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的對,我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而且動供銀這事情,是要殺頭的,下官也沒有那個膽子。”
李進忠笑呵呵道:“那葉縣令現(xiàn)在還是好好配合我的問題,說不定可以從中找出什么關鍵之處,破案之后,對于你我都好!”
葉坤連連點頭,就在西廠衛(wèi)吃飯的功夫里面,李進忠這邊差不多已經了解到了情況。
照理說,運送供銀的隊伍,每次到下一個縣的時候,都會提前通知給下一個縣的官員,讓他們提供補給。
可是到了茶城這邊,收到通知之后,收到通知之后,就久久沒有了什么動靜。
葉坤也不算是傻子,派了縣里面的人去前一站打探,才得知隊伍早就離開了。
但茶城這邊的確沒有碰到任何的動靜呀!
于是葉坤就趕緊匯報給了朝廷。
站在一邊的黎昆也是全力思考起來,看來這調查必須要從上一站到茶城這邊調查起來了。
負責護送隊伍里面的人可是有他們西廠和東廠的人的。
“廠主,要不我連夜帶兄弟們去路上找找線索。”
知道時間的緊急,所以黎昆主動提出來,想要以此縮短時間。
西廠衛(wèi)在李進忠的優(yōu)厚對待下面,也是忠心耿耿,眼神堅定,在聽見半夜去尋找線索,也是目光炯炯躍躍欲試。
“那你們就去試一下吧!注意安全。”
面對腦袋上面的壓力,李進忠也同意了黎昆的這個請求,讓他帶著一部分西廠衛(wèi)出發(fā)了。
“廠主放心,我們身上都有廠主如此費心配置的裝備,怎么可能出事呢!”
趙裕站在住房的窗戶上面,看著西廠衛(wèi)風風火火地離開了縣衙,而后關上了窗戶,走回床上坐下。
“這群鷹犬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查出來!”
李進忠則是在腦海里面組合起知道的線索。
“十萬白銀,想要藏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加上所有人失蹤,那看起來對手不簡單呀!”
白日升天,天空慢慢恢復了光亮,茶城的百姓都在按照日常的生活在勞作,見到從城門口快速奔來的隊伍,也是一時間楞了神。
“這些人好兇神惡煞呀!”
“看他們的樣子就不好招惹,躲遠些。”
百姓們見到西廠衛(wèi)都是后退了不少。
黎昆則是有些沉重,昨天晚上連夜奔去上一站的調查,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除了……
李進忠聽完黎昆報告,便是面色陰沉了一下,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
正當他走出縣衙門口的時候,就碰上了剛好過來的趙裕,趙裕察覺到了這位西廠的廠主好像是要出去。
于是上前打招呼道:“廠主大人,你這是準備離開茶城嗎?莫非是要去查案,不如帶上我,說不定下官可能提供一些幫助。”
李進忠的內心其實一直懷疑這個趙裕可能和這案件有關系的,私底下已經派了西廠衛(wèi)暗中監(jiān)視。
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面,不能直接嚴刑逼供,怎么說也是堂堂的知州。
現(xiàn)在這個人主動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去,李進忠是巴不得,沒有完美的犯罪,路上說不定會露出什么破綻。
到時候就可以輕松一些。
全然已經沒有了昨天晚上的敵視一般:“趙知州既然想要和雜家一起去辦案,雜家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只是趙知州路上如果遇見什么情況。
可能我這邊不能完全提供保護。”
李進忠這話也帶著一絲推諉的意思。
趙裕本來還以為自己昨天與對方剛剛碰見,心里面就結下了疙瘩,對方可能不答應呢!
“本大人乃是堂堂的知州,有什么好怕的。”
在心底暗自說道了一下,便是立馬答應下來,李進忠讓西廠衛(wèi)讓出了一匹馬給趙裕。
先前李進忠還以為這個趙裕就是和普通官員一樣,嘴里面只知道四書五經,沒有任何武力的。
可是看到他的騎術還不錯,還跟著上自己西廠衛(wèi)的速度。
李進忠準備要前往的正是那護送隊伍停留的上一個驛站。
路上是一條土路,兩邊都是長勢高拔的野草,看起來好像很適合伏擊。
可是伏擊的話,都會留下痕跡。
還有地上,可能因為時間過了太久,加上這邊天氣容易下雨,本來的車轱轆的痕跡也沒有。
有的痕跡倒是一些馬蹄印,大概是昨天晚上黎昆他們出來調查制造的。
一直騎了幾個時辰,越過幾十里的路,李進忠他們才看到眼前那驛站。
眼前的驛站周圍一片空曠,而是就在來往道路之間,算得上便利。
驛站里面的驛丞早就發(fā)現(xiàn)了外面的動靜,他們這邊驛站可是堂堂的官地,普通山賊可不敢隨意過來。
“一定又是昨天的那些大人們,快些所謂出去迎接。”
這個驛丞邁著步伐,肚子上面的肥肉在這一步步下面,抖動的厲害。
在李進忠攜帶著西廠衛(wèi)到驛站的門前的時候,這個驛丞已經站在了門口,雙手作揖道:“小的此站驛丞安孝廣拜見大人。”
黎昆明顯昨天已經認識了這個安孝廣。
李進忠也是揮手讓他起身,帶著西廠衛(wèi)直接走了進去。
現(xiàn)在的驛站里面還沒有來往公差的官員居住,整個驛站顯得有些冷清。
驛站的這些伙夫則是眼巴巴地看著李進忠攜帶而來的西廠衛(wèi),他們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大爺,昨天晚上來這里好一番的翻找,詢問,硬是讓他們沒有休息好。
但是他們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是不知道今天又來,是想要干嘛。
安孝廣此刻也是緊緊跟在李進忠身邊,李進忠在四處觀察著驛站里面的情況,他主動道:“大人,昨天已經有大人過來翻找過了,如果大人還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可以詢問小的。”
李進忠并沒有理會,黎昆則是站在一邊道:“大人怎么做事需要你來教嗎?”
