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國際機(jī)(jī)場(chǎng),人來人往,絡(luò)(luò)繹不絕。五六個(gè)(gè)黑衣保鏢將一個(gè)(gè)男人團(tuán)(tuán)團(tuán)(tuán)圍住,個(gè)(gè)個(gè)(gè)眼神犀利,眼觀六面,耳聽八方,一路護(hù)(hù)送男人準(zhǔn)(zhǔn)備登機(jī)(jī)。
這個(gè)(gè)男人是國內(nèi)(nèi)一個(gè)(gè)高官,因?yàn)閲鴥?nèi)議員選舉事件風(fēng)(fēng)波,這次出國到日本避風(fēng)(fēng)頭,卻被告知日本已經(jīng)(jīng)埋伏了一批殺手,無奈剛下飛機(jī)(jī)又要再次登機(jī)(jī)。
候機(jī)(jī)大廳內(nèi)(nèi),男人不安的坐在休息處,縱使身邊有幾個(gè)(gè)職業(yè)(yè)保鏢,卻還是讓他感覺到不安,不停的用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而候機(jī)(jī)大廳的另一個(gè)(gè)角落,一個(gè)(gè)女孩安然的坐在休息處,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的將手上的機(jī)(jī)票拿起來檢查一番,看上去只是一個(gè)(gè)候機(jī)(jī)的普通女孩。
但是這個(gè)(gè)女孩的手表可以在三秒鐘內(nèi)(nèi)拆裝成一把小匕首,馬丁靴內(nèi)(nèi)側(cè)(cè)放著彈夾,風(fēng)(fēng)衣口袋兩邊是小巧玲瓏的消音□□,耳朵里還裝有隱形耳機(jī)(jī)。
耳機(jī)(jī)里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傳來一個(gè)(gè)略帶磁性的聲音:“準(zhǔn)(zhǔn)備好,三點(diǎn)(diǎn)行動(dòng)(dòng),不要暴露自己,做干凈點(diǎn)(diǎn),成功之后立刻到機(jī)(jī)場(chǎng)樓頂,我們?cè)讖@里接應(yīng)(yīng)你!”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輕咳了一聲表示了解。抬手一看,兩點(diǎn)(diǎn)五十八分。
嘴角一勾,露出惡魔般的微笑,拿出手機(jī)(jī)裝作自拍,發(fā)(fā)現(xiàn)(xiàn)男人那邊已經(jīng)(jīng)有了動(dòng)(dòng)靜,正起身準(zhǔn)(zhǔn)備登機(jī)(jī)。
“呵,等不及要來送死了嗎?”
女孩拿起背包,戴上墨鏡,右手放進(jìn)(jìn)風(fēng)(fēng)衣的口袋里,握住自己喜愛的消音□□,快步向男人的方向走去。當(dāng)(dāng)距離還有五米的時(shí)(shí)候,女孩最后一次對(duì)(duì)著男人露出微笑,快速掏出□□,用左手的背包作掩護(hù)(hù),對(duì)(duì)著男人的心口連發(fā)(fā)射擊,看著男人倒下以后就,滿意的眼看著他停止抽搐,失去生機(jī)(jī)。
女孩順手將□□放進(jìn)(jìn)了背包側(cè)(cè)面的小包里,在一群人尖叫聲,混亂的場(chǎng)面中快步離開。
就在快要到電梯口的時(shí)(shí)候,一個(gè)(gè)黑衣保鏢注意到了她,全場(chǎng)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就她一人淡定的向電梯口走去,保鏢指著女孩的方向大聲喊叫:“抓住那個(gè)(gè)女孩。”
這一喊,其余幾個(gè)(gè)保鏢立刻抬頭看向女孩所在的方向。
