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人——潘鳳
「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p> 從我出生起,這要命的話就時刻回蕩在我的腦海中。吃飯時,干活時,喝水時,如廁時,時時刻刻,聲聲不息!
「不!我要改變這一切!」
知識改變命運,我要當學霸!我告訴阿爹「我想上學堂里讀書,將來做個教書先生。」
阿爹聽后老淚縱橫,拍著我的肩膀說「好孩子,這也是你阿爹我的夢想??!一想到這我渾身的血都沸騰到冒泡。不如你來打工,供阿爹上學吧?!?p> 看著阿爹渾濁眼睛下的兩行清淚,我深深地為自己的自私感到愧疚「好的阿爹,你去上學吧?!?p> 我要到陳屠戶家去打雜。他是殺豬的好手,他說「我已經(jīng)到達了目無全豬的境界?!?p> 我的工作是磨刀。陳屠戶有很多刀,我數(shù)過,一百零七把。我每天都要背著一百零六把刀去村口的小河邊。那里有塊很大的磨刀石。
「那不是磨刀石!那是我家的屋頂!」
他叫蔡杰倫,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家被官府沒收了,原因是屢次擾民。他現(xiàn)在住在河邊的巖洞里,所以這塊很大的磨刀石成了他家的屋頂。
秉承著干一行愛一行的傳統(tǒng)美德,我要徹底感受磨刀的魅力「杰倫,為我寫首歌吧?!?p> 蔡杰倫是心靈歌手,也是精神舞者。我更喜歡他的歌。
他瞥了我一眼,忍住上揚的嘴角「好吧,我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僅此一次哦?!?p> 三天后,蔡杰倫寫好了歌,名字叫《磨刀石》
「快使用磨刀石,哼哼哈兮!殺豬之人切記,屠者無敵!是誰在磨快刀,風生水起!快使用磨刀石,哼哼哈兮!」
他在那塊很大的磨刀石上肆意地踩著放縱不羈的舞步。河邊洗衣服的大嬸紛紛為他獻出少女嫩婦般的尖叫。蔡杰倫火了,他的《磨刀石》時刻回蕩在街頭巷尾,婦孺皆知。
很怪異的一件事,那句話忽然在我腦中停止了。我怎么想都想不起來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難道是因為蔡杰倫的魔音?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驚醒。
他要離開了「我要到揚州開演唱會了,到時候你來吧,門票半價?!?p> 我搖了搖頭「我還要供我爹上學?!?p> 他給我留下了一個帥氣的背影,然后上了那輛驢車。「再見!潘鳳!」
在我不懈的努力下,陳屠戶的刀被我磨的很薄,頭發(fā)絲的千分之一。我稱這為納米核心刀片。然而陳屠戶卻不理解,他抓住我的衣領(lǐng),把我扔了出去。我又跑了回來「工錢,我在你這里干了三十一天。一天一文錢,給我一個月工資?!?p> 陳屠戶舉起刀「嘿,你還想要工資!」
菜市場的群眾們非常有愛心,他們紛紛圍了上來「光天化日之下還要殺人不成!當我們是路人??!」
陳屠戶的媳婦懂得權(quán)衡利弊,舍小利得大利。她把我拽到一旁「給你一月工資,以后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p> 我數(shù)了數(shù)手里的這串錢「為什么只有二十八文?」
陳屠戶的媳婦白了我一眼「蠢貨,我付的是二月的工資?!?p> 我掙到了錢,可以給阿爹交學費了。學堂離割豬草地方很近。于是我就邊割豬草邊看阿爹上課。阿爹坐在第一排,跟先生離得很近。先生喜歡下棋,阿爹也喜歡下棋,他們很快就成為了朋友。但是,其他的同學都不喜歡阿爹。原因是阿爹總和先生在上課時下棋,害他們白交了學費。其實,阿爹也白交了。
我去學堂割豬草的時候,好多個大嬸攔住了我「把你阿爹帶走!不然賠我們學費!」
「為什么你們不找先生要學費,而是來找我呢?」
「廢話!這里只有一個教書先生!」
「好吧,我賠給你們?!?p> 我把在學堂割的豬草全分給了大嬸們。她們說「分期付款而已,下個月還要找你要。」
為了讓阿爹安心上學,我加倍努力地割豬草。很快學堂附近的豬草就被我割完了,我只能去割學堂里面的豬草了。
那一天,我剛割了半筐豬草。一群官兵突然闖進了學堂。他們把教書先生帶走了,把所有的學生也帶走了,包括我阿爹。
「為什么要帶走他們?」
「充軍!如今奸賊十常侍玩弄皇權(quán),賣官鬻爵,朝內(nèi)眾臣,朝外百姓,無不敢怒而不敢言。若不舉兵,更待何時!」
我沉寂了二十年的熱血在此時忽然沸騰了起來「我要參軍,帶我走吧!」
「我們是有標準的,求精不求多,懂嗎?」
「你們要讀書人?」
「不,我們要懂戰(zhàn)術(shù)的人。」
