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秦昇察覺不對,還沒反應過來,大媽那一雙手就掐在他脖子上,白眼閃過了一抹邪異的光喊著:“你們憑什么趕我走?憑什么?”
那聲音凄厲怨深,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音,那股子力氣也異常熟悉,秦昇只覺得氣都要被她給掐斷,滿臉變得紫青。
手中的青銅匕首一轉,卻又被他放回鞍上,雙手繼續使勁拉開脖子上那些手指。
豹兄見秦昇被傷害,立馬露出銳牙大口要咬,卻被他揮手阻止。
差點,雖然那東西掐著他威脅著性命,可那身體是大媽的。
“難道要英年早逝?”
才剛回到地星,太陽都沒曬過……
秦昇腦子突然想起什么來。
“啪!啪!啪!”
耳光就不停的扇在她臉上。
這不是報復,完全是為了大媽好,聽很多人說,扇臉是能把附身的東西給震出去的。
“啪!啪!啪!”
不見效果,又是一輪亂拍,此時秦昇已經快撐不住,卻好不好一巴掌正巧扇在大媽額頭上。
挨了這一下,大媽就立馬松開了手清醒過來,她看了看秦昇,就抱著他捂著臉哭了。
秦昇終于能喘上一口氣,卻不敢在這里久留,那東西兇得很,三十六計還沒走完。
果然,周圍忽然刮起一陣涼颼颼的怪風吹來,秦昇當機立斷,一把就把抱著他的大媽扛在肩上,大呼:“豹兄快跑!”
豹兄屈伸四腳一個發力就往宅院大門狂奔,背上的秦昇忙得夠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玩起了拔河,那怪風追了上來伸出一雙蒼白的手抓著大媽的腳,大媽在他肩膀上一路驚叫。
就在秦昇拽不過對方的時候,大黑豹四肢一跳沖出了宅子。
身后東西雙手一個松開,秦昇的余力差點就把大媽給丟出去。
把大媽從他肩膀上放下去,雙手就是一陣顫抖,脫力了,身體抱在豹鞍上喘著氣歇息。
而大媽一落在地上,雙腿就是一軟,癱在地板上哆嗦。
秦昇斜著眼冷冷的看著她,給她比了個六的手勢。
可大媽瞧著他臉就變得通紅,眼里發著光,柔柔弱弱的說:“好,謝謝你救了我。”
秦昇好久沒被女人用這種眼神看過了,心里嗵嗵直跳。
立起身來捋一捋頭發,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
她答應的太過爽快,讓秦昇有點后悔是不是應該要多一點。
大媽轉眼就看著她的宅子大門,可見在她心里還是宅子更重要,就問:“現在怎么辦?”
“我大概弄清楚那東西怎么回事了,不著急,找個地方吃飯,在外邊先住上一晚,等天亮再說。”
吃飽喝足睡覺,天一剛亮,大媽就敲門叫醒了秦昇,他睜著個熊貓眼跟著忐忑不安的大媽回到宅院。
進去一看,原本地上的香灰如今卻是落在院中的花草枝葉上,密密麻麻的香灰腳印遍地都是。
這場景嚇得大媽一頭冷汗跑了出去,說在她就外面待著,有事再來找她說。
秦昇搖搖頭,在宅院中巡查,試圖找出不對勁的腳印。
終于,他發現一條干凈的小道上蔓延著一排腳印,腳印一路走到了墻角。
這里絕對有問題,在周邊摸索一圈沒什么新的發現,又回到宅院門口喊大媽找來栽培植物的小鐵鏟。
指著腳印盡頭的墻角,讓她挖。
挖了不長時間,小鐵鏟就碰上東西,把周邊一扒,一顆焦黑的骷髏頭正對著她。
“噢!…噢!~~~”
嚇得大媽癱在地上尖叫,拼命蹬著腿往后挪動。
骷髏頭和露出的一些骨頭,讓秦昇證實了他的猜想,揉了揉熊貓眼說道:“這應該就是您之前所說的,前房主的百合妻子,而那個很有名的丈夫,可能就是真兇。”
大媽頓時就傻了,死也不信。
秦昇只好折了根樹枝,把邊上另一抹灰黑的土壤挑了挑,勾出了些許女性的殘衣碎片。
大媽這才信了一半。
之前他用的法子有沒有用他不知道,但昨晚那東西附在大媽身上說的話,再加上如此兇狠的厲祟,竟然追他們到大門就不追了;
那時秦昇就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宅子死過主人,而且還沒安葬在墓地;
宅子的主人,除了大媽,也只剩那老夫少妻了,邪祟喜歡摸大媽,卻又沒其他舉動,也就那百合女了。
更何況,宅院是個陰宅構造,她埋在宅院里,這里就是她的家,所以她走不出大門。
對她來說,大媽是投懷送抱過來的伴侶,所以一到夜里,她就來找大媽試圖……
可大媽拒絕,她也沒傷害大媽,想來,可能是妄想著培養出感情。
秦昇也是膽粗氣壯,特么不了解內情就在人家地盤上瞎弄,要不是還有點硬實力撐著,不止大媽當場沒命,他和豹兄都得陪著一起走黃泉路。
這個時候,大媽像是發現了什么,指著那衣服碎片說道:“怪了…你瞧那衣服的布料…明顯不是我們這種能住大宅子的人穿的。”
秦昇再用樹枝戳出些許碎衣殘片,點點頭回應大媽說的對,卻也沒放在心上,這里邊埋的到底是誰,這時候也就那有名的丈夫清楚,只喊大媽抓緊報警處理一下。
想了想,秦昇就把調整風水的方法說了出來:“這外墻地基不好動,把前門改后門,前院改后院,房子由坐北朝南變成坐南朝北,這改動費不了多少錢。”
僅憑著這段經歷,大媽非常信任秦昇,在條子到來之前就帶著秦昇到銀行取一袋子現金給他。
還說小小心意,希望秦昇別嫌少,最好留個電話,周圍的人如果有這種事可以幫他介紹介紹。
秦昇尋思著不會在這里久留,這會兒也沒個手機,也就笑了笑,眼睛一瞅錢袋子,就瞪上大眼。
奶奶的,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錢,十幾扎紅爺爺!
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但他還是盡量的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擺擺手說道:“數目不重要,不重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說著偷偷地往她胸口閃過一眼,他可以放心的離了,如想的一樣,那尸骨一暴露在太陽底下,斑印就變淡了不少,大媽的命算是保住了。
那小眼神大媽全看在眼里,竟然拋個媚眼回應他。
秦昇忍不住心里贊道:“除了胡攪蠻纏之外,大媽還挺有眼光的。”
可就在這時候,他手腕上的紋身處突然一個刺疼,疼得他咬著牙才忍住叫喚,放眼瞅過去,一條條血絲在表皮上亂串。
忍著疼,提著錢袋子急忙與大媽告別。
奇怪的是,才與大媽距離拉開沒多遠,手腕上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