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shuō),榮國(guó)府發(fā)(fā)生的諸多齷齪事。
且說(shuō)一說(shuō)我們的主角吳涼平,在安樂公府卻遭遇了不速之客。
來(lái)人束發(fā)(fā)高冠,身披玄衣,腰具短劍,面容俊朗,只是一抹薄唇,沒有半分血色,反是顯得異常的冷冽。
出乎意料的是,聲音卻是異常的溫和。
“王仁那小子,給我個(gè)(gè)面子,放得出來(lái)。”
一句話,說(shuō)不出的溫文爾雅,道不出的名士風(fēng)(fēng)流。
頗有一股子吳涼平前世的明星焦某恩,扮演著二郎真君,玄衣持扇的味道。
真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wú)雙。
作為一名識(shí)(shí)時(shí)(shí)務(wù)(wù)者為俊杰的新新人類,吳涼平自然知道,能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來(lái)到自己家討要王仁的,不是簡(jiǎn)單的人物。
絕對(duì)不是因?yàn)檫@位人物的顏值,還有氣質(zhì)(zhì)所驚住了他。
一時(shí)(shí)間,竟然冒出了,龍陽(yáng)之好也不是不可以。
當(dāng)(dāng)然,也只不過(guò)是那么一瞬間,對(duì)于美好事物的向往罷了。
當(dāng)(dāng)真要他做這般的事情,還不得惡心死吳涼平。
隨即叫著自家的胖翻譯,把王仁給帶了過(guò)來(lái),好家伙,在安樂公府這一陣子,王仁也不曾尋歡作樂,肆意妄為,再加上國(guó)公府好酒好菜的招待著,久久的在一個(gè)(gè)地方呆著,反倒是胖了一圈。
“柴公子,”
王仁被放了出來(lái),先是淡漠地掃了吳涼平一眼,緊接著就朝著眼前的這位,行了一禮。
見到來(lái)人,王仁真是又難受又激動(dòng)(dòng)心中情緒復(fù)(fù)雜到極點(diǎn)(diǎn)。
說(shuō)起來(lái),王仁作為王家的一根獨(dú)(dú)苗苗,四大家族里面,王家,說(shuō)實(shí)(shí)話也不是那么的不堪。
可因?yàn)楦贛H王子勝長(zhǎng)年臥病在床,自家的叔叔王子騰不是在軍營(yíng)里,就是跑到地方上巡邊,再加上自認(rèn)(rèn)為身強(qiáng)(qiáng)力壯,現(xiàn)(xiàn)在生養(yǎng)(yǎng)不出來(lái),是因?yàn)槌D甏譎姞I(yíng)里,回頭升了官兒,多和自家的夫人聚一聚,指不定這一男半女的也就出來(lái)了,因此也不曾怎么理會(huì)(huì)他的教養(yǎng)(yǎng)。
等著王子騰,無(wú)論是正妻還是納了那么十幾個(gè)(gè)小妾,都不曾留下自己的香火,想要管教調(diào)(diào)理王仁的時(shí)(shí)候,王仁的性格早已定型。
畢竟,身邊有那么一群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專門引著他不去學(xué)(xué)好的王家豪奴,因此眾多的因素都累積在一起,再加上王仁本身不是那么一個(gè)(gè),有著自律心什么的人物,所以就成了這樣的結(jié)(jié)果。
當(dāng)(dāng)然,當(dāng)(dāng)年一起吃喝玩樂,策馬縱橫的一群小伙伴們,除了王仁,基本上都上了岸。
畢竟勛貴子弟玩鬧一時(shí)(shí)也就罷了,哪能一世都干這種事情,真以為他們的父母長(zhǎng)輩們手上的鞭子不利乎。
被王子騰狠狠訓(xùn)(xùn)了那么一段時(shí)(shí)間,都沒有被掰直的王仁,自然是有那么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的行跡猥瑣。
此時(shí)(shí)見到自己的靠山,王仁自然更是情緒外露,喜形于色,沒有他叔叔王子騰半分的修養(yǎng)(yǎng)。
“你,我,實(shí)(shí)在是多謝了!”
