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陽坪山下的榆陽鎮蘭家客棧對面不處遠的一個小攤內正有一對師兄弟在小聲的交談。
席鳴鳳看著自己對面已經完全大變樣的大師兄,仍然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現如今的大師兄完全可以說是變了一個人,如果說平日里的大師兄是一個帥氣的奶油小生,那么現在的王一生就是隔壁村里下田的王老漢。
“師兄你平日里行走江湖就是如此模樣?”,席鳴鳳最近雖然覺得自己對一直認為善良的、偉岸的大師兄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可是今日席鳴鳳發現他所認知的大師兄只不是冰山一角。
見到席鳴鳳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似的的模樣,王一生苦心苦口的教育道:“鳴鳳啊,行走江湖豈能不小心謹慎,又怎能輕易以真面目示人,再說了以師兄我如此帥氣的臉蛋如果待在他們一幫小老頭子當中豈不是鶴立雞群。”
“可是大師兄我們為什么三天前就要過來,不是說好的明天嗎?而且和一個普通農民一樣擺攤?”席鳴鳳虛心請教道。
席鳴鳳盡管對大師兄將師父教育的道德之道完全拋之腦后的行為方式不認同,可是席鳴鳳知道他遲早也要結果大師兄的肩膀,因此對于這些各種事宜上的細節,席鳴鳳可謂是勤學好問。
面對席鳴鳳同學的虛心求教,身為班長的王一生怎么能夠不勤懇指點:“鳴鳳,師兄我首先告訴你陸大、陸二雖然是臨時的合作伙伴,可是對于他們的話我們十分里只能信半分。雖然說陸家兄弟頗有信譽,可是干我們這一行的信譽就是個屁,豈能不率先前來小心觀察。”
“我告訴你,即便是你大師兄我亦是如此,雖然我有一個義薄云天的名號,可著同樣也是賣了無數人之后得來的。就像陸家兄弟看上去勢落,可絕對沒有表面上這么簡單,我懷疑他們背后另有其人。”
聽到大師兄的分析,席鳴鳳更加驚訝了:“大師兄為何如此說?”
“就憑他們敢號召如此多人一起干這一件大事,敢邀約魯大哥、莫寒一起行動時我就知道他們另有底氣,他們只不過是行于表面之人,恐怕著背后另有算計。”
“他們也許不知道我已經進入道基境了,但是他們絕對知道魯大哥為道基境修士,同時他們雖然不知道我的具體修為,但是知道我絕對不弱,一旦我和魯大哥聯手絕對可以輕易結果了他們的性命,干我們這一行的絕對是不會把背后輕易示人的。”王一生一點點將自己廝混多年的人生經驗講解給師弟。
席鳴鳳在一旁更是連連點頭表示受教了,畢竟這可都是師兄的血淚經驗。
“還有一件事更是讓我懷疑他們背后有人,哪莫寒在南陽周邊諸國當中都算的上小有名聲的陣法師,甚至即便是金丹修士亦是以禮相待,怎么會輕易被他們說動干如此勾當,畢竟那位本身可不是缺錢的主。”
“同時我懷疑莫寒自身亦有明光境修為,說不定陸家兄弟幕后之人就是他呢?”王一生大膽猜測道。
席鳴鳳是萬萬沒想到真正修士的花花腸子是有這么多,從這一點小事就可以看到如此多的東西。
就在席鳴鳳要表達自己對大師兄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時就聽到大師兄說道:“當然這些都是我隨意的猜想當不得真,或者說陰謀論。”
雖然席鳴鳳能夠感受到大師兄的話語中有幾分玩笑之意,可是亦能夠感受到此行的危險,畢竟這種涉及到上境修士的事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大意懈怠。
“師兄此行沒有大礙?”,席鳴鳳關切的問道。
面對師弟的關心,王一生勸慰道:“師弟放心吧,這種涉及到上境修士暗地里的爭斗,上境修士絕不會輕易出手,而且我算過了此行應無大礙。”
聽到師兄的話,席鳴鳳終于放下了內心中擔憂。當然王一生沒有對席鳴鳳說的是,雖然很大可能上金丹修士不會隨意出手,可是一旦受到金丹修士攻擊的波及輕則粉身碎骨、重則灰飛煙滅。
當然對于此次行動王一生也確實算過了應無大礙,同時自從筑得永恒道基后王一生經過多番實驗也終于開發出了永恒道基的部分神通,有了幾分底氣。
不過王一生知道自己雖無大礙,可是席鳴鳳這個雛就萬萬不是如此了:“鳴鳳啊,本來還想帶著你出來鍛煉一番,可是如此大事你也不適合和我一起行動。明天之后你就和我分開,我獨自一人留在這里,你在通榆鎮上的竹音茶社等我,到時候自然會有人為你傳遞信息。”
雖然在內心中充滿對王一生的擔憂,可是席鳴鳳也并非哪猶豫之輩,知道現如今他剛剛起靈的修為,非但起不到為大師兄助力的作用,反而就是個累贅,也不再多言,同時席鳴鳳在內心中更加堅定了要艱苦修行的決心,以便真正可以成為大師兄的左膀右臂。
