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閣主說笑了，你們只是為了你們自己做出了一些選擇，你們不想插手天下事。我想許閣主最開始只是為了自保吧。不然為什么出面都是副閣主呢。還有他們幾個，人活著為了自己做些事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你們做的事也沒問題。朕常常在想，先祖當(dāng)時除了這一個選擇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好像沒有，先祖的方法是最好的，可那些東西真的不好嗎？不！恰恰相反，他們很好，極好！可是！這也會耗盡整個王朝的氣數(shù)，以前這個地方不姓千羽，這個地方很多人都來過但是都留不久，只有我們千羽家才是這個地方的主宰，這一切都是因?yàn)槲覀兊南茸妗，F(xiàn)在這個機(jī)會到朕這里了，許閣主知道為什么朕不怕你們卻依舊害怕你們嗎？”

　　皇帝不等許蘞回話，走到她的身邊大聲說了起來：“因?yàn)槟銈冎皇菫榱俗约旱拿皇菫榱藱?quán)利、名聲、金錢，你們只想活著。可人活著就會有欲望，有些人可以連命都不要，你們不是，你們很奇怪。”皇帝一邊說著一邊圍著許蘞轉(zhuǎn)了起來。

　　“你們做這些這是想要那個所謂的自由，朕沒記錯的話，那個叫江雪的好像還想從小冽的身邊離開吧。或者現(xiàn)在不想，但她真心甘情愿嗎？或者說，許閣主，你甘心一輩子在這個地方嗎？你們這些年沒少找回去的方法吧。朕告訴你，你們回不去的，除非死。”

　　“他們都沒有回去，只有死在這里。至于死了能不能回去朕就不知道了，不如許閣主試試？”

　　“皇上說笑了，您都說了我們惜命的很，怎么會去送死呢。”

　　“朕就喜歡你們這樣的聰明人，各掃門前雪就好了，沒必要肖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許蘞沒有說話，只是拱了拱手，皇帝笑了笑突然向許蘞問了個問題。

　　“許閣主不如猜猜，為何朕怎么怕你們這些人。”

　　“皇上是怕天下生靈涂炭，百姓居無定所。”

　　“是，朕怕。”皇帝說道這里直接坐在了地上，“先祖的手札寫明，有人說我們這是一個故事里的人，我們甚至連人都不算，但是我們就是活生生的人，我們有自己的想法。朕沒阿銘聰明，但朕知道這是我們先祖拼命留下來的基業(yè)，朕不管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朕只知道朕不能讓朕的臣民經(jīng)歷先祖所記載的那些苦難。”

　　“您是一個優(yōu)秀的君王。”許蘞沉默半響才說出這句話。

　　也許在許蘞的心中也有很多的恐懼，只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yàn)樗麄冎挥形鍌€人他們比不過本土的人，也不知道這些人對于外來者的看法是什么。相同的話從一個君王的嘴里說出來和一個親王的嘴里說出來分量是不一樣的。

　　“朕算不上優(yōu)秀，朕只是明白什么叫責(zé)任。朕不怕你們，怕的是還有些人和你們一樣，但他們自命不凡。“

　　“據(jù)我所知，目前沒有除了我們以外的其他人。”

　　“沒有自然是最好的，就怕有。”皇帝越說聲音越低。

　　作為一個君王也許他不是很成功，但他依舊在為他的臣民遮風(fēng)擋雨。

　　“皇上是有懷疑的人嗎？”

　　“說不上懷疑。”皇帝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聲，提起頭看向許蘞，“我們這里都漏成篩子了，出現(xiàn)什么樣的人也不奇怪。”

　　“但是，梁國那邊出了些新東西，很實(shí)用。就是不知道是他們自己想的，還是直接拿出來用。”

　　“可我們最近沒有聽到有什么人突然性情大變。”

　　“一看你就是沒把人想的那么壞，有些人可是為了目的不折手段。你們沒收到消息有人性情大變，有可能你們連最開始的消息都是假的。”

　　“您的意思是說，一開始他們就把人控制住了，我們直接喪失了信息渠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梁國有人的前提下，如果沒有人，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許蘞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終是沒有說出來。皇帝覷了一眼許蘞，看到了她的內(nèi)心，替許蘞把話講了出來。

　　“許閣主放心，我對你們的勢力沒有興趣。我想許閣主來找我，應(yīng)該也有些打算，不如回去你們好好商量一下。”

　　“臣多謝皇上恩典。”許蘞對著皇帝行禮便準(zhǔn)備告退。

　　“許閣主，如果出現(xiàn)最壞的情況，還請護(hù)住那些無辜的百姓。您有余力還請您也護(hù)住小冽，我知道小冽聽江雪的話，還請您多多費(fèi)心。”說罷便對著許蘞鞠躬行禮。

　　這一刻，他不僅僅是一個君王更是一個父親。許蘞看著面前的皇帝也心緒難平，倆人都知道兩國之間必將有一戰(zhàn)，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

　　“臣必將不負(fù)皇上所托。”許蘞跪在地上，雙手置于額下，將頭磕在雙手之上。這正是五體投地之行。

　　這一跪一磕，不僅代表許蘞應(yīng)下皇帝所托之事，更是說明許蘞將正式融入這個社會，不再游離于之外。

　　梁國一屋舍之類，上演著類似的情形。

　　“少爺，這是探子來報的新信息。”一個行步匆匆的人將一個信封交給桌后的男子。

　　男子看起來已經(jīng)三四十歲了，少爺這一稱呼看起來和他極為不稱。

　　男子接過信封，看了內(nèi)容之后，從桌下的抽屜內(nèi)拿出新的宣紙，提筆寫罷，將封好的信封交給面前的男子。

　　“將信快馬加鞭送到老家。一定要送到三哥手里。”

　　男子接過信，二話不說行禮離開，一氣呵成。男子心里清楚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送回老家的信，一刻都耽誤不得。

　　桌后的男子見房門關(guān)上之后，沉思了一會兒抬步出去了去。

　　“夫人。”

　　“老爺今兒回來這么早，可忙完了。”聽到男子的聲音，女子放下手里的書，從榻上起身。

　　“忙完了。旭兒可來過了。”

　　“還未呢，老爺找旭兒可是又要考教他的功課不成。”

　　“哪能呢，旭兒的功課我還是放心的，那幾個小子才是讓我頭疼。”說著男子還揉了揉眉，看起來那幾個確認(rèn)讓他煩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