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意秋起,秋照大地,又是早起的一天。
“寶貝,起床啦,等會又要遲到了。”
雪梨翻了個身,睜開慵懶的眼睛,撓撓亂亂的頭發。
伸個懶腰,打個呵欠,一骨碌從床上滾下床去衛生間。
雪福蘭一身圍裙,從廚房拿出奶油包,熱呼呼的。
“你說你,昨晚怎么睡著了,飯都沒吃,澡都沒洗,要不是我把你叫醒,你是不是要給我睡到天荒地老啊。”
雪福蘭看著她刷好牙出來,一句忍不住嘮叨一會。
雪梨穿好校服外套出來耳邊聲音都沒聽過:“媽,我那是太累了。”
走過餐桌上,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坐下來品嘗著咽下。
雪福蘭:“你啊你,讓我說什么好。”
她小喝了一口豆漿:“這豆漿真好喝。”
甜甜的,滑滑的,一下子就滑入了喉嚨。
“好喝那我裝一點倒進一次性杯里給你帶去喝。”
不等她說要不要,就去廚房里弄了。
不一會兒雪梨吃到六分飽,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雪梨背起書包對廚房里說了一聲:“媽,我要走了。”
“好了好了”,雪福蘭拿起豆漿出來給她。
她不想拿著,但也沒法拒絕,拿起豆漿手里溫溫的。
雪福蘭一臉慈祥的看著她出了門。
學校*
雪梨到教室后,也沒幾個人。
這時候大部分住宿的人在吃早餐。
可偏偏江時就也沒幾個人中的一個。
她輕聲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這后面家伙在閉目養神中,看起來面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等等,雪梨忽然發現,他這樣子根本沒吃早餐,胃痛發作。
上一世,雪梨那時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幾乎管起了他的一日三餐,讓他陪著她一起吃飯,胃病就很少很少發作了,但也是只能治標不治本。
而且他還很不老實,都是她乖乖哄著的,實在是答應了他各種各樣的無理要求。
回憶結束。
她盯著眼前的豆漿,掙扎著,腦子里不自覺的想起昨晚做的夢和現在的記憶,兩者重合下:都是他那張蒼白有無力的臉。
雪梨不自在的拿起豆漿轉身,手指微微僵硬的放在他面前:他單手撐著腦袋,閉著雙眼,臉色不太好。
她知道他在忍著,她小聲的叫了一聲:“江時?”
聽到有人叫他,他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的人,就這么一直盯著她看,原本黯淡下來的神采仿佛有了灼灼有神。
雪梨被他盯著,一下子不知說什么好。
江時這時發現桌上多了一樣東西-豆漿,他的眼角微微彎了彎,笑了笑:“同學,不躲了?還關心起來了?”
微微干裂的嘴唇舔了舔。
雪梨別開眼:“我…”
“這豆漿還溫著,趁熱喝了吧。”
說完便轉過身只留給他個后腦勺。
她聽到后面輕笑出聲,剛拿起的圓珠筆忽然緊攏。
明明可以裝作不知,為什么還是照著做了…
垂下眼眸,不明。
……
苕粒:“雪梨雪梨?”
苕粒從進教室到現在,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雪梨抬頭:“啊?”
一臉疑惑:“怎么了?”
苕粒皺起眉頭,不滿意她的回應:“我喊了那么久你都沒理,你腦袋想什么呢你。”
雪梨瞧她小生氣了,剛剛是她不好,她連忙抱歉道:“我想著事情呢,是我不好啦,原諒一下吧。”
“嗯哼,看你那么誠心分上,我就大發慈悲不計較了。”
看她一副小驕傲的說著,雪梨雙眼微微瞇起,兩人笑了笑。
真好。
上一世結婚后,雪梨很少出門,跟她們斷了聯系,想到這雪梨不再想下去。
忽然感覺后背發涼什么情況。
后面,江時暗幽的喝著豆漿,聽著她的笑聲有點不爽。
他發現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笑過一次。
窗外微風不燥,柔柔的白云飄散空中,時間很快隨著一批白云變換而過。
這節上著英語課。
英語老師一手拿著書讀著為他們翻譯,但總有人不認真的開小差。
比如,肖樂。
“拍拍-”
英語老師拍了拍他的桌角讓他清醒。
肖樂雙手撐著腦袋,大腦的運轉逐漸減慢:被這桌子猛一激靈。
“肖樂,給我清醒點。”
全班人都看了過來。
同一個宿舍的人看著哥們一臉犯困還被老師抓到,不由得偷笑了一會。
昨晚在宿舍打游戲到半夜,導致現在他睡眠不足。
肖樂抬起頭看著英語老師,下意識的回應:“okok”
英語老師:……
她轉身抬起手里的書,繼續為他們講解。
雪梨看著桌上的英語書的英文,嘴角不由一笑,這家伙,學習也忘不了游戲。
走廊的鈴聲響起-下課了。
苕粒一臉笑的轉身看向雪梨后面還在犯困的某人:“肖樂,你可以啊你,昨晚睡覺的時間是不是都給游戲了。”
肖樂趴在桌上懶懶的回道:“嗯…”
苕粒:……
雪梨一臉嘆氣搖了搖頭:“學習和游戲兩不耽誤啊。”
苕粒噗了一聲:“就他那成績,拉倒吧。”
“我覺得你應該說的就是江時那樣。”
“不過,我不知道他打游戲厲不厲害,想著學習那么好,游戲也不差吧。”
雪梨完全想堵上她嘴,沒事提他干什么。
江時聽著她們話題,眉頭舒暢,看向前桌,帶著嗓音混進她們聊天:“不差。”
苕粒懵了一會:“啊?”