“好了,鳴鳳你也不要多想,我們還是先在這里老老實實擺攤吧,也能賺些銀錢。”王一生笑著說道。
……
一天后,蘭家客棧對面同樣的地點,王一生仍然是在此擺攤,只不過不同于昨日的是今日只有王一生一人,席鳴鳳已經是前往竹音茶社等待。
不過今日的通榆鎮的氣氛卻是大大不同于往日,如果說昨日的小鎮里還是有些愜意,那么今日在王一生的感受中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隨時會爆發驚天動靜。
王一生一直等待到中午時分,陸家兄弟和魯大哥仍然是未出現,倒是在王一生的視野里出現了一位值得注意之人,一位手拿著一本書,身后還背著一籮筐書的書生。
本來王一生亦是沒有注意到此人僅僅以為是一位普通書生,可是當其從王一生身邊經過時,王一生居然感受到了淡淡的危機感,以王一生現如今永恒道基的修為,即便是一般的道基境圓滿強者都不能應該能夠給王一生帶來如此威脅。
一直兼修《大衍周天術》的王一生仔細推演剛剛經過之人,能夠清晰感受到哪隨時欲出手噬人的冷意,同樣經過剛剛的推演和回憶王一生發現那位書生看似行走隨意,可是行走間卻是暗合陣步,陣步通常是陣法師丈量距離時所用,亦可以做為閃躲縱躍之術。
由此王一生可以斷言此人正是有小諸葛之稱的莫寒,同時王一生更是在內心中肯定了自己的另一個判斷:“此人絕對是明光境修士,甚至很有可能距離金丹境亦是不遠。”
王一生有此發現更是在內心中打起了小九九,“也許此人就是陸家兄弟背后之人,如此強者又應該如何應對?怎樣才能賣掉他,而且最好能夠賣個好價錢。”
不得不說王一生亦是狗膽包天之輩,遇到強者不是想著如何躲避而是想賣了對方,而且觀其言行還頗為熟練。
王一生一邊在思索著那個書生莫寒的種種,一邊在等待著陸家兄弟的到來。
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是臨近黃昏時分,就在王一生以為陸家兄弟這次的計劃泡湯時,王一生終于等來了姍姍來遲的陸家兄弟,還有魯大哥以及一位久仰大名之人。
王一生看著陸家兄弟帶著魯大哥二人一起走進了蘭家客棧,朝小二說了一聲隨之就走上了二樓的包間,陸家兄弟在包間的窗戶上掛上一朵菊花,這正是王一生和陸家兄弟約定好的暗號。
雖然陸家兄弟已到,可是王一生仍然是不急著上樓,畢竟他還要要看看和陸家兄弟約定的還有何人,也好早有準備。
過了片刻王一生就等到了和陸家兄弟約定的另一位,王一生定眼望去沒想到還是一位熟人,和陸家兄弟還有‘韓立’有過多次合作的老賊李老六,此人因為有六根手指,所以人送外號李老六。
王一生盡管一直沒等到哪位真正想等之人書生莫寒,可是王一生知道也不是再等的時候,隨即收起了攤子,進入了蘭家客棧之內。
就在王一生走上二樓的時候,由于樓梯的狹窄王一生走得并不快,在樓梯轉角處王一生的背后突然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這位兄臺,你擋路了。”
聽見這道聲音王一生心中大為警惕,因為他剛剛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之人的接近,王一生不由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說道:“既然如此,這位兄臺您先請。”
王一生抬頭望去發現自己的猜測無誤正是那位書生莫寒,只不過現如今的莫寒身后籮筐已經不見了,雙手亦是兩手空空。
對于王一生的話,莫寒頗有些滿意向王一生點了頭、笑了笑,就大步走進了包廂之內。
一直看著莫寒走進了包廂,王一生才再次在內心中盤算道;“恐怕不僅僅是我發現了他,他亦發現了我。”。
同時王一生知道莫寒的那句方亦是有意為之,因為‘擋路了’本身就是一個警告。
“真是好霸道的行事方式,不過他特地警告過我又是何意,我應該對他沒有威脅才對。”王一生如是想到,他可不認為他現在的小胳膊小腿能夠輕易對人家造成危險,想要賣掉人家也要看時機才對。
王一生不知的是莫寒身為陣法師,靈覺雖然不如修《大衍周天術》的王一生的靈敏,可是也隱隱能夠感受到王一生體內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
另外莫寒此行所謀劃之事亦可稱之為虎口奪食,由不得其不小心謹慎,也正是因此同樣少了幾分顧忌,行事霸道,畢竟性命堪憂誰有時間來算計你一個小蝦米。
既然不知為何,王一生就直接將其拋之腦后,緊隨莫寒其后踏入了包廂之內。

門口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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