讓安孝廣尷尬地退在一旁,不敢有什么其他臉色。
趙裕則是覺得黎昆有些粗魯,現(xiàn)成有人可以詢問偏偏不問,在驛站四處看起來有什么用。
“你過來!”
他朝著安孝廣揮了揮手,安孝廣看到趙裕身上的官服,便是立馬湊了上去,滿臉討好:“大人,叫小的有什么事情。”
趙裕便是朝著安孝廣問了起來。
李進忠慢慢走上驛站的樓梯走到了第二層樓,他既沒有問,是他已經從黎昆的口中了解到了。
何必在浪費什么時間。
他此刻正在思考,護送隊伍既然沒有到茶城,那唯一有線索的地方就是此處了。
從他剛剛的觀察來看,這好像一切都沒有問題。
但是在他的感覺里面,才覺得奇怪,有種反常,他還沒有想到。
武子期目光如炬,習武之人的那些精銳,這驛站在他看來也沒有發(fā)生過打斗的樣子。
黎昆倒是把他心中的異常說了出來,聲音輕輕道:“大人,你看這驛丞的反應是不是有些怪異。”
“有什么怪異的。”武子期先轉頭看向了樓下正在回答趙裕問題的安孝廣。
李進忠讓武子期退了退,眼神凝聚地望著安孝廣,竟然從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慌張。
“照理來說,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他驛丞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他現(xiàn)在竟然如此從容,好奇怪。”
李進忠內心覺得異常的地方,一下子就解開了。
“這個安孝廣一定有問題!”
武子期有些沖動:“廠主,現(xiàn)在讓我下去將他抓拿住,就可以從他的嘴中知道真話了。”
李進忠攔下了武子期:“你覺得他一個小小的驛丞有多大的膽子,背后還有人,他可能就是一顆棋子,現(xiàn)在抓住了他,只會打草驚蛇。”
黎昆跟著說道:“就是呀!子期你太沖動了。”
武子期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歉意:“對不起廠主,我只是……”
李進忠攔住了武子期想要繼續(xù)說下去:“沒事,我已經知道了,現(xiàn)在已經抓住一條小尾巴,那我就可以借此抓出這只老鼠。”
面對想要害自己的李進忠可不會客氣,他已經想到了到時候怎么從安孝廣這個人的身上,將他的親族全部糾出來。
“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暴露,先裝成什么都不知道。”
趙裕從安孝廣的嘴中了解到的,還是只有護送隊伍前面幾日在驛站住過一日,第二日便離開了,其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安孝廣聽著背后的腳步聲,李進忠此刻已經帶著武子期他們下來了。
他眼睛中有些小小的驚慌,很快就被他隱藏在了眼底,什么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反倒很積極的樣子:“各位大人如果還想要搜查哪里的話,小的可以帶你們去。”
趙裕也是走上來幾步,想要知道這些西廠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
“李廠主,你在上面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李進忠回答的很隨意:“雜家在上面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就是上去看看,發(fā)現(xiàn)環(huán)境都不錯,可以考慮居住個幾日。”
“額……”
這讓趙裕有些無語,就那么辦事的,還不如刑部的人過來,說不定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
聽到這,安孝廣表現(xiàn)的很積極上面:“多謝大人夸獎,要是大人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這住個幾日。”
“那感情不錯,黎昆去幫雜家收拾一個房間出來。”李進忠轉頭就對黎昆吩咐道。
趙裕前面就開始覺得這個西廠的廠主不靠譜,現(xiàn)在居然是要住下來,難道朝廷那邊不著急嘛!
現(xiàn)在的朝廷上面,針對這次丟供銀的事情,奏折是一大片的上去。
建議萬歷削弱或者去掉東廠或者西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