏僻的房間說話。我并未在意,直到她問我:“你知不知道啊,最近有好多人說你和老板有關(guān)系?聽說是不知道誰看監(jiān)控時,看到你和老板進同一間房間,一直沒出來。有的說你是老板的人,老板找你問店里的事,有的說你和老板是男女關(guān)系。”我聽完這話,心里一驚,明明很小心了,怎么還會有這樣傳的。
“沒有的事,我要是和老板有關(guān)系,還不早早找他讓他給我漲工資調(diào)職位啊。怎么突然有這流言了?也太奇怪了?”
“那不知道,也可能誰看監(jiān)控,然后自己猜的說出來了,被人傳了,你啊,還是自己多注意點,和老板扯上關(guān)系,好也不好,他畢竟都有孩子了。”
“有孩子?他有孩子?”
“對啊,你不知道么?”
我從不知道這些,我們之間也從沒說過這些,突然間我覺得自己有點不熟系老板了,明天我和他最親密的事都做過,卻不如外人了解他。我沒了再問下去的意思。匆匆結(jié)束談話,我想問問他,可又不知道怎么問,該怎么開口。
他不在,但是店里流言好多。各種版本都有。從那些只言片語中,我知道了他有老婆,有孩子,兩個女兒,兩個兒子。是不是很諷刺,我以為我等到了我的良人,卻不知道我只是他的一個過客。
雖說謠言止于智者,但是人在紅塵,哪有那么多智者。改變流言最好的方式,就是有新的流言。我去找同事聊天,無意間透露出去:家里老爸從小認了個干兒子,和我年齡一樣大,家里有說長大后讓我們結(jié)婚的事。(干兒子是真,結(jié)婚是假)慢慢的,風向變了,大多都在說老家封建,還定娃娃親,又問我愿意么?我自然是回答:“愿意的,畢竟都認識,知根知底。”雖然還有人揪著老板和我的事不放,但終究沒證據(jù),不過是捕風捉影,做不得真,慢慢的也就沒有了。
一直不知道怎么開口去問他這件事,心里還埋怨自己,天天不和人打交道,居然從不知道這些事,從不問他。自詡聰明,如今跟頭一栽在栽,連人都看不清楚了。
心里惱怒,想斷掉和他的聯(lián)系,卻怎么也不舍得刪掉。最后只發(fā)了一句:“有空么,我有事,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