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想了想，也許現在能救趙菲的人，只能是趙菲自己了。出乎林晚晚的意料之外，趙菲倒是很配合，李梓軒發了很多關于趙菲的視頻、照片，林晚晚想，該拿出自己的文學實力了，畢竟她在上小學的時候，就是當地報紙的記者，還發表了很多篇文章，初中的時候開始寫小說，就已經四處獲獎了，只是上了高中，沒什么時間，就把這些事情放下了，上了大學又開始玩游戲，畫水粉畫，玩樂器，一度荒廢了，沒想到這次是為了趙菲，自己要重新出馬。

　　林晚晚嘆了口氣，自己還是放不下李梓軒，不能再任由他們再繼續被網暴了。

　　“喂。”林晚晚打通了李梓軒的電話，“趙菲在你身邊吧，電話外放，我問什么，讓她答什么。”

　　“好。”趙菲的聲音沒有一如既往的大，反倒是多了不少滄桑。

　　林晚晚心底一痛，誰不是在一夜之間長大啊，只是自己和趙菲這成長的代價未免過大，說實話，她還是不喜歡趙菲，但是他跟李梓軒之間的問題，也許不僅僅是因為一個趙菲。以李梓軒那中央空調的性子，趙菲、李菲、劉菲都有可能。算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提早看清了她和李梓軒之間的不適合，也很好。

　　林晚晚一邊寫，一邊問，有的時候，是趙菲答，有的是李梓軒答，林晚晚在這一刻才深切的感受到，他們是在一起的，而自己卻注定是個外人。

　　林晚晚結合了李梓軒和趙菲的回答，寫了一篇文章，題為《被網暴花季少女自殺紀實》，林晚晚看了自己寫的文章，自己都被感動了，當然題目是相當惡俗，畢竟是要吸引眼球么。文章有了，下一步就是要確定發在哪些平臺上了，怎么蹭熱度，得到最大范圍內的關注。

　　林晚晚聯系了自己以前的朋友，說實在好幾年不聯系了，有事就去找人家屬實尷尬。經過了很多朋友的幫助，林晚晚把這篇文章發到了一切能發的地方，學校貼吧，微博等等地方，視頻則配合文章一直在發，視頻也有單獨在抖音等等地方發。林晚晚幾經周折在學校貼吧找到了負責人，一直在置頂，微博@了很多大V，只要一個肯轉發，就能得到關注。以前的朋友，也在網上幫忙頂貼，但是一上午過去了，效果還是差強人意。

　　后來林晚晚咬了咬牙，拿出了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一個小時的熱搜。

　　熱搜一上，真的關注的很快，討論的人變得很多。林晚晚趁熱打鐵，發了很多趙菲自殺的視頻，同時寫了另一篇有爭議的文章，《男權時代下女人戀愛可以自主么？》。林晚晚就知道，這種文章一出，肯定罵聲一篇，但是也會有部分人會支持，不管罵不罵，只要熱度夠就可以了。

　　林晚晚第一次在網絡上接收到了那么多的謾罵，說她是女權癌，說她是菠蘿女生，表面黃，內里更黃。林晚晚這個ID其實很容易被人肉，但是林晚晚顧及不了那么多了，不停的在寫各種文章，保持熱度，跟謾罵她的人吵架，故意暴露自己的話柄，讓別人有機會抓住不放，接著罵她。跟支持她的人，繼續交流，讓支持她的人更加支持，讓謾罵她的人，更加氣憤，這樣，熱度就能慢慢保持住了。

　　劉濤不理解林晚晚為什么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法。

　　林晚晚一直在維持熱度，一邊說，“這兩天，我什么都不能做，就一直要在電腦后面操控整個輿論，我已經交代李梓軒和趙菲要怎么以當事人的身份回帖，詳細的文案已經給他們發過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付出這么多，值得不值得，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做，我會后悔。”

　　“你不怕他們會人肉你么？網上的那些人沒有道德的。”劉濤很擔心。

　　“我要是失敗了，我可能面對的是鋪天蓋地的謾罵和職責，如果我成功了，這將是我自導自演的一次成功網絡營銷。我賭，我不會輸。”林晚晚嘆了口氣，“如果輸了，也就是命該如此，到時候我會盡量不波及家人的。”

　　“值得么？”劉濤不理解林晚晚的想法，特別是趙菲，林晚晚不該恨她么？

　　“為什么要幫趙菲？我替你不值，你不是喜歡李梓軒么？當趙菲被群嘲的時候，就是你和李梓軒復合的最佳時機。”劉濤禁不住酸酸的說。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林晚晚嘆了口氣，“我跟李梓軒回不去了。”

　　“好，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你不許想著甩掉我。”劉濤說，“我給你點了外賣，估計你這幾天可能要一直在電腦前了。”

　　“好。”林晚晚掛斷了電話，她承認自己并不是太喜歡劉濤，但是卻一直對他有依戀，那種踏實的，永遠不會一個人一條道走到黑的感覺真的很好，如果這次能挺過去，林晚晚想，她會給劉濤一個交代的。

　　終于到了晚上的時候，有一個大V轉發了，林晚晚這邊又開始放料。后來越來越多的大V轉發關注，林晚晚又放出了投票，看看到底熱度是多少。

　　忙乎到了凌晨，林晚晚發現，熱度一直保持在前10，終于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然后林晚晚開始有傾向性的發言，網友的反應也是兩個極端，有要人肉林晚晚的，有公開支持林晚晚的。林晚晚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林晚晚松了口氣，看來那一個小時的熱搜沒白買。網上廣泛討論，學校里也開始慢慢同情趙菲，劉濤一直跟林晚晚說著學校里的情形。林晚晚不敢睡覺，怕她睡覺的時間，熱度就下去了。

　　林晚晚喝了一晚上的咖啡，一直關注著網上的動態。

　　熬了一晚上之后，林晚晚不小心在天亮的時候，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等林晚晚驚醒的時候，刷新了一下網頁，發現了自己有上千萬的私信，那一瞬間，林晚晚知道，自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