反應過來后,一臉紅的看著雪梨:“偶像在跟我說話,我要醉了。”
你這夸張了。
“閉嘴吧你,快上課了,趕緊轉回去。”
……
雪梨感覺上課后后背總是有一道視線盯著她,莫名其妙。
多余的白云又飄回原來的地方,陽光輪罩著操場,秋氣就像化學中和反應一樣。
吃過中午飯的雪梨這時在教室里扒在桌上貼著胳膊靠著腦袋側邊的發著呆。
教室里的窗外都打開著通風,除了幾個不回宿舍的同學安安靜靜的散落坐在自己位置上做著自己的事情。
就剩下走讀的江時和雪梨一致的睡姿。
臺上的書本刷刷的吹著,這季節總是風多,還是溫溫的懶風,讓人感到柔柔的氣息。
“嗯?”
雪梨疑惑起身,背后被人輕輕戳了一下,她轉過身,一時半會兒反應過來,是江時。
他說:“同學,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那么躲避著我?”
“為什么對我不像其他人一樣。”
他說:“同學,你對我很特殊,很像…獨特一枝花。”
說白了,與眾不同。
畫面忽然被時間慢了下來,雪梨沒想到他一上來直接問,而且還是問到點上,讓她腦子轉不過來該如何應對。
兩人這么的對著視,一個在等答案,一個在給回應。
江時垂下眼眸看著她被問住,遲遲沒反應,心道:有那么難嗎。
原本要帶上討厭兩字,想著看她那樣對他算不算的上討厭,也不算吧,就對他來說莫名其妙的。
他想過都沒想明白,還不如問當事人到底幾個意思,上輩子是不是拉過仇啊。
便會,雪梨慢動作的抬起手弄了弄額頭邊的碎發,虛心道:“我早上不是還關心關心你了嗎,何來的這事,人人平等好嗎。”
雪梨說完心里給自己打了個氣,表面上穩定如桿的轉過身不再理他。
江時揚起嘴角:……這虛心作賊呢?!
過了一會,她以為這事就這么算了,不爭氣的耳朵邊竟然聽到了他的嘲諷語氣:“忽冷忽熱”。
雪梨:……行,成語用的沒錯,無法反駁,她忍。
默默的心念了一遍社會道德價值觀,拿起語文必修四看起文學來,實在被他一問沒心情休息了。
她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來往,最好沒見過,可偏偏不如意,原本在他應在隔壁班的變成了同班,原本能老老實實的當個透明人,總是有人在搞事。
天吶,重生后還不如出生呢。
雪梨唉聲嘆氣的搖了搖頭,看完一面翻開一邊頁,繼續無心的看著眼前的這篇文章。
下午的課是兩堂物理,想著期中考也差不多快了,隔了那么久,考什么雪梨都忘的干干凈凈的,全都要重來過,來折磨她的吧。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啊-
時間很快就溜走,轉換著下午上著的課,物理老師講著書本第八章的磁場對電流的作用,臺下的人聽著無精打采,下午不知為何就是枯燥乏味,能聽著不犯困就最好了。
雪梨忽然單手撐起臉打量起物理老師的一身運動裝,微胖的小身子在臺上走來走去,嘴里邊說邊指著黑板,安培力的大小,i與b夾角為零時……
幾乎發現,學物理的老師大部分都是頭發禿了的,而且發際線都挺高,想想就頭皮發麻,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發量。
后面的某人看著她一翻動作,手里轉起的筆停住:……腦子想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