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海水激蕩,浪花拍岸。
乘風破浪的感覺很美妙,尤其是站在船頭的時候。
身后利用塑料布,搭建起來的風帆高揚而起,陣陣海風吹拂而器,那風帆抖動的獵獵作響。
這些時日,陸遠他們除了加固了整條風帆木筏之外,也盡可能的儲備了大量,哦不,巨量的食物。
約摸著三十公斤的海魚,涂抹了咸鹽在表面之后,晾曬成了咸魚干,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的野豬肉,也被晾曬成了肉干,以及另外一部分則制作成了熏肉。
全部的食物,盡可能的做到脫水處理。
因為只有脫水了之后,這些食物才能夠長時間的保存,另外咸鹽涂抹在那些食物上面。也可以盡可能的防止食物腐敗。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那些大量的蜂蜜!
陸遠利用梁偉斌他們制作風帆小舟的時間,偷偷的分出來了一部分的蜂房。
將那些蜂房固定在了野外,吸引了不少新的蜜蜂。蜂蜜的產量,雖然并沒有營地內的主蜂房的產量高,但是陸遠他們五個人所需要的蜂蜜,一間新分出來的蜂房就足夠了。
許晚晴不可能,真就利用那些蜂蜜,將海螃蟹包裹起來,真就給制作成為傳說中華夏古代的黑暗料理吧。
那些蜂蜜,雖然不能用于腌肉,或者海魚螃蟹什么的。
但是卻可以用于制作罐頭,蜂蜜罐頭。
燒開了的淡水,做到百分之百沸水殺菌之后,將一些野藍莓,野芒果以及一些野生的楊梅,一起浸泡在鹽水里面,稍加一點點的蜂蜜。
放在密閉的容器當中,便可以制作而成一罐罐的蜂蜜罐頭。
因為蜂蜜的甜膩浸泡一陣子之后,罐頭內部的甜味便凸顯了出來。
一個個密閉的罐頭,密封兩三周之后,咸中帶甜,再嘗罐頭里面的果子,因為都是野生的,味道酸澀。
可偏偏因為腌制過,這種酸澀便顯得沒那么難以下咽。
除了蜂蜜罐頭之外,更多的蜂蜜,則被用來腌制那些芋頭。
這里不得不說許晚晴的心靈手巧了,什么食物,尤其是在這野外的食物。
多半都是野生的,口感奇差無比。
比如那些酸澀的果子,吃進嘴里,就無比的酸澀,如果不稍微加工一下,根本就是難以入口。
好在有許晚晴在,這酸澀口感的果子,經她那一雙妙手加工,每一顆都是酸中帶甜,令人欲罷不能。
而且浸泡過后的果汁,香甜之中,帶著一絲絲的咸味。
酸中帶甜,甜中帶咸。
倘若是在海上,缺水的情況下,這樣的飲品簡直是止咳利器。
除卻那些咸甜酸,三重口味的飲料之外。
能夠滿足五個人飲用量的淡水,是首要需要準備的。
約摸著準備了將近十幾升的淡水,全部裝在了三十幾個塑料瓶里面,都是從海灘上陳芊芊一個一個撿來,然后加以清洗消毒的。
在這座孤島這樣湊合簡陋的衛生條件之下,能夠把三十幾個塑料水平,全部清洗干凈,再做到簡單消毒,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這三十幾個塑料瓶子,全部分別放在船身的四周。
既能夠保持船身的平衡,而瓶子里面也沒有盛滿淡水,這樣也可以起到一定的浮力作用。
除了那三十幾個瓶子之外,還有五十多個塑料瓶,安置在了木筏的四周,做到了一定增加浮力的作用。
三十幾瓶的淡水,約摸著得有十幾升的儲存量。
但是很顯然,十幾升的淡水,想要度過將近三四個月的航行,那簡直可以說是癡人說夢。
一人一天正常的飲水量是一千毫升,十幾升的水,也就勉強一個人堅持半個月的。
所以最重要的還得是取水裝置,這船一旦離開了海島,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時候。
便沒有回頭路了,大海之上想要取到淡水,要么靠老天幫忙,下一場大雨,要么就只能喝儲存的備用水。
要么就是在路上,遇到新的島嶼,能夠上島上獲得一些補給。
如若不然,十幾升的淡水,就算再怎么計劃,陸遠也想不通,計劃不出來,三個月五個人怎么去分這十幾升的淡水,能夠讓他們,堅持著看到新的陸地。
制水裝置基本上都是段宇來負責,其實也簡單,依舊是塑料瓶,制作出來一個簡單的出水閥。
然后接一些淡水在里面,然后利用高溫,形成水蒸氣。
那些掛滿瓶壁內的水氣,積少成多,便能夠形成不少的淡水。
這樣的制水裝備,段宇開始一共制作了十個,考慮到一路上,風浪顛簸之下的損耗,又趕工制作了五個。
一共十五個,每一個倒也不大,更不會占用太多地方,便于航行的時候,放置在穿上。