來(lái)人手持著短劍,看到王仁喜形于色的樣子,目中冷意更甚,他向來(lái)與王仁交好,不單單是因?yàn)樽約腋贛H與王子騰,之間的關(guān)(guān)系,更有著想要拓展一番自家勢(shì)力的想法,畢竟雖然說(shuō)文武合流,君王之大忌,可到底,這其中所能獲得的資源和利益,讓人眼紅不已。
哪怕是冒了這么一個(gè)(gè)殺頭的忌諱。
如今見到王仁這般的模樣,雖說(shuō)心里早有著準(zhǔn)(zhǔn)備,這王仁素來(lái)不靠譜,到了如今還能怎樣,可實(shí)(shí)在是沒讓他想不到的是,竟然是這般的模樣,他又怎么能不高興的起來(lái)?
柴紹冷著俏臉兒,上前一步,身子一拔,對(duì)著吳涼平淡然道:“你就是最近名聲鵲起的,安樂公府的主人,賈玨?”
語(yǔ)氣很不客氣,仿佛沒把吳涼平這么一個(gè)(gè)安樂公看在眼里。
確實(shí)(shí),他有不把這位看在眼里的底氣,畢竟就連當(dāng)(dāng)今的幾位皇子都以同輩相交。
這位安樂公又算得上是,哪個(gè)(gè)排面上的人物?
胖翻譯看到柴紹走了過(guò)來(lái),身子哆嗦了一下,轉(zhuǎn)(zhuǎn)身看向吳涼平,王仁也算個(gè)(gè)勛貴子弟,平時(shí)(shí)皇帝老大,他老二,雖然不至于此,但也差不多了。
柴姓本來(lái)就少見,能夠被王仁尊稱一聲的,高官貴族也就那位柴次輔了。
至于勛貴之中,呵,無(wú)論是開國(guó)功臣,又或者是元平一脈,都沒有這個(gè)(gè)姓氏。
“柴栄之子,柴紹,”縮了縮肩膀,胖翻譯在吳涼平一邊提示著。
這位,不要說(shuō)吳涼平這么一個(gè)(gè)尷尬的國(guó)公爺,便當(dāng)(dāng)真是國(guó)公的府邸,見了這位,也要以禮待之。
吳涼平擺擺手,打斷了胖翻譯的話,眼前這么位人物,根本不用介紹,直接打上了他國(guó)公府,他又怎能不知身份尊貴?
略微行了一禮,神情平靜說(shuō)道:“不知此行,所為何事?”
換在以前,他再蹦噠,也不敢對(duì)著這么般的人物呲牙咧嘴的,可現(xiàn)(xiàn)在不同了,再怎么說(shuō)他也是一位國(guó)公。
真把熊貓當(dāng)(dāng)成貓了不成?
再加上本朝的規(guī)(guī)矩,實(shí)(shí)在是森嚴(yán)(yán),現(xiàn)(xiàn)在他就完全可以參這位一個(gè)(gè)失禮。
誰(shuí)讓他這么一位國(guó)公爺已經(jīng)(jīng)是超品的爵位了呢!
當(dāng)(dāng)然,單單如此,他也不會(huì)(huì)這樣的跳脫。
可,前段日子,賈赦來(lái)了他的安樂公府。
直接告訴他,放開步子,使勁干。
不要怕,你的背后,不單單只有榮國(guó)府這么一家。
難不成,已經(jīng)(jīng)想到了現(xiàn)(xiàn)在的場(chǎng)景?
借著自家的囂張跋扈,來(lái)打開文官集團(tuán)(tuán)對(duì)于勛貴集團(tuán)(tuán)不斷滲透的局勢(shì)。
吳涼平的心中略有所思,行動(dòng)(dòng)上自然也要有所體現(xiàn)(xiàn)。
因著這般的原因,眼前的這位語(yǔ)氣不客氣,吳涼平的語(yǔ)氣,自然同樣也不能客氣了。
“嗯?”
聽到吳涼平的話,柴紹只是微瞇著鳳眼兒,也不想多做些辯駁。
雖說(shuō)眼前的這位膽大包天,可誰(shuí)知道,是不是哪一位拋出的魚餌?
可接下來(lái)的話,實(shí)(shí)在是讓柴紹知道了什么叫做山野小國(guó)的,窮鄉(xiāng)(xiāng)僻壤來(lái)的,沒有點(diǎn)(diǎn)規(guī)(guī)矩。
只見得,吳涼平大袖一擺,直接對(duì)著柴紹說(shuō)道:“柴公子,現(xiàn)(xiàn)在是我們武將集團(tuán)(tuán)的事,你這么個(gè)(gè)文官兒待在這里,實(shí)(shí)在是有些不合適吧!”
