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哦,你現在知道和我們商量啦,告訴你,晚了,今兒你要是不答應把新包子鋪承包給我們,我就,我,我就一頭碰死在你面前!”沒想到撒潑婦女才會用的套路,這壯老漢卻用上了,說話間,邁步就要撞墻,惹得一眾親戚們好一頓攔阻。
“看見了吧啊,我那可憐的定山兄弟你在哪兒啊,過來管管你娘子吧,老蘇家都快被她逼出人命啦!”尖嘴婦人坐在地上,又哭又叫,惹得很多吃瓜的來圍觀,場面一度陷入混亂,另外兩個蘇家青壯漢氣急敗壞,作勢就要毆打蘇大嫂。
也就在這個時候,七八個漢裝像一陣風一般,闖了過來,吃瓜群眾嚇的馬上讓道。
這些皮懶漢二話也不說,兩個架一個,三兩下,就把壯老漢、尖嘴婦人等拎了起來。
壯老漢、尖嘴婦人等那里經見過這樣的陣仗,先是嚇的面無人色,后醒悟過來,就準備大聲喊叫,可尖嘴婦人剛開口,一個大嘴巴子呼扇了過來,啪的一聲,門牙都掉了一顆,一嘴的血沫,尖嘴婦人嗝一聲嚇的背過氣了。
壯老漢等頓時嚇得腿如篩糠,全身哆嗦,都走不成路了,口中喃喃著,“沒天理了,沒天理了。”
這些人常年窩在小村寨里,哪里見過這陣仗,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目光渙散,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什么。
蘇大嫂到底是當了幾個月的包子鋪大掌柜,眼界和心胸自不是當初那個村寨婦人可比,穩穩了心神之后,囑咐自己娘家的親戚幾句之后,快步追趕那些皮懶漢。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都是他們蘇家內部的事情,外人牽扯進來,如何能行?
徐安看著,心里一嘆,蘇大搜當真是菩薩心腸啊,那些親戚們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是要幫他們,雷大叔掃了徐安一眼,見徐安面上有戚戚之色,當即明白該怎么做了,起身,走出茶館,迎著蘇大搜走了過去,并把蘇大嫂攔下了。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戚容你們這些皮懶漢撒野,還不快滾!”突然街角沖出來一隊軍士,為首的更是大吼一聲。
皮懶漢們本就是欺軟怕硬的角色,被當兵的一嗓子嚇做了鳥獸散。
為首的士兵也沒有指揮手下去抓那些皮懶漢,反而快步走到壯老漢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丟下就走,“這是一個故人給你們的盤纏,你們哪里來回哪里吧!”
壯老漢、尖嘴婦人等簡直是從地獄一躍到了天堂,大起大落之下,竟是嚎啕大哭,既又劫后余生之感慨,又有發了意外橫財之暢快。
徐安端坐在茶館隔著窗戶瞅著,他發現街角處有一高頭大馬,馬背上端坐著一個身穿青色鎧甲,頭戴雁翅金盔,腰挎長刀的白面軍官。
“蘇定山?”徐安瞬間判斷出鎧甲將軍的身份,否則解釋不通,為何不敢露面,為何會給壯老漢銀子。
“這蘇定山不會是早就知道蘇大嫂在宣武城了吧?”徐安心中一驚,這個概率還是很大的,雖然街角處看不清蘇大嫂的模樣,可也不排除早已經知曉的可能性。
“這家伙不會是個陳世美吧?”徐安喝了一口茶水,內心盤算著,“不排除這個可能啊,要不試探一下?對,試探一下,讓落姐以逍遙閣的名義試探還是哥們直接上去試探,自己上去試探的話,萬一這蘇定山對自己下毒手呢?不行,不能這么冒險。”
這一刻,徐安想了很多,可當他有了決定的時候,發現蘇定山帶著一隊士兵早就不知去向了。
“麻煩了,既是蘇定山的麻煩,也是自己的麻煩,真特么煩人啊,早知道不找那些皮懶漢攪局了,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唯有謀劃妥當了………”
徐安起身,騎上小紅馬,先去了商辦把過戶后續辦好,果不其然,當拿出落掌柜手令的時候,那商辦官員直接把徐安領進了后堂,凌大人親自接待并沒有任何疑問的當著徐安的面,把肉鋪、包子鋪和打鐵鋪的官方存根的所有權人換成了落掌柜,如此,徐安算是在落掌柜這個便宜姐姐的提醒下,未雨綢繆了一把,讓自己顯得更加低調而平凡。
若人人都知道一個沒有任何實力任何背景的十六七歲少年身價巨斐,指不定有多少人暗中惦記著,這年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當然這也是徐安目前的行事風格,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堅決不浪,不狂,能夠安安平平,富富貴貴,美女環伺,美美滋滋過完穿越的一生,就是大賺了。
以落掌柜弟弟的名義給凌大人留下一百兩茶水錢,徐安便在一眾商辦的熱情簇擁下,離開了。
“這小子年紀輕輕就抱上了落掌柜的大腿,前途不可限量啊,你們幾個以后見了他,要客氣一些,萬不可得罪了。”看著徐安離去的背影,八字胡凌大人回身囑咐了幾個手下的同時,丟了二十兩銀子過去,幾名商辦自是喜不自勝,商量著晚上去哪里喝酒耍樂。
此時,騎上小紅馬走了沒多遠的徐安腦子在飛快轉圈,解決了包子鋪的事情,接下來就是雷大叔要開兵器鋪的事情了。
一邊走,一邊在腦海里快速盤算著,“開兵器鋪最好也找個大樹靠一靠,大不了交點費用,算了,這些事情,還是讓雷大叔去辦吧,蘇大嫂沒開過鋪子,自己可以幫一下,雷大叔就讓他自己做主吧?!?p> “咦!”徐安忽然發現左側那條街中央,有一排軍士,而且為首的正是疑似蘇定山的將軍,再仔細一看,呵呵,熟人,賈云秀的胖老爹,正站在鋪子門口,跟蘇定山說著什么。
“算了,既然你沒找上門來,哥們也懶得理你了。”徐安輕輕一夾馬腹,小紅四蹄翻飛,順著街道,朝徐府方向而去。
此時,已近黃昏,也不知道黃師傅在家做晚飯沒有,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徐安抬頭看看廚房上空,并發現沒有炊煙升騰。
“老三,老三!”王福安站在徐府門口,遠遠的朝徐安招呼著。
“老二,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書院上課嗎?怎么跑我這里來了?”徐安一邊問,一邊準備下馬。
“邊走邊說,快,跟我去書院,老大出事兒了!”王福安說著,抓住馬鞍,呼嗨一聲,笨拙的翻身上馬,坐在徐安背后,抱住徐安的腰,催促道。

肥紅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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