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少爺,什么風(fēng)(fēng)把您又吹來了?我正要感謝您昨天送我的禮物呢!”
五個(gè)(gè)人橫死客棧門前,這才只過去了一天,昨天還嚇得梨花帶雨的刀娘,就像什么都沒發(fā)(fā)生過一樣,換上了昔日熱情殷勤的面貌。
張遙在心里默默地想著,這個(gè)(gè)女人不尋常啊!
此時(shí)(shí)刀娘正挑著兩個(gè)(gè)水桶,看她蹣跚的動(dòng)(dòng)作,水桶里面應(yīng)(yīng)該打滿了水。
萬幸她負(fù)(fù)重前行,從沙丘走過來,耽誤了不少時(shí)(shí)間。所以才給封世修他們偽造現(xiàn)(xiàn)場(chǎng)(chǎng)提供了充分的條件。
封世修上前一步,想要從她手中接過擔(dān)(dān)子,誰知道劉坤卻捷足先登,把擔(dān)(dān)子挑了過來。
他還回頭憨笑著看看封世修,惹得封世修一臉無奈。
“一天沒見,我可甚是想念啊!我的刀娘,你這是干什么去了?”
封世修肉麻的語氣,讓張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哎呦,您可別這么說。店里沒有水了,我去打些水……媽呀!你們?cè)諼疫@里造什么反呢!”
刀娘剛剛的語氣還曖昧殷切,猛然看到客棧里一片狼藉,到處都堆放著雜物,料她脾氣再好,也壓不住自己的性子了。
“刀娘,別生氣嘛。我這不是找不到你心急,所以才想到你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是在庫(kù)房里面忙碌。哎呀,對(duì)(duì)了,我的兄弟還被壓在庫(kù)房里呢!”封世修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快步走到庫(kù)房。
張遙還趴在地上,痛苦的小聲呻吟著,身上壓著幾件剛剛碼上去的雜物。
封世修和劉坤裝模作樣的把雜物搬開,他們根本不知道,張遙的呻吟是發(fā)(fā)自肺腑的。
等所有東西從身上挪開,張遙這才搖搖晃晃的從雜物間爬了出來。
此時(shí)(shí)他灰頭土臉,身上還布滿了橫七豎八的淤傷。
剛剛我真的被砸倒的時(shí)(shí)候幾乎都毫發(fā)(fā)無損!張遙心里狠狠的想著。
“你們,你們這到底是……”刀娘雖然弄不清楚事情發(fā)(fā)生的經(jīng)(jīng)過,可是從眼前的景象也猜出了個(gè)(gè)大概。
她想繼續(xù)(xù)質(zhì)(zhì)問對(duì)(duì)方,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沒等刀娘組織好語言,張遙忍著傷痛,率先發(fā)(fā)了難:“刀娘,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循聲看去,發(fā)(fā)現(xiàn)(xiàn)張遙手上正捧著一小塊泥土。上面赫然引著一個(gè)(gè)標(biāo)(biāo)志物。
這個(gè)(gè)標(biāo)(biāo)志刀娘也許不認(rèn)(rèn)識(shí)(shí),可是對(duì)(duì)于封世修來說卻絕對(duì)(duì)不陌生。
看上去這個(gè)(gè)標(biāo)(biāo)志并不太清晰,正中間是一橫一豎兩條線,豎線下面略長(zhǎng),左邊是一個(gè)(gè)類似利刃的圖案,而右邊的圖案卻不太完整。
這是象征著末世公平法度的泰格公司標(biāo)(biāo)志。
十字線表示天平,而天平的兩側(cè)(cè)一邊是武力,另一邊則是和平。
公平、和諧、以及微妙的平衡,都靠著泰格公司來維持著。
可是為什么在這里,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這么一塊印著泰格公司標(biāo)(biāo)志的泥土塊呢?
刀娘從張遙手中接過土塊,一頭霧水的看著對(duì)(duì)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得吞吞吐吐的反問道:“這,這是什么?土?哪來的土?”
“這個(gè)(gè)東西是從你的庫(kù)房中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應(yīng)(yīng)該你來解答吧?這塊泥土雖然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干硬板結(jié)(jié),但是韌性十足,應(yīng)(yīng)該摻雜了一些黏土成分。恰巧這間客棧的建筑材料里也有黏土。我不得不懷疑,你在用這些可疑的土,復(fù)(fù)制什么!”
說到這里,張遙越發(fā)(fā)疾言厲色,刀娘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shì)(shì)完全嚇住了,早就把三人私闖客棧的事拋到了腦后。
而封世修的眉宇之間,輕輕閃過了一絲猜忌。
且不說這個(gè)(gè)標(biāo)(biāo)志為何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在這里,張遙怎么會(huì)(huì)對(duì)(duì)這件事如此敏感?他在哪找到的這塊土?看土的干硬程度,肯定不會(huì)(huì)是他剛剛自己將標(biāo)(biāo)志印上去的。
難道真的是有人在雜物間中暗自仿制泰格公司的標(biāo)(biāo)志物?