如此一來,食物,淡水,藥品都已經準備妥當。
接下來便是選擇出海的日期,風平浪靜的時候還真不是出海的時候。
梁偉斌算是這方面的半個專家,用他的話來說,必須得等風來。
而且還不是往西刮的風,必須得是東南風。
有點借東風的意思,因為只有東南風,揚起的風帆,才能出海,駛出峽灣之后,只要到了海上,就可以根據風向前行了。
海上的風向其實難以捉摸預測,更多的時候,還得是船槳。
所以在船槳的制作方面,陸遠他們一共制作了六付船槳。
船頭兩副,船尾兩副,算上方向把舵的備用。
單說船槳和把舵,就制作了不少。
這就像是開著一輛旅行車去自駕游一樣,備胎總是需要一些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在海上會遇到什么危險,一旦一副船槳損壞了,最起碼的備用船槳必須得有。
而小木筏一開始的設計,是兩個人一左一右,把握兩把船槳便是足夠了。
但是很顯然,當下的兩幅船槳,是帶不動整艘木筏的。
需要四副船槳,才可以讓這艘船行動起來。
所謂順風靠浪,逆風就只能靠槳了。
所有的工作準備好了之后,在陸遠他們上島的地一百八十七天的時候,東南風來了!
只是伴隨著東南風一起來的,還有從海平面上,一點點席卷而來的烏云。
陸遠,段宇,許晚晴,陳芊芊,以及梁偉斌。
五個人站在岸邊,看著那席卷而來的烏云,所有人無不皺起了眉頭來。
且不說那烏云之中,帶著的陣陣閃電,就說那天地之間,肉眼可見的龐大雨簾,正從那海邊的方向,一點點的朝著海島這邊,好似入侵一般的襲來。
段宇不安的問道:“就這天氣?你們確定能出海?”
不光段宇疑惑,其他人也都疑惑。
但是很顯然,作為船上,具有一定造船經驗,以及航海經驗的梁偉斌。
看著那一朵烏云,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堅定的說道:“沒問題的,我對自己有信心,也對我設計的小木筏有信心。所以你們也要對我有信心,對自己有信心。”
段宇朝著他屁股踹了一腳:“你擱這兒背貫口呢?來吧,咱們怎么整?”
說著段宇有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梁偉斌也是滿眼的期待,而后說道:“還能怎么整,收起風范,利用咱們三個壯漢老爺們兒的血肉之軀,去和大自然,和大海搏斗?。 ?p> 說完這家伙便一溜煙,順著海邊的懸崖,便是直接朝著大海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邊跑,一邊還說出了一句振聾發聵的喊聲:“與天斗其樂無窮啊!”
陸遠看到這家伙一溜煙的跑開,當下也跟著跑了過去,隨后是許晚晴和陳芊芊,段宇愣了一下,便也跟著跑了過去。
五個人抵近到大海邊上的時候,烏云已經快淹沒到二人頭頂了,大海茫茫,海面之上的風浪,正在逐漸高漲,且變得越來越猛烈。
陸遠,段宇和梁偉斌,三個人合力一處,推著那已經試航了好些次的木筏往水里推。
“一二三!嗨!一二三!嗨!”
三人合力一處,一邊推動著放在滾木上的木筏,一邊高聲的喊著。
很快在滾木的作用下,木筏逐漸抵近到了大海之中。
入水之時,甚至發出陣陣嘩嘩作響的浪花聲。
而此時海風正烈,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浪,拍打在船頭。
正如梁偉斌所說,與天斗其樂無窮。
明明是大自然正以一種蠻力,席卷著海浪的滔天洶涌,撞擊著船頭。
陸遠他們三個人,不但要平衡小木筏,還要與那上岸的逆流海浪所抗衡。
海浪好似正在一浪高過一浪,海浪拍打在船頭,雖說不是什么風暴團。
但是那高過人的海浪,卻恨不得是直接將陸遠他們,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小木筏給掀翻。
而一旦小船入海,基本上就沒有退路可言了。
陸遠他們便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頂,哪怕海浪此時此刻,莫說陸遠了,恨不得是直接將小木筏給掀翻吞沒。
陸遠他們卻還是竭盡全力的將小木筏推向大海!
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更有可能是那句老話說的十分在理,人定勝天!
