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刻鐘,確實沒有看見東西或者人進來,覃畫此時才放下心來,大口喘氣。
連忙上前端著那蠟燭就跑進屋子里。
看著那房間內(nèi)的桌子就立即放下,不管不顧地蹬掉鞋子就邊爬邊跑上床內(nèi)側(cè)去。
亓右本來睡得正正好,冷不丁地肚子就被踩了一腳,瞬間眼瞪得如鈴鐺般大小,清醒了過來看那作祟之人。
看見了那場景更是顧不得什么,就連聲呵斥道:
“覃畫!你居然敢跑上床來!”
仔細那一看,覃畫可不是跑到最內(nèi)側(cè),雙手加扒地正緊緊抱著扶蘇,亓右就慌不迭地改口說道“你為何只拉他的手,你上中間來!”
改口速度之快,覃畫倒是未反應過來,扶蘇倒是全都聽到耳朵里,只是未睜開眼罷了。
覃畫才沒心情理他,整個蜷縮在床里,任亓右怎么喚她都不出來。
扶蘇在她一上來就清醒過來,聞著她身上不似平常的氣息,再睜開眼,眼內(nèi)一片清明,分明是半分迷糊沒有,畢竟他一絲都沒有睡著。
扶蘇朝著覃畫望去,看著她那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就心想必定遇見了什么?方才一瞬間他竟也有一絲異樣,只是并不顯,就背對亓右,轉(zhuǎn)過身環(huán)抱著覃畫,輕聲哄著
“畫畫,怎么了?”
溫柔的聲音仿佛將覃畫的心拉到實處。
只是心落到了地,神卻還沒找到。
覃畫此時如同掉了線的木偶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望著扶蘇衣領上繡著的花藤,然后摸了上去。
原來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白衫,上邊竟繡著密密麻麻的花藤,只是竟從下到上,看不見一只花朵。
覃畫正這么想著,整個人呆愣愣的,不發(fā)一言。
扶蘇許久未聽見覃畫回答,湊近一看,覃畫眼中瞳孔放大,整個眼眶黑色幾乎占滿,瞬間臉色一變,聽著身后亓右的動靜仿佛是要靠了過來,就趕緊將覃畫摟在懷里,不露一絲一毫的臉。
亓右本來也是有些擔心,想要看看覃畫到底如何,還有就是能不能看看有何變故,結果那元仙跟護犢子一般不讓他靠近,遂也就耍起了脾氣,扭頭就往外翻身。
扶蘇這才清喚道“畫畫?”
覃畫有些迷茫,抬頭看著扶蘇,想要問他為何叫自己,只是張張口,發(fā)現(xiàn)自己也說不出來話,也是心中著急。
此時覃畫眼前的扶蘇突然離得很遠,又只剩她孤身一人,一束亮光下的她周圍全是吞噬人的黑暗。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時,突然黑暗中的一側(cè)出現(xiàn)兩人,竟然是她和扶蘇,只是那個扶蘇是縮小版的扶蘇,眉眼看起來完全一樣,而自己正在摟著他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覃畫聽不到任何聲音,仿佛隔絕著什么一樣,不一會兒那兩人消失了。
另一側(cè)重新閃映出來一個影子,自己竟然抱著一只狐貍,而那狐貍?cè)砘鵂t,犟巴巴的,很是兇悍,而自己則扳開它的嘴,使勁塞里邊吃食,害得那狐貍無法自已地狼吞虎咽,不住地翻白眼。
不一會兒,影子里的自己和狐貍?cè)枷А?p> “曖?”
覃畫剛說了這么一句,一陣閃現(xiàn),周遭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扶蘇急切地看著自己。
扶蘇望著那個癡癡朝著自己笑得人,無奈地擰著眉頭,方才那毫無知覺的模樣,讓他不由得有種想要毀掉這一切的沖動。
如今她醒來,一切他都可以不計較。
“畫畫”
覃畫聞聲抬頭,看見一汪溫柔眼眸,就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扶蘇也不再拒絕,也只是定定地看著。
覃畫看著看著,還有幾寸。
“咳咳!!!!!”
帶著氣憤以及不可思議的咳嗽,沒錯,兩人同時轉(zhuǎn)過頭,那身著紅衣的亓右就如同炸毛的狐貍一般雙眼噴火。
亓右已經(jīng)快要氣死了,明明那女人本來應該與自己才最親近,結果悄無聲息被那小子占了先!不僅摟摟抱抱,還親親我我!
覃畫老臉一紅,忙把方才的事情說了出來,化解這一場不大不小的尷尬。
“你是說你方才聞到了那味道,并且在那灰煙中看到了一名女子悲慘的死后的模樣才會那樣?”
覃畫抱著膝回答道“沒錯,就控制不住,你也知道這會兒什么法力都沒有,普通人一個,誰來我也打不過……”
亓右搖著他那騷氣的扇子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確實如此,不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如此也好”
覃畫一聽,立即就要下來,來一招猴子偷桃,結果被扶蘇攔住了她那暴躁的心,冷靜下來。
“你看到了什么?”扶蘇看似輕松地問道。
覃畫本想說出來那景象,可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逃避著扶蘇的眼神佯裝累極了,就敷衍說了幾句,就要躺下睡。
給覃畫蓋好被子后,扶蘇轉(zhuǎn)過頭來,望著正在觀察那蠟臺的亓右。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亓右掂了掂那蠟臺,回答說道“這燭臺并無甚用,關鍵是這蠟燭里的芯很是特別,只是有些暗,看不大清楚,你眼神好要不要看看?”說著就要遞上去給扶蘇一探究竟。
“不用了……”
“它主要是……曖?你怎么一點都不好奇”
扶蘇終于舍得多說幾個字,“外邊的月光很亮,你拿著出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特別”
亓右覺得也是不錯,就拿著那蠟燭跑了出去。
走到外側(cè),借著月光終于看清了燈芯是由三種不同顏色扭搓而成,而他只聽說過一種,那就是……
“往生輪?”
一猜測出來,就想要進去和扶蘇說一說,結果怎么推都推不開,這才發(fā)現(xiàn)扶蘇的狼子野心。
就想要用蠻力推開,卻無甚用處。
亓右整個人氣也氣懵了,萬萬沒想到扶蘇還會來這樣一手,來回走了好幾遍,才跺跺腳跑回自己房間。
房間里的扶蘇環(huán)抱著覃畫,輕聲說著“無論你看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我也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更緊地抱著,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空隙。
九鹿房間里,望著那一人也很是無奈。

花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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