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難兄難弟
就在邰梓被收拾得哀嚎不止時(shí)(shí),林立白在招待著自家長(zhǎng)(zhǎng)老。
長(zhǎng)(zhǎng)老寧安氣鼓鼓地坐在凳子上。要是在原來(lái)(lái)的世界,估計(jì)(jì)他那保養(yǎng)(yǎng)得油光锃亮的小胡子都要被他給吹起來(lái)(lái)了。
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的時(shí)(shí)候還好,在知道自己被一個(gè)(gè)小小暗衛(wèi)(wèi)給吼了之后,寧長(zhǎng)(zhǎng)老的那點(diǎn)(diǎn)自尊就開(kāi)始冒頭了。
不過(guò)(guò),在展開(kāi)“寧長(zhǎng)(zhǎng)老式”的報(bào)(bào)復(fù)(fù)之前,他想起了一件對(duì)(duì)他而言更為重要的事。
“立白啊,”十五六歲的少年發(fā)(fā)出了老氣橫秋的嘆氣聲,“聽(tīng)聞你跟邰梓……在一起了?”
作為長(zhǎng)(zhǎng)老,他還是頭一次如此委婉地問(wèn)(wèn)話,連他自己都感動(dòng)(dòng)到不行。
以前他都是直接問(wèn)(wèn)“你倆是不是搞到一起去了”的。
只能說(shuō)(shuō),路然實(shí)(shí)在是會(huì)(huì)教育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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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shuō)(shuō)寧安,連林立白都有些不習(xí)(xí)慣這樣突然溫聲細(xì)(xì)語(yǔ)(yǔ)起來(lái)(lái)的長(zhǎng)(zhǎng)老。
于是,平日里搗蛋添亂的小鴿子也頭一次沒(méi)有裝傻岔開(kāi)對(duì)(duì)方的話題,而是認(rèn)(rèn)認(rèn)(rèn)真真地回道:“是的。而且不管是這里,還是……回去之后,我都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寧安瞬間就沒(méi)了整治二人的欲望,立刻站起來(lái)(lái),音調(diào)(diào)都拔高了一個(gè)(gè)度:“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那你和少主……”怎么辦?
林立白笑笑,還沒(méi)開(kāi)口,卻聽(tīng)窗外一個(gè)(gè)怒氣沉沉的女聲斥道:“寧安,這是你立白姨姨,怎么跟人家說(shuō)(shuō)話的?!”
寧安臉上的自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恭謹(jǐn)(jǐn)柔順的做派:“拜見(jiàn)師尊。弟子只是……”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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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立白公主府的一處小院中齊刷刷跪著一對(duì)(duì)難兄難弟。
林立白好笑地看著自己把自己氣得不住往嘴里灌茶的兩個(gè)(gè)女人:“別氣了?!?p> 貴妃娘娘順手拿走了幾枚桌上的糕點(diǎn)(diǎn):“那小子欠揍!”
路掌門學(xué)(xué)著林立白的樣子,在貴妃一言難盡的眼神中將牛乳混進(jìn)(jìn)茶湯里,“對(duì)(duì),欠揍?!?p> 跪在下面的二人偷偷交換了個(gè)(gè)眼神。
此刻,這兩個(gè)(gè)立場(chǎng)(chǎng)不同、身份不同的男人忽然就統(tǒng)(tǒng)一了戰(zhàn)(zhàn)線,眼神里透露出同一個(gè)(gè)意思:
女人,真特娘的可怕……
還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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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貴妃跟路然一起去逛街之后,感覺(jué)膝蓋都快廢了的兩人才晃晃悠悠站起來(lái)(lái)。
林立白趕忙上前攙扶二人,讓他們坐在凳子上:“辛苦你們了?!?p> 寧安揉著膝蓋,看著大聲吆喝著讓下人送熱毛巾來(lái)(lái)的太子近侍,哀怨道:“我一來(lái)(lái)這人妖城就倒霉,像是跟它犯克似的?!?p> 他頓了下,隨后萬(wàn)(wàn)分期待地看著林立白:“咱離開(kāi)這破地方,開(kāi)始周游世界吧?”