封世修的眼神聚焦在張遙空無一物的胸口處。
昨日客棧一遇,他揣測(cè)(cè)到,張遙應(yīng)(yīng)該是臨時(shí)(shí)將公司徽章摘了下來。可是從黃荒據(jù)(jù)點(diǎn)(diǎn)再次相遇,直到現(xiàn)(xiàn)在,都沒有看到他的徽章。
難道他把徽章弄丟了?
怪不得他如此緊張!如果有歹人利用他的徽章胡作非為,后果不堪設(shè)(shè)想。而要是有人利用徽章復(fù)(fù)制出更多的標(biāo)(biāo)志物,可就要天下大亂了!
面對(duì)(duì)張遙的咄咄逼人,刀娘始終不能給出令人滿意的答復(fù)(fù)。事實(shí)(shí)上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她確實(shí)(shí)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何而來。
看刀娘張口結(jié)(jié)舌,場(chǎng)(chǎng)面陷入了尷尬的對(duì)(duì)峙局面,封世修趕緊出面打圓場(chǎng)(chǎng):“這塊土有什么的,估計(jì)(jì)不知道是誰掉在客棧里的。對(duì)(duì)吧,刀娘?”
封世修說著,把刀娘拉到身邊,順手從她手里拿過土塊,仔細(xì)(xì)地看了看。
刀娘以為封世修又要輕薄自己,動(dòng)(dòng)作扭捏,欲推還休。張遙注意到,她婉婉翹起的,是左手的小指。
封世修把土塊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岔開了話題,嘴角微翹,問道:“我給你的能量棒,味道怎么樣?”
“謝謝寶少爺。我還沒有舍得吃。”刀娘已經(jīng)(jīng)沒有了剛一進(jìn)(jìn)門時(shí)(shí)的感激之情,只是語氣平平的回答道。
昨日分別時(shí)(shí),封世修送給刀娘的鐵盒,里面裝了滿滿一盒能量棒,而且還都是稀有口味的珍品。
雖然封世修說這是給刀娘賠禮的,可這一盒貴重的禮物,足夠買下十家客棧了。
“你喜歡就好,可別不舍得吃啊。不吃的話,時(shí)(shí)間長(zhǎng)了,口感會(huì)(huì)變差。你保存在哪了?”封世修揚(yáng)(yáng)了揚(yáng)(yáng)眉毛問道。
“我收起來了。”刀娘的眼神中,有一絲閃爍。
“收在哪了?雜物間?那怎么行!雖然能量棒保質(zhì)(zhì)期長(zhǎng),不過沙漠溫度這么高,不妥善保存,還是很容易變質(zhì)(zhì)的。”封世修假意好心,可是心里卻在動(dòng)(dòng)著別的心思。
他注意到,雜物間里根本沒有什么鐵盒,客棧的前廳也沒有。這么貴重的物品,一天之內(nèi)(nèi),刀娘會(huì)(huì)把它藏到哪里呢?
挖個(gè)(gè)坑埋起來了?
封世修猜測(cè)(cè),她很可能把鐵盒也放在了地窖中,可是剛剛在地窖里,除了發(fā)(fā)現(xiàn)(xiàn)有一些裝滿清水的罐子,其他一無所獲。
想必這神秘的地下空間,一定還內(nèi)(nèi)有乾坤。
“我放在下面了。”刀娘指了指雜物間的地面回答道。
她居然將地窖的存在全盤拖出了!
難道是他們分析錯(cuò)(cuò)了?這真的只是個(gè)(gè)普通的地窖?所以被別人知道它的存在也無所謂?
封世修想要繼續(xù)(xù)試探,刀娘卻突然反問了一句:“你們沒有下地窖吧?”
話一說完,她的視線驟然停在張遙臉上。
張遙心里一時(shí)(shí)慌亂,張口便回答道:“沒……”
“什么地窖?在哪呢?你這不就是一間小客棧么?還挖了地窖?”封世修趕忙打斷了張遙的話。
如果不打開地上的木板,根本就看不到黑洞洞的地道,又怎么會(huì)(huì)知道地窖的存在呢?
張遙真是實(shí)(shí)在人,差點(diǎn)(diǎn)被對(duì)(duì)方唬住。
看來刀娘果然沒有看上去那么簡(jiǎn)單。
“你們沒下去就好。地窖就在下面,寶少爺,要不你幫我把水挑進(jìn)(jìn)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