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老者拿錢換命后的當天晚上,他的大兒子就發現自家的賬戶上少了一半的資金,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自己的父親用掉了,至于為什么用掉,老者不肯說。“你這個老東西,都快入土的人了,還花這么多錢?你想干什么?啊?你還要不要你兒子我了?”
“我馬上就要外調了,沒有錢,我怎么和人打交道?啊?你居然親手斷了你兒子我的前程!你還不如昨天就死了算了!”
老者一言不發,渾濁的雙目內,有點點淚花。他的老伴,也在一旁小聲啜泣著,嘴里也說著不該花這么多錢,還能不能要回來之類的話語。
可是事情還不止于此,沒過幾天,他的小孫女跑來找老人哭訴,說她喜歡的一個男孩子和她分手了,原因是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風聲,傳言說他們家族的資金出現了問題,很有可能一蹶不振,甚至轟塌。
小孫女在知道是爺爺花了那么多錢后,一邊過來哭訴,一邊埋怨著老頭不顧自己的幸福,白費了自己往日對老者的一片孝心。
之后,二兒子跳出來,揚言要分家,要分走家里三分之一的資產,三女兒也說要拿走一部分錢,和自己的丈夫另起爐灶。
大兒子當然不肯,這些都是他日后的晉身之姿啊。于是三人當著老者的面大打出手。
老者一氣之下當場昏迷,但卻沒人管他,只有他的老伴一個勁的在一旁哭泣
“老頭子,你不要丟下我啊!你走了我可怎么辦啊?我十六歲跟了你,已經過去六十年,你什么都不讓我做,我不懂事,沒能幫到你,可是老頭子你不要丟下我啊!”
兩兒一女沒有絲毫反應。最終還是家里傭人給老者叫來了救護車。
而在老頭住院的當晚,九號長生庫內,老者和他的老伴都到了這里。
“后悔么?”
“不后悔,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是這樣……”
“那你今后有什么想法?那個家已經沒有你倆的位置了”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回去了……”
“這樣吧,我在現實社會中有個代言人,他開了家孤兒院,如果你倆愿意的話,可以過去幫忙照顧照顧孩子……”
“什么代價?”
“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命,你就當是我對你的同情吧!”
“同情……”老者沉默了,而他老伴則一直在旁邊聽著,但卻不說一句話
“她還不知道你的事情吧?”
“我不敢說……我怕……”
“理解,我幫你說吧”
……
冼禹對著老者的老伴一番解釋,她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最終泣不成聲。
然后她和冼禹說想去孤兒院照顧孩子,安享晚年。這可能是她這一輩子,唯一一次替老頭做出的決定。
之后幾天,在冼禹地安排下,兩個老人被暗地里護送到孤兒院,除了當事人,老者家里再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去向。
結果,沒過多久,老頭的律師找上門,說根據老者的囑托,要求將家族的所有資產全部捐給社會福利機構,三個兒女,每人只得到一百萬安家費!
這件事情終于告一段落,冼禹也沒有急著去找更多的交易人。最近一段時間,他自己感悟頗深,對于這份“工作”,也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
時間匆匆,轉眼間又是幾個月過去,冼禹地孤兒院也已經落成,其規模也有一些發展,已經有6名來自各地的孩子了,這些孩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神智普遍都不是很好,除了生存本能,其他的幾乎都不會。
而這一天,有一個機構找上了冼禹,是徽州最大的慈善機構,而冼禹也是龍巢市這邊比較出名的年輕慈善家(花錢走關系,別人給的名氣),對方的來意是想請冼禹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用以籌款,對偏遠地區進行經濟及生活上的援助。
冼禹覺得,索性左右無事,去看看也好,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在去拍賣會之前,冼禹簡單的算了下自己的財產,這不算不知道,一算還真發現了個問題。
本來有個八百萬,買車加上給家里的,花了五百多萬。后來又蓋了個孤兒院,雖然不大但光建筑和人工就花了近四百萬。再算上找關系,應酬吃飯,塞個小信封啥的,大幾十萬又沒了。
等于說,要不是前前后后做成了幾單交易,拿了些提成,他現在可能連加95號汽油的錢都沒有了,這還沒算上租用孤兒院地皮的錢……
雜七雜八算下來,手里能用的也就三五十萬了。
“這么點錢,哪好意思參加拍賣會啊……”冼禹有些苦澀。
想他一個堂堂大掌柜的,每月流水上億,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
“不行,得想個辦法……”
乘著夜晚,老婆熟睡之后,冼禹再次來到了九號長生庫,而這次來,他是來借錢的……
“八姐,你在清朝生活了那么長時間,有沒有收藏些有價值的東西啊?比方說字畫,瓷器之類的?”
“沒有……”
“呃,那可是古董啊,你居然沒收藏?”
“你會把你現在用的碗筷什么的,當做古董留著么?”
“……好吧,好像是這么個道理”冼禹有些尷尬,顯然他沒考慮到這一點
“不過我這里倒是有些唐朝的東西,還不少,你要它們做什么?”
“我最近缺錢,特別特別缺,所以想找你借點……”冼禹很直接地說道
“那你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懂得欣賞,當初存下來,就是覺得這些東西應該留下來而已”
“呃,還是算了吧,唐朝的不讓賣啊”
“那你要什么時候的?”
“明清的最好,元朝估計也沒啥好東西……”
“明朝?你等等,我找找……”八姐很爽快的離開了,沒過多久她就捧著一只銅爐走了出來。
“你看這個行不行?我用它做煙灰缸,挺好用的”
“……額,八姐,你啥時候學的抽煙?”
“沒多久吧,也就前幾十年,閑著無聊……”
冼禹有些無語,一個明朝人,居然還會抽煙?
他接過來仔細打量了一遍,就見底座有六個字:大明宣德年制。
“宣德年是哪一年?”冼禹并不清楚,他也不知道這爐子值不值錢。不過既然是明朝的,應該也能值點錢吧。
看著冼禹語言又止的樣子,八姐再次開口“這是年紀最小的一件了,剩下都是唐朝之前的了”
冼禹也只能表示無奈“有總比沒有好吧……”
“對了,還有一件,不知道你要不要”
“還有?那你怎么不拿過來?”
“太大了,拿不動……”八姐弱弱的說道
“大?什么東西這么大,一個人搬不動?”
“嗯……好像是叫紅衣大炮!”
“我……算了八姐,謝謝你的大炮,哦不,是爐子!回頭我給你整個水晶煙灰缸,比這玩意強多了!”冼禹趕緊開溜。
他也不明白,好好的長生庫大掌柜的,收藏個大炮做啥用,打蚊子么?
回到家后,冼禹上網簡單搜了搜,發現這爐子叫宣德爐,交易信息顯示,有一只的交易額是139萬。
“嗯,還行!就拿這個當拍品吧,所得費用都捐掉,一百來萬應該差不多了。”冼禹想著。
第二天,冼禹主動聯系了慈善機構的人,說明情況后,那邊的工作人員表示很高興冼禹能為慈善事業做出貢獻,還說會安排專家來給這只爐子做個鑒定和估價。
慈善機構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加上又不遠,當天下午就有兩名專家來到了冼禹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