三人合力將那木筏推入大海,之后便立刻躍上了船身夾板。
梁偉斌將纜繩困在了礁石上,而后等待著許晚晴倆女孩子,一點點的靠近到船邊,翻身躍起的時候有些困難,但還是堅持著翻上了船身甲板。
海浪很大,五個人的衣服全部被海水浸透了。
只等著許晚晴她們兩個女孩子翻身上船,段宇立刻解開了礁石上的繩子。
此時逆風,倘若不系上一根繩子,這船八成得直接往岸上跑。
“快劃船!”只等著繩索解開了之后,梁偉斌便立刻高喊了起來。
只等著梁偉斌一句話喊出嗓子眼兒,陸遠和段宇便立刻抓起了船槳。
激浪萬千,陸遠緊握著船槳,都能夠感受得到船槳上來自于大海的阻力!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座海島好似是真的有魔力一樣。
猶如一個無形的天神,用盡一切的辦法和力量,阻擋著想要試圖離開這座海島的人。
兩副船槳拼命的劃著,梁偉斌這掌握著船舵,使得小木筏不會偏離航線。
兩個女孩子也沒閑著,一個坐在船尾,保護著陸遠他們的食物和淡水,以及帶上船的藥品。
另外一個則坐在船頭,極目遠眺,那是視力最好的陳芊芊。
利用一雙純天然的大眼睛,注視著每一道迎面而來的浪花,以及四周潛藏在水下的暗礁。
五個人算是各顯神通,發揮自己的各自優勢。
共同操作著面前的小船筏,朝著大海的深處駛去。
饒是海浪一浪高過一浪,陸遠他們也還是將這艘小船,順利的駛出了港灣。
不知何時,海浪開始逐漸的平穩。
而也不知何時,陸遠這才發現,他們頭頂的烏云,已經朝著海島的方向滾去。
陸遠和段宇此時此刻,只覺得兩條膀子酸痛無比,因為要駕馭那船身兩側的船槳。
也就在這時候,許晚晴突然說道:“咱們這樣不辭而別,是不是有些不合適?!?p> 戰勝了風浪,就好似戰勝了這無情的大自然,離開了海島近海的范圍。
周圍的海域逐漸從湛藍清澈,變得有些深邃深藍。
每個人的心情都是不一樣的,許晚晴心思單純,一想到這即將離開的海島,心中難免的便會有些五味雜陳。
終歸是有一些負罪感的,尤其是許晚晴,這些時日,她因為負責大家的伙食,自然而然的和每個人相處的都還算不錯。
久而久之的她便心思里面,與人之間沒有太多的裂痕和猜忌。
只等著小木筏離開了海岸線,心里便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倒也不是懷戀這小島,更不是對于前路心存迷茫與忐忑。
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樣的不辭而別,讓她心里產生了負罪感。
這時候段宇說道:“沒必要心存什么負罪感,因為我幾乎可以預見未來,如果我們都還在島上的話,有一把刀子,便會悄無聲息的捅進自己的后心,亦或者被人在睡夢中抹了脖子。”
這時候反倒是平日里,相對比較單純的陳芊芊,突然說道:“是的,沒錯。局勢已經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了,旁人對你好,只是因為你負責所有人的食物。但是,你永遠不知道,藏在那群人里面的誰,會心存著殺心與歹意?!?p> 陳芊芊的這番話,還真是讓陸遠有些始料未及。
因為很明顯,她這樣的性格,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來。
果然這座島是有魔力的啊,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許多人的思維習慣。
聊著天,陸遠他們便已經把船駛出了海岸線,那座孤島,便就這樣,被陸遠他們甩在了身后。
“謝天謝地,老子終于可以回家了?!倍斡釗嘀嵬吹募綈潁笨吭詿?。
烏云漸散,陽光重新刺破云霄,照耀到了海面之上,也同時灑在了每個人的肩頭。
然而伴隨著陽光重回眾人頭頂,大海的風向,也在此時此刻發生了變化。
本來吹的是東南風,但是小舟駛出海岸線之后,陸遠便發現,海風猛然變成了西北風!
海風朝著西面刮去,猛然之間竟然仍有些不適應。
好在梁偉斌反應極快,立刻升起了風帆。
高揚的風帆,帶動著船身,加速前進。
“哇嗚吼吼?。。戇?,乘風破浪,朝著日落的方向!”
段宇站在船頭,當真是把自己當成了杰克船長。
大海朝西航行了約莫四個小時,這條航線上可謂是風平浪靜。
一路順風而行,眼看著澳大利亞的東北海岸,應當是在這風帆全滿的情況下,越來越近,陸遠和段宇他們,可謂是喜上心頭。
只是離開了海島之后,莫名的所有人心中便覺得有些隱隱不安了起來。
許是因為離開了陸地的緣故,大海之上縹緲的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海,守著湛藍的海水,但是卻每個人都覺得,他們的小船,如同離了線的風箏一般,那種漂泊不定的感覺,讓每個人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忐忑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