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兩人的是芳姐的電話。
“顧清,那個視頻給我個解釋。”
顧清從派出所出來一直沒看手機,但大概也知道芳姐說的是今天的事。
她把云南白藥給了紀時,自己另找了個地方說話。
“怎么就打起來了?”
顧清一五一十的把這件事說了遍。
顧清有些奇怪,當時也沒人在啊,怎么會有視頻?
芳姐無奈的嘆口氣,“你真是我見過最不省心的藝人。”
“嘿嘿嘿,芳姐~這也不是我的錯是不是。”
又說了幾句,兩人掛了電話。
顧清刷了刷網上的評論。
“失格藝人。”
“滾出娛樂圈。”
“沒有做正確的引導。”
每次一出事,來來回回就這幾句話,她都會背了。
看完手機回去,紀時已經上好藥了。
她跨坐在他身上,把腦袋埋在了他肩膀里。
良久,她才出聲。“我是不是真的是個失格偶像啊,好像……我一直在出事。”
紀時拍了拍她的腦袋,“不怪你。”
顧清抬起腦袋看向他,“可是,為什么別人都沒事,就我老出事?”
紀時笑了笑,“人紅是非多,說的可不就是你。”
顧清嘆口氣,重新趴回他的肩頭。
隨后又開始看他的傷口,“今晚洗澡的時候注意點,別沾到水了。”
“嗯。”
“記得按時抹藥。”
“嗯。”
“要是實在看不見就找陳醫生幫忙,我不會吃醋的。”
紀時笑了笑,給她腦袋一個爆栗,“天天腦袋里都在想著什么。”
顧清摸了摸腦袋,“誰讓你倆天天形影不離的,我都快懷疑……”
紀時摸了摸她腦袋,“人家都要結婚了,天天腦袋里能不能想個正經。”
第二天,顧清找保安室拷出了完整的監控錄像,讓芳姐散播出去。并特地囑咐了一定不要用工作室的名義。
后來粉絲們還扒出了上次女生蹲在顧清家門口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芳姐買的,還是真實網友的發言。
紛紛表示這是件很恐怖的事,對顧清造成了傷害。
不知道誰帶的頭,莫名其妙的開始全網呼吁給明星個人空間。
“明星也是人,能不能不要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我們是追星人,不是摘星人。”
“太嚇人了,要是我我肯定嚇傻了。”
這件事鬧了許久,直到被其他的事情蓋過,討論聲才漸漸地小了。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開始找這個見義勇為的男人是誰。
“只有我覺得這個見義勇為的男人很帥嗎?”
“樓上,你不是一個人。”
“我早就想說了,他打架好帥啊!”
“動作利落干凈,跟小說男主似的。”
“啊,以后小說男主打架有臉了。”
后來,經過粉絲們反反復復的看,終于看出了一些線索。
“他好像是省三院的醫生。”
“我去,真的嗎。現在的醫生都這么厲害?”
“我之前看一個帖子就說,醫生知道身體哪里最脆弱,專挑脆弱的地方打。”
“嘖嘖嘖。”
“這個人是不是當初顧清拍《上灘》的醫生啊。”
“誒,我也覺得像。”
“他倆怎么會在一起,不會……”
“樓上別瞎想,怎么可能。估計是湊巧。”
之后的幾天,紀時在門診時明顯感覺人變多了。還有不少的姑娘。他尋思著可能是現在入秋的原因,女生們都愛美,衣服都穿的少。
他還專門跟顧清說要照顧好自己,最近生病的女生很多。
而陳醫生則是感嘆道,“又是紀時的桃花旺季。”
小米不解的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他掰著小米的肩膀,“看見那姑娘的眼神沒?十個有九個是這樣的。剩下一個就是已經病的沒力氣了。”
那些姑娘的眼神從坐下見到紀時起,就各懷鬼胎。
有的是嬌羞的不敢看,有的是覺得過了這村沒這店,得多看兩眼,有的則是釋放電眼。
而紀時則是官方笑容,最多回答一下患者的問題,其他的通通無視,機械的蓋章,簽名,給單子。
甚至有的人還鼓起勇氣,“醫生,可以給個聯系方式嗎。”
“有什么問題可以咨詢護士站,護士長哪里也有護士站的電話。”
“我是說,私人的……”
“我們的個人聯系方式是不對外的。”
“就給一個吧,加個微信也行。”
紀時笑了笑,“不好意思,真的不太方便。”
后來,直到紀時莫名其妙收到了來自顧清粉絲的錦旗。
“見義勇為紀醫生,男人榜樣紀先生。”
一臉懵逼中還順帶內心吐槽了下這錦旗真土。身為粉絲就這點文筆。
這件事迅速在網上傳開,只不過清一色的臉部打碼。
后來紀時才知道,那段時間除了是生病高發期以外,還有一部分顧清的粉絲,有的是真病了,借機來看看。有的則是純來打卡。
紀時無語,醫院也能成為她們追星的地。
然鵝他不知道的是,粉絲們在見到他后。
“是他嗎是他嗎?”