他滿以為學(xué)(xué)乖了的林立白會(huì)(huì)滿足他的要求,卻不想,他練了五六年的“賣萌功夫”竟沒(méi)打動(dòng)(dòng)一向顏控的林立白。
心有所屬的某人對(duì)(duì)糟老頭子餡的美少年毫無(wú)(wú)感覺(jué):“不行。我們有事要辦,一時(shí)(shí)半會(huì)(huì)是離不開(kāi)人妖城的?!?p> 寧安的眼神暗淡下來(lái)(lái)。
這還沒(méi)完。
邰梓對(duì)(duì)于寧安“勾引”自家小鴿子的行為異常憤怒,又兼之他才是惹得自己挨打罰跪的直接原因,遂仗著自己身強(qiáng)(qiáng)力壯修為高,硬是把現(xiàn)(xiàn)在修為還停留在小辣雞階段的長(zhǎng)(zhǎng)老扔出了公主府。
夢(mèng)(mèng)想破滅的寧安:“……”
自己是找到了能帶著自己吃香喝辣的同鄉(xiāng)(xiāng)了,但人家這條金大腿并不想給他抱。
好在林立白那貨還有點(diǎn)(diǎn)良心,聯(lián)(lián)系了另一個(gè)(gè)穿越者將他領(lǐng)(lǐng)了回去。
寧安激動(dòng)(dòng)極了,當(dāng)(dāng)街就給趕來(lái)(lái)的林峰行了個(gè)(gè)大禮:“拜見(jiàn)少主!”
這一句里藏著多少心酸和同情,旁觀的人是不知道的。
但他們現(xiàn)(xiàn)在知道的是,剛剛還在立白公主府門前苦苦求見(jiàn)的少年,現(xiàn)(xiàn)在竟是連師門都不要了,跪在地上管別派師兄叫少主!
嘖嘖,路掌門這是教了個(gè)(gè)什么玩意出來(lái)(lái)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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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姓王府。
林峰坐在主位上閉著眼,任憑跪在地上的寧安拼命解釋著。
“……少主,真的!屬下是今日被迫喊那只鴿子叫姨姨,還被罰跪,精神恍惚之下才不慎帶出了以前的稱呼的!”生怕自己又被丟下的穿越萌新生存欲爆棚。
只是,深感自己完美的異姓王名聲被某個(gè)(gè)傻子玷污了的林峰并未理他,還自顧自抿了口茶。
這是要送客了!
在原本的世界中不可一世的寧長(zhǎng)(zhǎng)老只覺(jué)得腦子“嗡”的一聲,隨即便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速度抱住了林峰的大腿。
“少主啊——”寧安邊喊著,邊瘋狂思考著怎么才能轉(zhuǎn)(zhuǎn)移自家少主的怒氣。
突然,他的眼珠微微一轉(zhuǎn)(zhuǎn),隨即特別神秘地問(wèn)(wèn)林峰:“少主,我知道您的寵物跟它的暗衛(wèi)(wèi)……”他說(shuō)(shuō)著,兩根手指對(duì)(duì)在一起做了個(gè)(gè)手勢(shì)(shì)。
“他們?cè)緹馱諞黃鵒?,用你說(shuō)(shuō)?”林峰嘴上說(shuō)(shuō)得輕松,眼神卻暗淡了許多。
“可您不是喜歡它嗎?”寧安看著林峰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他們好像是認(rèn)(rèn)真的。”
于是,察言觀色能力不及格的寧安同學(xué)(xué)被護(hù)(hù)犢子的少主踢出了房門。
理由是:“你是說(shuō)(shuō)我家立白做事隨便?!”
再次無(wú)(wú)家可歸的寧安:它除了感情這件事之外,哪個(gè)(gè)事辦得認(rèn)(rèn)真過(guò)(guò)?
人家都不要你了,還護(hù)(hù)著呢。
嘖,單相思中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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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dāng)寧安再次踏上“抱大腿之路”時(shí)(shí),林立白正在和義勇親王比試。
說(shuō)(shuō)是比試,其實(shí)(shí)就是一場(chǎng)(chǎng)單方面的毆打。
大概是當(dāng)(dāng)初激發(fā)(fā)戰(zhàn)(zhàn)斗能力的方式有問(wèn)(wèn)題,反正林立白現(xiàn)(xiàn)在的戰(zhàn)(zhàn)斗都是變成鴿子對(duì)(duì)著對(duì)(duì)方一頓叨的。
這種毫無(wú)(wú)技術(shù)(shù)含量的進(jìn)(jìn)攻,卻被義勇親王夸上了天。
比如說(shuō)(shuō)現(xiàn)(xiàn)在。
親王在剛剛被林立白叨掉了一塊肉,但他絲毫不在意,反而滿臉微笑地拍林立白的彩虹屁:“公主的招式又精進(jìn)(jìn)不少啊。可憐本王十年磨練,卻依舊沒(méi)挺過(guò)(guò)您一招?!?p> 這一番話說(shuō)(shuō)得觀眾們目瞪口呆,就連旁邊站著的邰梓都不自覺(jué)地捂了下臉。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要不是公主那帶著靈力的一嘴,他們還真的會(huì)(huì)以為這是哪家野鴿子來(lái)(lái)客串的呢。
還招式?
真不知道公主這亂拳是怎么打倒親王這個(gè)(gè)老師傅這么多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