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荔枝都聽周媽的話,把小姐的吃食都留了一點,交給周媽,可周媽帶出去給大夫看過,大夫說吃食里并沒有毒,至于小姐臉上的紅斑是何原因引起的,這要親眼看過才知道。
可在荔枝去請示夫人,想給小姐請大夫來看時,夫人以府里用支緊張,臉上長點斑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死不了人的話給堵了回來。
連帶著周媽也因悄悄去見大夫的事,被夫人在老夫人面前說道了一會,讓老夫人直接賞了周媽十個耳光,這十個耳光還是夫人身邊的黃媽所打,一下都沒留過情。
周媽的臉上到現在還沒有消腫。
周媽被打后,夫人還假意來小姐面前說,要不是顧著小姐的身份,連帶著她身邊的這個丫環也是要挨打的。
這個丫環指的自然是荔枝。
夫人這是明晃晃地給了小姐一個下馬威,小姐雖然不說,但荔枝卻是明白,小姐現在心里一想到周媽下場,便覺得都是自己的臉害得周媽,現在小姐又已經與安家大少爺退了親,只怕是一心只想去靜心庵出家,對自己的臉上的紅斑會不會消,都沒那個心思去想了。
屋內,許蕪不敢置信地看著許瓊,半響才怔怔從椅子上站起道:“妹妹,你剛才說什么?”
“姐姐難道不該替妹妹高興,妹妹很快就要嫁到安家,且不是安二少爺而是安大少爺,姐姐不是已經與安大少爺退了親,難道還不容許妹妹嫁他嗎?”
“這不是我容不容許的事,只是你與安二少爺有婚約在身,怎的”
“有婚約在身,又不是非嫁安二少爺不可,姐姐都能退親,妹妹為何不可?再說了,誰都知道安大少爺可比安二少爺好得多了,能嫁安大少爺,誰肯嫁安二少爺,難道姐姐不這般認為?”
見許蕪不應她的話,許瓊嬌笑了一聲,聲音故意大起來,要叫屋外的安容聽到道:“倒是妹妹錯怪姐姐了,姐姐前幾日才跟妹妹說過,那話是怎么說來著,對了,姐姐說的是如若我是真心待他,他也肯真心待我,就算他久病榻上,我也甘愿嫁他。”
屋外,安容扶在輪椅上的手掌突地一收緊,手指緊扣進輪椅木屑,若不是借著手指上的鈍痛,他怕自己太過失態。
站在安容輪椅后的平意,也聽得真真切切,下意識地看向自家的主子。
心里十得十的替自家的主子高興。
這也證明主子的眼光是極好的,連看中的許大小姐也不是一般女子那般見識短淺。
雖然他是因著安二少爺是自己主子,心偏向主子,覺得自家主子就算一輩子只能靠著輪椅,那也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起的,但還是知道這對以后嫁給自家主子的女子,有多不好。
以后要做二夫人的女子,光是方方面面都得盡心照顧二少爺這一條,就少有人能受得了。
更別說,如今老爺和夫人對二少爺的輕視,連二少爺都如此,可想而知嫁進來的二夫人又能得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