“好像是,我的天啊,好帥啊。”
“打架的動作都夠帥了,沒想到人長的也那么好看!”
“你們都看到臉了?為什么我就看到他帶著口罩?”
“你運氣不好。”
這事進行到一個高點,隨后就有大粉開始呼吁。
“不要再去打擾人家工作了,那是醫院,不要給人造成麻煩,不要把人家的好心磨成脾氣。”
紀時明顯清凈了許多,還有空發呆。發呆想什么呢?自然是想顧清。
兩人已經兩個月沒見面了。自從出了那事之后,顧清就沒在那個房子里住過了。
正如他們所料,經常有人來踩點,甚至還有人往門上潑紅油漆。
所以幾人就商定先讓顧清搬出去一段時間,等他們都真的相信顧清不在這住了再搬回來。畢竟她舍不得離紀時那么近的地方。
紀時每次一開門都嚇一跳,門上用紅油漆寫著歪歪扭扭的字體。例如。
“顧清不得好死。”
“祝你早日去死。”
紀時出了電梯,看到對門又新添了幾個手血印。自己門口堆積成少的快遞盒。
無一例外,都是他們干的。
第一個快遞出現在顧清門口時,紀時還以為是顧清網購商品。拿回家拆開竟然是帶血的娃娃。嚇得紀時那一晚上都不敢睡覺。
他無法想象顧清難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真想把她抱在懷里好好安慰一番。
回到家,紀時想著,這樣不是辦法。找顧清要了房東的電話。
第二天,紀時和房東守株待兔。終于,在凌晨四點,等來了鬼鬼祟祟的人。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別再弄了,再這樣下去我好不容易新找的租戶又泡湯了。”
那人顯然被嚇一跳,扭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房東。
房東看到他的眼神,嚇得有些說不出話,想到耳機里的紀時,她壯了壯膽。
隨即哭訴起來,“你說這是招誰惹誰了!租個房子都租不出去!天天有人給我潑紅油漆,我好不容易在這等到了人,我求求你了,老婆子賺個錢不容易。再這樣下去街里鄰居都知道了,我還怎么租房?”
那人看向她,“你是說,你找了新租戶?”
“對啊,我老婆子老了,也就靠租房子給點錢……”
眼看著房東又要哭訴起來,那人不耐煩的打斷,“那之前租這房子的人呢?”
“你是說那個明星?早就退租了。出了這檔子事,我要知道她是個明星,我說什么也不租給她,整的這破事!”
那人又向房東打探了些情況,若有所思的走了。
直到看著他走遠,房東敲響了紀時家的門。
幾乎是敲響的瞬間,紀時就開門了。
房東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搞定了。”
紀時笑了笑,“麻煩您嘞。”
那房東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我曾經好歹也是村里一枝花,有什么演出都找我。演技杠杠的。”
紀時看她說的眉飛色舞,不禁笑了笑。把水遞給她,“您喝。”
房東擺擺手,“不喝了不喝了,不早了,趕緊趁著天沒亮休息會吧,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您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住旁邊。”
兩人又寒暄了番,房東進了電梯,隔絕了兩人的談話。樓道里瞬間安靜下來。
紀時往家走,看樣子心情不錯。關門前還看了眼對門,是時候重新裝修一下了,不然給他的顧清帶來不好心情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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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醫生:紀醫生雙標啊。
紀時:怎么說?
陳醫生:當時顧清要微信時你怎么不這么說。
紀時:要么你單身多年。
陳醫生:艸!老子是你們這群人里第一個脫單的!
紀時:輕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