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日,自遠方飄泊來一個客人,在紅袖招尋歡作樂。東海六郡本是帝國繁華富庶之地,煙柳章臺地不勝其數,而這紅袖招當是其中翹楚。
這客人身負千金,揮金如土,自稱來自東海之中一座富庶小島上,家資千金。
這時,這客人便倒身在美人淡薄的紅裙之上,看著美人帶笑美姿,撥弄著美人艷麗紅唇,戲笑著將一顆櫻桃填入美人口中。
這時,一個小仆著急忙慌的奔了進來,到了這人面前,俯身下來,耳語幾句。
這客人已有幾分不耐煩,揮手道,“急什么急,沒看見忙著呢,你的主人這點子事,早晚我幫他解決便是?!?p> 這個小仆膽怯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也只好轉身退出,不好說什么,畢竟自己的主人對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也是畢恭畢敬。
這個客人便是葉問星,他自從脫困,已經在這煙柳之地停宿了好幾日。一朝解困,不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帝國如今變成了怎樣,竟然先不忘尋歡作樂一番,真不愧是暴君本色。
“我說這位客人呀,你是從東邊海上來的,我等久居這東海六郡舊矣,也未曾聽說過有東海一片汪洋大海上還有人煙啊。”
葉問星嘻嘻笑道:“這就是你們一幫女子頭發長見識短了吧,南海有鮫人,東海自有龍族,除卻了這龍族之外,也雜居些人類?!?p> 說著,他揉弄著這名艷麗女子的頭發,把鼻子埋在她的頭發間猛力吸氣,淡淡道:“嗯,不錯,幾百年了這東海胭脂香還是一點未變。”說著,他的眼神已將變得迷離,他道:“這氣味可真是銷魂呀!”忽地,想起什么,于是他睜大眼睛正色道:“你們聽說過龍離姑娘嗎?”
圍繞著他的幾名艷麗女人一陣茫然。
葉問星失落道:“也是,幾百年前的人了你們怎么會認識?!?p> 這幾名艷麗女子更加茫然。不過,這些女人們都淺薄的很,他們根本不關心這些客人們些莫名其妙的話,只在乎他們手中的黃金銀票。
那個為首的艷紅衣服的女人笑嘻嘻道:“還是說說龍族吧,南海有鮫族我們倒是知道,它們就活在海里,這個龍族難不成也生活在海里,客官您也是從海里鉆出來的?”
“海上有島,稱之為龍息島,寬闊數千里,其上有龍蕃息,并少數人類相安無事。”
女子卻還是笑笑道:“我不信,幾千年那聽說過有什么龍出沒,你就是編故事來騙我們這些無知少女,趕明日說不定就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讓我們這些姐妹一腔真情無處訴?!?p> 說著,逗得周圍女子都是掩面輕笑,笑吟吟的像是脆鈴一般好聽。笑的孤獨了幾百年的葉問星也是心中一酥,不禁動手動腳吻了上去,那名紅衣女子只是躲閃裝作羞澀,手卻是已經到了自己的領口,就要解衣了。葉問星在吻上去的最后一刻還道:“我還不光騙你這一件事了,我還要騙你其實我已經好幾百歲了。和我一個幾百歲的糟老頭親親我我惡心不!”
紅衣女子只是滿面笑意,潮紅涌上臉龐。羞羞看著眼前這個客人,只見他面若敷粉,唇若涂脂,風流瀟灑,全身猶如羊脂玉一般潔凈無瑕。像她這種久歷紅塵的女子而言,閱男無數,上至十五,下至八十,凡有錢無不可,有時也只是強忍,而有幸遇到這種神仙一般風韻的客人,與其說是客人欲求她,倒更不如說是她欲求的更甚。自然是極盡逢迎之術,這且按下不提。
且說一番云雨,已至黑夜,紅衣女子披衣起床,踱至窗前,打開樓上朱漆木窗,迎面而來的空氣中有海的氣息,窗外是安詳如許的夜,冷氣侵襲,她不禁拉了拉肩上紅紗,遮遮雪白的一段肌膚。
身后一人將臂膀款款環繞上來,她卻不禁將身子一縮,全不適應?;厥滓豢?,原來是葉問星。這次倒是輪到葉問星吃驚了,像她這種久慣風月的女子不該如此羞怯呀,何況兩人已經幾番溫存,已經十分熟悉了。葉問星也不松手,只是將臉深埋在女子青絲之中,又深吸一次,只覺芳香異常。
女子慢慢放松了下來。少卻了幾分人前時的妖媚,語氣里卻有幾分凄涼道:“似你這般人物,何愁沒有良家女子傾慕,何必到我等這般人群中來污己身呢?”
葉問星大吃一驚,前生身作帝皇之時寵幸過的風塵女子又何止千百,都懼己帝王之威,偶有的幾句也只是調情的淺薄之語,在自己尋歡作樂時心想他們也是快樂的,未曾想她的話語里竟然透著如許凄涼,不禁試問:“我從你軟玉溫香的身體上取得快樂,你們也取得快樂,與此同時還能得到珠玩寶物,這是等價的,何來誰污誰的言語呢?”
女子道:“我們固然是互相取得東西,你卻尚是潔凈之軀,我們為人所逼,早已是污濁不堪呀!抗拒不得,只得接受,不斷藏污納垢,是被動以不潔之身待人,本屬無可奈何,你又何必主動投著污濁之地?!?p> 忽地,女子住了口,她意識到身后這個她已經陪伴了幾天的男子可能也只是只是外表有幾分出眾而已,內心也只是一個浪蕩子罷了,自己不該克制不住多話的。
男子摟她更緊了,道:“是內心有什么委屈嗎?我雖是過客,傾訴一下,也未嘗不可呀。”
誰知女子哭了,哭的梨花帶雨,胭脂具下,如春水沖桃花。她道:“我本非娼妓,原是帝都大夫金玉含之女,我父入獄而死,全家具被罪,我流落至此為了活命只得淪落?!?p> 葉問星沉吟片刻,道:“被罪之人,連及家人,于帝國之制也無大過。”
女子已經壓抑良久,一瀉如潰堤之水,再無半點提防,她道:“可我父親是被冤枉的呀。”
“被誰冤枉的?”
“當今皇帝葉千尋。葉千尋為保君位,不念兄弟之情,試圖將身在東海六郡的皇兄葉白寒誘殺,逼迫我父陷害葉白寒,事不成功又將責任都推到我父身上。他雖位在至尊,卻是無德已甚,我雖為女子,身陷風塵,卻恨不能誅殺他呀!”
葉問星一下把手指放在女子朱唇上,道:“不要再說了。”皺眉沉吟良久,道:“我幫你離開這里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