女孩轉(zhuǎn)(zhuǎn)過頭對(duì)(duì)著所有保鏢做了一個(gè)(gè)再見的手勢(shì),直接坐上電梯到達(dá)(dá)最高樓層,卻不想通向樓頂?shù)拈T被鎖住了,女孩拿出□□對(duì)(duì)準(zhǔn)(zhǔn)鎖眼就是一槍,門鎖被打爛了,門立即開了,但身后的保鏢也跟著追了上來。
女孩立刻跑到天臺(tái)(tái),發(fā)(fā)現(xiàn)(xiàn)直升機(jī)(jī)已經(jīng)(jīng)在那里等著了,立刻狂奔過去,身后卻傳來槍響。
女孩想也不想舉起□□就轉(zhuǎn)(zhuǎn)身射擊,打倒了三個(gè)(gè)之后,一個(gè)(gè)空翻,左手快速拿出放在馬丁靴內(nèi)(nèi)側(cè)(cè)的彈夾,右手將空彈夾取出,落地的同時(shí)(shí)將彈夾準(zhǔn)(zhǔn)確無誤的放進(jìn)(jìn)了□□里,然后對(duì)(duì)著追來的保鏢就是一陣射擊。
當(dāng)(dāng)所有保鏢都倒下以后,女孩這才滿意的露出微笑,坐上直升機(jī)(jī),拿起對(duì)(duì)講機(jī)(jī)對(duì)(duì)那邊的人說:呼叫總部,任務(wù)(wù)完成。
對(duì)(duì)講機(jī)(jī)那邊立刻傳來先前的那個(gè)(gè)聲音:“干的不錯(cuò)(cuò),回來之后你就可以升職了!”
女孩并沒有因?yàn)榭梢隕毝吲d,而是對(duì)(duì)著對(duì)(duì)講機(jī)(jī)說:“我回來,可以請(qǐng)(qǐng)你吃頓晚餐嗎?”
對(duì)(duì)講機(jī)(jī)那邊沉默了一會(huì)(huì)兒,好半天才傳來聲音:“你先回來再說!”
又是這句話,三年了,自打自己加入組織以后,每次出任務(wù)(wù)回來,她對(duì)(duì)自己說的總是客套生疏的話,這讓女孩又一次感到失落。
突然,直升機(jī)(jī)一震,緊接著快速向下傾斜墜落,飛行員驚慌失措的尖叫:“飛機(jī)(jī)故障了,快跳傘!”
女孩手里緊緊握著對(duì)(duì)講機(jī)(jī),飛機(jī)(jī)故障的警報(bào)(bào)聲讓她壓根就聽不到那邊傳來的聲音。
女孩伸手從飛機(jī)(jī)門邊拿下一個(gè)(gè)降落傘背在背上,縱身一躍就跳下了飛機(jī)(jī)。
卻不曾想這個(gè)(gè)降落傘根本就拉不開,無奈之中,女孩將降落傘脫下扔掉,下面是湖泊,盡量減輕自己身上的重量,卻還是在跌入湖里的那一刻感覺渾身疼痛難忍,嘴里不停的吐出鮮紅的血水,感覺內(nèi)(nèi)臟快要被震碎了。
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jīng)死了的女孩,迷迷糊糊中被疼痛侵?jǐn)_,還能感覺到疼痛,看來自己還沒有死!這是女孩腦海中閃現(xiàn)(xiàn)的第一個(gè)(gè)想法。
可是,下一秒,女孩寧愿自己已經(jīng)(jīng)死了,全身的疼痛讓她無法忍受,卻又動(dòng)(dòng)彈不得,只能發(fā)(fā)出痛苦的□□。
在她發(fā)(fā)出聲音的同時(shí)(shí),耳邊傳來另一個(gè)(gè)人驚喜的呼喚:“醒了!醒了!快去叫老爺夫人,快!”
然后是慌亂的腳步聲傳來,隨后一只冰涼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女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清周圍的人之后,驚得她立刻將眼睛睜大,下意識(shí)(shí)的想要坐起身來,卻被疼痛拉回現(xiàn)(xiàn)實(shí)(shí)。
坐在床邊的中年婦女連忙將自己按到床上:“藜兒別動(dòng)(dòng),你的傷還沒有好,乖啊!”
女孩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疑惑的問:“藜兒?你是在叫我?”
中年婦女一聽女兒的回答,立刻老淚縱橫,一邊撫摸著她的頭一邊說:“藜兒,你這是怎么了?老爺,你快去請(qǐng)(qǐng)?zhí)t(yī)(yī)呀!”