略頓了頓,挑了挑眉頭,繼續(xù)(xù)說(shuō)道:“我倒是忘了,柴公子到現(xiàn)(xiàn)在連個(gè)(gè)官兒也沒有!可還知,見著國(guó)公的禮數(shù)(shù)?”
這樣的話,疾風(fēng)(fēng)驟雨一樣,打在柴紹的臉上,讓其勃然變色,因?yàn)樵捳Z(yǔ)太直接,就差直接指著他的鼻子罵,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可偏偏,說(shuō)的都是在理的。
畢竟他這位閣老之子,身份說(shuō)珍貴珍貴,果真碰上吳良平這樣的人物,也不過(guò)就是一個(gè)(gè)剛剛?cè)〉霉γ吶e人而已。
雖說(shuō)有著見官不敗的特權(quán)(quán),可到底,實(shí)(shí)在是對(duì)著吳涼平這般的說(shuō)話,逾越了幾分!
旁邊的胖翻譯則是跟著冒出了冷汗,吳涼平敢這樣的說(shuō)話,真真是要把這位閣老給得罪死了嗎?
而且,拎出蘿卜帶著泥,得罪柴栄,得罪的可不是單單是這一位閣老,還有他背后,所支持著的文官集團(tuán)(tuán),也就是江南某個(gè)(gè)學(xué)(xué)院,以及那個(gè)(gè)學(xué)(xué)院所在地區(qū)(qū)的,大大小小的,從縣城到州里的各個(gè)(gè)鄉(xiāng)(xiāng)紳。
這般的作為,果真是為了圖一時(shí)(shí)嘴快?
那,這可就危險(xiǎn)(xiǎn)了!
王仁在旁邊倒是看出了不對(duì),直接對(duì)著柴紹喊道:“柴公子,莫要管我,我就不信,這個(gè)(gè)球攘的,還真敢對(duì)我做些什么不成,賈家雖然厲害,但王家也不是吃素的!”
吳涼平冷著臉,對(duì)著王仁說(shuō)道:“若不是賈家有你們王家的媳婦,真以為我管你不成,黑天白日的也沒個(gè)(gè)計(jì)(jì)較,我這幾個(gè)(gè)果針對(duì)你做了什么是不曾不過(guò)?是好好地養(yǎng)(yǎng)著你而已,就等著王家來(lái)領(lǐng)(lǐng)人,可偏偏王家不來(lái)人,來(lái)了這么一個(gè)(gè)外八道的親戚,真以為我不知曉這位的身份不成,你可還知道,文武合流,是什么意思不成?”
王仁自然知道,文武合流代表著皇帝的作用,漸漸的消失。
果真讓這事成了,當(dāng)(dāng)今的圣上,便是連當(dāng)(dāng)個(gè)(gè)吉祥物,都要看著這兩脈人的心情。
這樣的事,哪怕只是不起眼的那么一絲絲,也最是招惹帝王的心思。
文武合流啊!
可,天底下又能出幾個(gè)(gè)這般溫文爾雅的人物呢?
若果真是為了這般的人物,死,他也不懼了。
王仁聽著吳涼平訓(xùn)(xùn)斥的話,只是嘴角噙著笑意,道:“我王家的事,哪里由你賈家置彖了,果真是要整出來(lái)個(gè)(gè)四大家族不成?”
嘶,
便是吳涼平都不曾想到王仁會(huì)(huì)說(shuō)出這樣的話來(lái)。
四大家族,不過(guò)是民間的謠言,好事之徒的口嗨罷了。
不管,他在事實(shí)(shí)上是不是真的,也不管這四大家族,真的關(guān)(guān)系親密,聯(lián)(lián)姻不斷。
可,這永遠(yuǎn)(yuǎn)只不過(guò)是民間的小道消息。
一切只不過(guò)是謠傳罷!
來(lái)自于四大家族的蓋棺定論!
嘖,王仁這時(shí)(shí)候說(shuō)了這樣的話,真以為,開國(guó)功臣里面,這四大家族死的還不夠快嗎?
想要狠狠的一腳,踹在四大家族的身上。
結(jié)(jié)黨營(yíng)私,不管是哪位皇帝都是忌諱如深。
這絕不遜于吳涼平剛剛說(shu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