我向?qū)W堂里望去,每個人的桌上都有一副象棋。
我離開了家鄉(xiāng),來到了一個新的城鎮(zhèn)。許多人圍在告示板前。由于從眾心理作祟,我也圍了上去。原來是官府在發(fā)榜招兵呀。只見一人兩耳垂肩,雙手過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閣下可是中山靖王劉勝之后?」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講這句話。
「哦?某姓劉名備,字玄德,正是中山靖王之后。閣下如何得知?」
我壓低聲音「坊間傳言,劉勝之后有龍氣護體?!刮揖幉幌氯チ恕?p> 「哎!早已家道中落啊!」
「俺也一樣!」
一人厲聲言曰「大丈夫不與國家出力,何故長嘆?」
我們回頭看去,一人豹頭環(huán)眼,燕頷虎須,聲若巨雷,勢如奔馬?!改承諒埫w,字翼德。賣酒屠豬,專好結(jié)交天下豪杰。見二位看榜而嘆,故此相問?!?p> 劉備道「壯士有所不知,如今國家動亂不安,我胸有大痣,欲安民伐賊。只恨……力不從心啊。」這時他眼中泛滿了淚花。
張飛領(lǐng)我們到對面茶館喝茶。他說「吾輩當共舉大事!」
正喝著呢,忽然進來一大漢,面如重棗,唇若涂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劉備問他性命,他道「某姓關(guān)名羽,字云長。因為本鄉(xiāng)豪紳仗勢凌人,某看不過,將他殺了。逃難江湖,已五六年。今聞得此處招軍,特來應(yīng)募?!?p> 我的腦子突然緊繃成了一根弦,四周都靜止了。我想起來了「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我該怎么辦?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于是,我提議「不如我們四人到山后的桃花源里結(jié)義為兄弟吧。」
張飛大笑「如此甚好!」
劉備關(guān)羽也點頭稱贊。
好,說走就走!
我們四人歃白兔為盟,結(jié)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侍旌笸?,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劉備是大哥,關(guān)羽是二哥,我是三哥,張飛是四弟。
我們四人參軍,去打黃巾。然后突然又冒出個董卓,偏偏這人是個歷史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奸臣。十八路諸侯共伐董卓,天下稱快呀。
董卓有一將,額……華雄。他很強,一連拿下我方幾員大將。十八路諸侯忍不了了,他們聚在一起開會,討論誰能斬下華雄首級。
袁紹嘆了口氣「可惜吾上將顏良,文丑不在,若他們一人在,區(qū)區(qū)華雄,豈敢猖狂!此地諸多將士,竟然無一人能斬華雄。可悲,可笑?!顧樕嫌袔追朱乓納駳?。
太守韓馥似乎有幾分不服氣「這里便有一將,勇猛精進,可斬華雄?!?p> 袁紹欣喜道「誰?快快報上名來。」
韓馥道「公孫瓚麾下潘鳳是也?!?p> 大哥,我好像不欠你什么??!
袁紹瞥我了一眼「無名小卒,是欺吾諸侯無人可用否!」
曹操說「此人儀表不俗,且讓他一試?!?p> 袁紹點了點頭「那就聽孟德的?!?p> 我還不想死「某有一計,可平華雄,滅董卓。不知將軍愿聽否?」
這樣講話真的很累。
袁紹道「快講!」
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某聽聞奸臣董卓極其好色,男女通吃。而華雄有一兄弟名為華南,在冀州牧韓馥手下做事。若派華南以美人計勾引董卓,再令他同華雄哭訴董卓惡行。以華雄之重情重義,他必反董卓!屆時華南再煽風點火,勸他改邪歸正,他必殺董卓!此計若成,則天下安矣!」
袁紹拍手叫好「妙計呀!」
公孫瓚拍拍我的肩膀「鳳,吾之子房也。」
但有一人臉色陰沉「此計不可!」
「為何?」
原來是韓馥。他面露難色「華南,進來?!?p> 華南進來后,我……無話可說。我還是去斬華雄吧。
曹操倒了一杯熱酒給我。
四弟翼德憤憤道「哼,這般熱的酒,可是要燙壞我三哥呀!」
曹操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他冷笑一聲「這酒太熱,須涼一涼,不如這位先去同華雄對兩招。」
四弟拿起丈八蛇矛「去就去!」
只聽得帳外乒乒乓乓,兵器作響。酒還未涼,四弟提著華雄的人頭闊步走進了帳里。
我把酒端給四弟「四弟喝酒。」
他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