床邊的男人雖已到了花甲之年,但還是一身傲氣,見端木藜這幅模樣,縱使見慣了沙場(chǎng)上的生離死別,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藜兒,為父這就給你找太醫(yī)(yī),你先忍忍!”
女孩這才捕捉到這些人話里的關(guān)(guān)鍵詞:“藜兒,老爺,太醫(yī)(yī)……自己這是,穿越了?”
聞著房間內(nèi)(nèi)特有的熏香,女孩迷迷糊糊中好像弄明白了自己現(xiàn)(xiàn)在的身份,自己叫端木藜,眼前紅了眼眶一邊安慰自己沒有事了,一邊撫摸自己臉頰的人是自己在這邊的媽媽,不,應(yīng)(yīng)該說是娘親才對(duì)(duì)。
而帶著太醫(yī)(yī)匆匆趕來的人是自己的父親,既然是太醫(yī)(yī)來給自己診斷,那么端木藜的家世應(yīng)(yīng)該是達(dá)(dá)官貴人這一類的了,真是可憐了這副身子的原主了,還沒有好好享受人生,就這么去了,換自己來主宰她的人生。
但是,若這是上天安排好了的,端木藜注定會(huì)(huì)由自己來當(dāng)(dāng),那么自己也就當(dāng)(dāng)做重生一次好了。
上一世自己身上背負(fù)(fù)了太多重?fù)?dān),不知道有多少人因?yàn)檳莻€(gè)(gè)人的命令而死在自己手上。每個(gè)(gè)漆黑孤獨(dú)(dú)的夜里,自己都會(huì)(huì)因?yàn)楹ε露恢X,因?yàn)樽約閡呀?jīng)不想殺人了,即便早已麻木,但看著雙手沾滿了鮮血,就好像有千萬根細(xì)(xì)小的針扎進(jìn)(jìn)自己的身體里一樣,不痛,但是很難受,這是一種折磨。
既然自己大難不死,穿越到了這個(gè)(gè)地方,那么就意味著自己可以重新來過,自己應(yīng)(yīng)該珍惜才是!
想到此處,女孩已經(jīng)(jīng)認(rèn)(rèn)定了,自己就是端木藜。
太醫(yī)(yī)隔著紗布給端木藜把過脈以后,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臉愁悶,然后就是搖搖頭嘆氣,這可把端木旌庭這個(gè)(gè)急性子給急壞了:“胡太醫(yī)(yī),你這又搖頭又嘆氣是怎么回事?”
胡太醫(yī)(yī)收起紗布,站起身來看著端木旌庭:“端木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端木旌庭連忙一把拉過胡太醫(yī)(yī),往端木藜的房間外走去,然后又問:“我閨女到底如何?你倒是說話呀!”
胡太醫(yī)(yī)皺著眉,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小姐身受重傷,全身經(jīng)(jīng)脈錯(cuò)(cuò)亂,五臟六腑皆受了重傷,本是醒不過來了的……”
端木旌庭一聽到這里,暴脾氣又上來了,不等胡太醫(yī)(yī)說完就掄起拳頭:“你和老禿驢胡說八道什么?你敢咒我閨女?”
胡太醫(yī)(yī)連忙拉住端木旌庭的手:“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啊!端木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小老兒開一副方子,好好靜養(yǎng)(yǎng)半載,定能恢復(fù)(fù)如初的!”
看著胡太醫(yī)(yī)驚恐的模樣,端木旌庭又惡狠狠的說:“你可不準(zhǔn)(zhǔn)騙我,趕緊去開方子!治好了,本將軍謝你全家,若是治不好……就要你的老命!哼!”
說到此處,從屋內(nèi)(nèi)出來的端木夫人也聽不下去了,一把揪住端木旌庭的耳朵:“你個(gè)(gè)老不死的,有你這么和太醫(yī)(yī)說話的嘛?藜兒的命多虧胡太醫(yī)(yī)才保住了,你還敢在這里給我叫囂!”
