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堪想罷,揮揮手就往惡神的方向走去。
戰錘騎士大聲喊道。
“你的封印班和治療班剛剛到了,回人間去了,要派人叫上嗎?”
“回頭我沒搞定在再叫來好了!”
南堪背對著揮揮手,原地只剩下閃現后留下的空間波動。
戰錘騎士若有所思的看著南堪離去的地方,默默握緊了手中的錘柄,繼續看著零零散散往來的戰士們,只是好像無視了那些多出來的稍微有些陌生的戰士。
深淵-蟲巢。
待靠近蟲巢時,發現整片天空皆是昏黑一片,大地上拿著燃燒著特殊材質火把的戰士們有序的前進,大地上的光亮擠壓著蟲巢里的黑暗前進,前進短短幾米就難如天塹了。
昏黑的空間里,蟲子們翻涌著,好像濃濃的墨往外邊涌去,黑暗的深處,滿地的巨大蟲卵在極速的呼吸著,擴大著皮膜又收縮,偶然幾個爆漿一樣破裂開,爆出無數小的蟲卵,里面破殼而出無數的拳頭大小的黑色蟲子。
蟲子孵化出來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在母巢某種奇怪音波的指引下,開始發狂的往著外面沖去,化作濃濃的黑霧,幾乎都在往天空之上飛去,很少給地上前進的戰士們以壓力,使他們很輕松的可以從外圍往中心前進。
但是走到一定距離之后便顯得非常的困難,因為這漆黑的不是真正的黑暗,而是蟲子構成的屏蔽亞瑟熔巖支柱光芒的黑暗,他們的特殊材質火把每每前進一點無數的蟲子尸體便如雨點般落下,落在人身上留下深綠色的血液,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音,將戰士們穿著的防護服和鎧甲都溶解出小小的坑坑洼洼。
有指揮官警覺,大聲道。
“護衛上前開路,戰士輪首替換守住兩邊,以鋒芒式前進!”
“諾!”
前進的戰士們和保護著的騎士往人群中心靠近,變成了一根箭矢般的隊伍逐漸的向著蟲巢中心突進,從外界看來好像是一根火焰構成的箭矢插入黑色的空氣里,被黑暗完全包裹住后一個個的被黑暗吞噬了身形。
南堪趕到外圍的時候,行進的隊伍已經斷層了,剩下的零零散散的戰士有序的斬殺著一些飛的不高的蟲子,等待著更多的戰士來到這里,然后有一定人數了就像之前指揮官說的那樣以一根箭矢的隊伍模樣插入這黑暗的最深處。
“長者!”
“長者!像您問好。”
...有戰士看見了南堪,抽空打了招呼,南堪一一回應。
他看著眼前黑暗的仿佛變成一片沒有星星的夜空,是巨大的黑暗的濃霧,往里走更隨處看不見的地方則是蟲子構成的夜空。
南堪活動了一下身子,自剛進來時的輕松少了一些,感受了一下體內活躍的詛咒,花費了一點力氣完全的壓抑住,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有些空虛的力量,輕輕皺眉,又在路過戰士們看來時隱藏了自己的虛弱和皺眉。
‘南神頂的住嗎?’魔鏡關懷問道。
‘頂的住。’南堪心里對著魔鏡說道。
‘頂不住呀...’
‘我頂的住!’南堪強調。
‘不客氣的說,您的靈魂之火如風中殘燭,您拿什么頂呀...’魔鏡嘆氣。
要想發動祂【阿諛奉承】的特性,前提還要說服魔鏡自己,就好像你說香蕉是蘋果,日子過的還可以的選手打球沒有吹氣一樣...憑什么呀。
面對這樣幾乎不可能的事情,祂很難說服自己相信...
“憑我是我呀?”
南堪低聲,露出好像大男孩一樣的笑容,面色微紅,下一刻就想吐出一口血來,又強行咽了回去,臉上笑容更甚。
魔鏡就是這點好,很容易相信他說的自己可能都不相信的話...笨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我不想再看見有人死亡了呀,我的錦安,親人,和隊友...
“長者,下一波的進攻隊伍已集齊,您看?”
一旁的戰士上來小聲問道,南堪回頭看去時,還看見了一位低調點點頭的騎士。
“走起。”
南堪臉上壓抑不住的笑容,打了個響指,體內沉寂已久的力量開始活躍起來,守護領域帶著乳白色的光暈瞬間拉開。
白色的雞蛋殼膜一樣的乳白色光暈迅速變大著排擠著黑暗里的濃霧迅速的消散而去,里面隱藏的深淵生靈在這一刻被薄膜推擠著隨著領域的擴展開迅速的排斥開,待持續的距離擴大到方圓百里時,南堪笑的蠻開心的,甚至帶上了一點不健康的紅暈。
那名戰士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好像被凈化了一般的場景,同時他能敏銳的感覺到身體的屬性正在大幅度的提升,能看見很遠地方的東西,手中的武器好像失去了重量一般,輕輕一跳就能跳到很高的位置。
旁邊低調的騎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跟上已經往前帶著領域撞進去的南堪,說道。
“守護騎士,主神之一,跟上他只要他不死翹翹,這次封印【蟲妹】的戰役將無人死亡...好好看著啦,以后跟你的孩子們吹噓,當年最近一次面對...神的光輝啊。”
低調的騎士說罷跟了上去,掩藏在兜帽下的眼神看向南堪里,壓抑著瘋狂的崇拜和欲望的眼神,不加掩飾般,但是帶著惡意看向南堪的惡意目光似乎被兜帽的力量吸收了,沒有注意到這個低調的騎士對祂奇怪的情感。
不過想來也不會多加在意吧,只要不是把惡意的目光看向他身邊人的,面對他的惡意來多少接對少咯...
南堪之前支援智慧騎士東京那次,還借用了一件收容物為自己提供了力量勉強結束了一場小型的戰役,這次的話動用的是魔鏡的力量...借用的力量越大,好像對身體的傷害也就越大了。
他渾身散發著乳白色的神性光輝,但是在身后跟隨自己的戰士看不見的地方,如手臂臂彎之類的隱藏在衣服下的地方開始結冰又融化成水滴又蒸發成空氣又被溟滅。
腦海里無數惡意的軟弱的逃避的想法在詛咒的影響下逐漸放大,像折彎鐵絲一樣反復撩撥著,讓他精神力一點點的變得遲緩。
他沒有回頭,但好像感覺到了沉睡中亞瑟那張嘴角微微帶著弧度的臉。
他沉默了一會兒,呼出一口氣。
還笑,還笑?
待會兒就錘你去!