端木旌庭一邊拉住自家夫人的手一邊哼哼:“哎喲,夫人,夫人,我錯(cuò)(cuò)了,我錯(cuò)(cuò)了,快撒手,撒手啊~”
想他端木旌庭,戎馬一生,驍勇善戰(zhàn)(zhàn),敵軍一聽他的名號(hào)(hào)立刻嚇得落荒而逃,不曾想居然是個(gè)(gè)怕老婆的主,胡太醫(yī)(yī)見人家小兩口正鬧著,尷尬的溜進(jìn)(jìn)屋寫藥方了。
端木藜躺在床上,認(rèn)(rèn)真的思考著自己為什么會(huì)(huì)穿越,是飛機(jī)(jī)事故,還是自己掉進(jìn)(jìn)湖里?那么又怎么會(huì)(huì)陰差陽錯(cuò)(cuò)的進(jìn)(jìn)入端木藜的身體里了呢?真正的端木藜又到哪里去了?
越想越混亂,越混亂越煩,端木藜忍不住想起身,卻又一次牽動(dòng)(dòng)了全身的肌肉,疼得她直喊。
端木夫人一聽自家閨女痛呼,連忙松開端木旌庭的耳朵快步跑進(jìn)(jìn)屋子,坐到床邊焦急的問:“藜兒,怎么了?為什么不好好躺著?”
端木藜看著眼前的婦人一臉關(guān)(guān)愛,內(nèi)(nèi)心仿佛被一雙溫暖的手呵護(hù)(hù)著一樣:“
娘,我這是怎么了?”
端木藜這一開口,可嚇到了端木旌庭和端木夫人,端木夫人驚喜的看著端木藜:“藜兒,你認(rèn)(rèn)得我?”
端木藜奇怪的看著周圍的人都在用一種驚奇的目光看著自己,有點(diǎn)(diǎn)不舒服:“怎么了?孩兒怎會(huì)(huì)不認(rèn)(rèn)得自己的娘親?那可是要遭天譴的,我之前到底怎么了?”
端木夫人老淚縱橫,欣慰的撫摸著端木藜的臉:“老爺,咱們的藜兒好了,真的好了!”
端木旌庭也欣慰的看著端木藜:“看來這次真的是因禍得福啊,我端木家真是上輩子積德了!”
端木藜越聽越糊涂,奈何自己的爹娘并沒有要給自己解釋的打算,只是對(duì)(duì)著自己哭了好半天,才說讓自己好好靜養(yǎng)(yǎng),明日再來看自己什么的,還留下了兩個(gè)(gè)丫鬟照顧自己。
看著屋內(nèi)(nèi)的人陸陸續(xù)(xù)續(xù)(xù)的離開,端木藜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看著站在自己床前的兩個(gè)(gè)丫鬟,端木藜忍不住開口問:“那個(gè)(gè),我之前這是怎么了?我什么都記不太清了,你們能告訴我嗎?”
兩個(gè)(gè)小丫鬟都挺害羞的,其中一個(gè)(gè)個(gè)(gè)子比較高的站出來一步:“回小姐的話,您從皇宮的假山上掉了下來,摔成了重傷……”
看小丫鬟欲言又止的樣子,端木藜抬手示意她說下去,小丫鬟轉(zhuǎn)(zhuǎn)過頭去看看另一個(gè)(gè)丫鬟,隨后又轉(zhuǎn)(zhuǎn)過頭說:“小姐,您,小時(shí)(shí)候得了一場(chǎng)大病,導(dǎo)(dǎo)致……心智不太成熟,所以……在外難免會(huì)(huì)被其他公子小姐欺負(fù)(fù),這次您從假山上摔下來,也是因?yàn)樗麄兊膽蚺閉f到這里,小丫鬟還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
端木藜一聽恍然大悟,原來端木藜以前是個(gè)(gè)智障兒童啊,怪不得自己一說話端木家的二老會(huì)(huì)那么大反應(yīng)(yīng)。
但是現(xiàn)(xiàn)在一動(dòng)(dòng)就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這讓端木藜忍不住咬牙暗想:一群王八犢子,看我好了怎么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